深夜
破败的茅草屋门留着一个门缝,夜风有些冷,往本来就不怎么暖和的屋中灌着冷风。
屋中的琉璃灯将不大的屋子每个角落照得透亮,张麻子盯着门缝,搓着手,等着某人。
不一会儿,一个青蓝色衣袍的人出现,头上带着白色的帷帽,把容貌遮得严严实实,他推开门走进屋中,站定在张麻子跟前。
张麻子立刻紧张的站起来,双手交握,微微佝偻着身子道:“恩人,可是来送之后的药?”
“嗯。”神秘人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在张麻子身旁的桌子上:“这次的药用完之后,你的身体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张麻子一下子就慌了神,他这边才揽下一个大买卖,要是恩人以后不再送这药他岂不是会亏一大笔?
“这,不太够吧?我觉得我的身体才恢复一点点。”
神秘人不动,张麻子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寒意,他身子有一些发抖,怯懦的看着神秘人。
“手伸出来。”神秘人开口道。
张麻子抖着把手腕递出去,片刻之后,神秘人收回搭脉的手,淡声道:“确实有一些,那我过一阵子再来为你送药。”
张麻子连连点头,最后又贪婪的伸出手来:“恩人,你还没有给试药钱呢。”
神秘人似乎有些生气,声音有些高:“试药的钱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上次给的是试毒药的钱,这一次是解药的钱。”
神秘人冷笑一声,最后还是从怀里拿出一袋钱:“最后一次,下次如果你还狮子大开口的话,你就别想再拿到解药。”
随后他袖子一甩,离开了茅草屋。
张麻子在他离开之后,瞬间双腿无力,打着摆子扶着桌子坐下。
这个神秘人实在是太让人害怕,那全身上下的气势,一靠近就让人心底发憷。
***
翌日
谢苏白起了个大早,昨日放了师父的鸽子,她决定今早上早点去,还能多学一点有用的东西,她太想要变强了。
习惯性的喊一喊隔壁的赵历珏,没曾想这家伙又不在,屋内也没有人,床铺干干净净的仿佛一整晚都没有人躺上去过。
揣着疑惑,谢苏白开始了一整日的修行。
主殿中,幻真依旧是在侍弄那盆花草,谢苏白几乎每次见他都是站在那里,仿佛和那盆花草连在一起一般。
她忍不住打笑道:“师父日日夜夜都站在那盆花面前,莫不是这盆花里面有什么宝物?”
幻真摇头:“虽然不是什么金贵的植物,但是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谢苏白走到花盆跟前,轻轻的碰了碰上面的枝叶:“看起来倒是跟寻常的花草确实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师父精心侍弄的原因,这盆花看起来灵气十足,像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仙草,不过师父说过,这草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她看向幻真,今日的幻真有些奇怪,往日舒展的眉眼难得的轻轻蹙着,似乎在考虑些什么事情。
谢苏白觉得幻真这么认真的教她,自己作为大弟子确实应该给他排忧解难:“师父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幻真微微侧头,看着谢苏白干净的眉眼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后出门还有你这个大弟子为我照看它,心里舒心不少。”
幻真很明显不想说为什么烦恼,既然他不想说,谢苏白也不多问,顺着他的话道:“师父如此喜爱这花,那师父若是不在,我一定好好照顾它。”
他似乎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二人又扯了几句,然后开始今日的教学。
谢苏白昨晚上把困仙阵背了个七七八八,其中还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一一拿出来让幻真为她讲解。
就这么说着说着,一日的功夫过去。
夕阳慢慢爬上山头,谢苏白走出大殿深吸一口谷中的新鲜空气,伸个懒腰的功夫,谷口出现一道白色的声音,慢悠悠的走进来。
是赵历珏。
这人一整日都不在,又去哪里了?
谢苏白两三步跳下台阶,朝着赵历珏快步走去,赵历珏看到她,也明显加快了步子。
走到赵历珏身旁,谢苏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没有执着于这股味道,甜甜的笑着:“历珏哥哥一整日都不在,去哪里了?”
“怎么,一日不见,苏苏想我了?”赵历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她拉入怀中,只是挨着她站着,微微弯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