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当着云渺松的面,顾承泽自知理亏,把这小仇恨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他抬头,轻轻吸了吸鼻子,继续瓮声瓮气说话:“你既然是怡红院出来的,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情/趣叫绑架吗?”
男人微微抬起泛红的鼻尖,露出精致而惨白的下颚线,竟蕴含着几分得意:“可惜,这是我和殿下独有的乐趣。”
在场的所有人虎躯一震,瞪着大眼珠子在公主殿下与世子之间游荡,好似发现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云渺松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脸都绿了。
“来人,把顾承泽给本宫丢出去。”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云渺松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古怪……
翠花小心翼翼拉了拉她的袖口,小声提醒:“殿下,我们人少。”
“……”
公主府……他们人少?
云渺松回头,彻底傻眼,可不是吗?
人少,少到就剩下几个虾兵蟹将,云永斌送的那几个男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翠草几个丫鬟……似乎也不是撵人的料。
再看看给顾承泽建房子的那几十个白衣人,个个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他们十个,更何况某反派那深藏不漏的坑爹货……
云渺松:“……”
毁灭吧,累了。
她不自觉撇了一下嘴,略微不满,为什么在自己家里,也要受气,想小三,小三要没晕,她底气绝对足。而现在,长公主殿下好像一朵花骨朵,嘎巴一下就蔫吧了,看样子还怪可怜的。
顾承泽眸子一闪,轻轻咳嗽声,掀了掀眼皮:“愣着干什么,没看见长公主说丢出去吗?”
白衣人:“???”
他们懵逼,世子说什么,丢谁?
顾承泽是他们主子,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不敢丢啊。
那些人傻不拉几杵在原地,让顾承泽失去耐心,他声音一沉:“丢!”
“丢……丢哪去?您现在镇北王府回不去。”卫策头疼地提醒,又是一夜未归,回去不找打吗?
云渺松等人则面露狐疑之色。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男人用帕子擦擦鼻梁,瑞凤眼弯了弯,仿若半弯的月牙在闪烁,薄唇向上勾起一定程度的弧度,好看迷人又性感,连嗓音也过于愉悦:“到底未婚夫妻一场,长公主要丢,让她丢便是,不过地点还是臣选吧,就丢长公主卧房好了,那房间比较合眼缘。”
主要是住着的人合眼缘,但是他不说。
云渺松:“!”
“你不要脸!”什么人啊这是,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来找顾承泽算账,却没料到顾承泽一晚上的时间,放倒了公主府主力/军,最后浩浩荡荡搬着顾承泽的椅子,就要丢她卧房去。
“站住!”
云渺松在身后气得磨牙,想要阻止,那群白衣人跑的和兔子一样,嗖嗖嗖就按照他们来时的路往回跑,独独留下建一半的房子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就这样,一群白衣人在前面飘,长公主带着她的虾兵蟹将在后面追,偌大的公主府,他跑,她追,场面异常热闹,直到路过正院,一声暴斥,彻底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众人一愣,连忙顺着声音看去,白衣人们条件反射背脊挺直,齐刷刷行礼:“参见将军!”
顾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幕,他到嘴边的逆子,硬生生变成了。
“你们这是什么鬼装扮,给老子滚回军营训练去,就算现在盛世太平,身为顾家军,也不可懈怠!”
白衣人一听,连忙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来,麻溜地给顾宏行礼然后滚蛋,在滚蛋的同时,他们还不忘给顾承泽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没办法,谁让镇北王是老子呢,惹不起。
父子吵架,他们这些池鱼还是早点开溜吧。
镇北王万万没想到,他顾家的并脱下战袍,竟搞成了这副德行,而罪魁祸首……他眼神一戾:“顾承泽!”
妈的,他这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来这么个狗东西。
白衣人们走后,顾承泽就剩下个卫策,顾承泽丝毫不慌,而是耷拉着眼皮,看自家老子旁边的小身影。
“父王,在皇上面前,莫要放肆。”
镇北王:“???”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老子!”他吹胡子瞪眼,手上青筋直跳,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这,他一定跳过去掐死这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