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点点星光般的灯火,能让常锦礼看得清他的眉眼。
此时,他稍微离开了她些许,撑着手臂在她脸颊两旁,似乎在端详着她。
他的眼睛很亮,就像是有光那般。
看了好一会儿,他也跟着上来了,从她的额头开始亲起,然后在眉心印下一吻。
接着两人都微微敛下眼眸,萦绕在鼻间的是熟悉的气息,试探的舌尖在彼此追逐缠绵,任顾的手微微捏着她的耳朵,揉了揉她的耳廓。
她微微动了动,就察觉到任顾像只小猴子那般拱到了她脖子间,吸吮轻咬惹得她都有些发痒,他的左耳有些发烫,贴在她的脸颊。
她有些怜爱的吻了吻他尚未恢复的左耳,惹得他灼热的手掌心贴着她的锁骨下。
本是炎热的夏日,任顾上来的时候电风扇都没开,这会闹了一下,两人身上都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但是,此时两人都顾不上开没开电风扇。
早已汗湿青罗,彼此相依。
而任顾此时眼中的常锦礼,也是轻掩绸衣,半遮霞面,眉眼像盛满了一汪星辉一般闪闪发着光。
他又轻轻吻住了常锦礼,轻纱慢解,微风过隙,皆是情人间的呢喃与细语。
那一声声的期盼念在任顾的左耳,常锦礼不知他是否听见了。
那一句句饱含情感的表白,在他的左耳,常锦礼不曾隐瞒地彻底道出。
任顾有些高深的表情中,似隐着一抹深情,又带着些深邃,那低眉顺目的表情中竟有些一丝乖巧。
常锦礼微微张开了口,想说上点什么,最后只是搂着他的脑袋,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温热的气氛中,似是一汪星辉跃然于窗前,未曾污染的天空,此时繁星满空。
常锦礼笑了笑,任顾最后有些面贴,两人今夜虽不圆满,却也知足了。
在和平的年代,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过,常锦礼倒是知道他怎么一回事,只能权当不知。
为了全他的面子,常锦礼哑着声音抹了抹两鬓间的汗水,伸出脚丫子踢了踢他的肩膀,“我热”
说完侧过身去,面朝着墙壁,就要睡去。
其实此时她身上还有着许多不舒服,但是也只能假装很困了要睡去。
她也不好意思起床再烧水去洗个澡,虽说两夫妻的事情是人之常理,但是一想到她去烧水,奶奶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不想动。
她闭上双眼,还在想以后是不是要整个木桶在自己房间比较好?
任顾下床出去房间,拿了一条热毛巾回来,应该是拿开水洗过的,竟给她擦身体。
烫烫的毛巾抹在身上竟有些舒服,就像是艾灸的热感一般。
任顾擦得很细致,常锦礼闭着眼睛闭着闭着,竟也生出了一丝睡意来,他来回换了几次水后,最后洗了下毛巾,给她擦了下脸,自己也上来了,搂着她躺下了。
任顾似乎知道她并没有睡着,“等这次的案子结束后,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常锦礼半天没吭声,忽然说了一句,“你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你说我们结婚没有旅行,沪城的姑娘最流行这个,你说对不起我,等你闲下来要带我四处看看。”
“是么?我说过么?”任顾真的不记得了,反问也是本能做出的回答。
“是的,你还说过,会爱我一辈子。”这句话任顾根本没说过,是常锦礼信口拈来的,反正他不记得了。
依照任顾的性格,他不可能会说这么露骨的话。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任顾竟是点点头,指尖摸了摸她的眼睑,“嗯,这句我记得。”
常锦礼觉得眼睛一下就热了,他个骗子,他都没有说过的话,怎么可能记得。
她知道,他是想她好受一点。
他的手缓缓地给她后背挠着痒痒,她觉得舒适极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要昏昏欲睡。
却忽然被吓得睁开了双眼,一下坐了起来,还连带惊醒了任顾。
“怎么了?”任顾的声音也有些哑着,常锦礼又躺了回去。
“没什么。”刚才快睡着的时候,想到避子的事情,虽说任顾一时半会没有成功,但是两人老呆一起,难免以后不会出事。
看来还得找岛国进口的,这会也就那个质量还行。
差一点的她听村里的妇人说,戴两个都会破,戴一个戳几下就烂掉了。
改天吧,不,明天就去友谊商店看看。毕竟她还不想搞出人命,她心里觉得有念念这么一个闺女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