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离开三四天了,林朝怎么会说她还在客栈?
谈昭抱着猫径直走下甬道,“它自己寻过来的。”
叶春渺:?
她才从祁支屋里翻窗跳进将筠停好了的马车里,屁股都还没坐稳整只猫就觉天昏地暗,一转眼,猫就在谈昭屋里了。
这男人拿着块可疑的石盘捣鼓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说不是他搞的鬼 鬼都不信。
叶春渺躺在谈昭怀中,懒懒地抬起眼斜睨头顶男人。
他的气色比那日在船舱中好了许多,硬朗的下颚覆了一层青色胡渣,眉宇眼梢却比从前有精神了些,好像找到了什么盼头,眼睛亮晶晶的。
呵,她不在,他便这么开心么?
叶春渺冷笑暗骂,天下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日落西山,叶春渺记挂着那头将筠的事,担心他寻不到自己一时做了傻事,便想离开。
可谈昭却寸步不离地带着她,就连晚上睡觉都要抱着她睡,令她找不到抽身的机会。
夜静更深,叶春渺却睁着眼无法入睡。
一方面是因为从前不把谈昭当回事儿,而如今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思,再躺在他身侧时,便难免将他作男人看待,如何都觉得不太自然。
另一方面,则是被贴在自己耳畔兴致勃勃的心跳声吵得不行。
“灵盘是亮的……说明她还活着。”
夜色浓厚,谈昭的双眸却出奇的亮。
他睡不着,格外的兴奋,深入到灵魂深处的难眠。
叶春渺抬起眼,在暗色下的猫瞳孔敏锐捕捉到男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谁还活着?
叶春渺思索了一瞬,马上就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
如此一来,今日那石盘频频将自己吸了过去的事情便解释的通了。
原来他今日那般神神叨叨,竟是在寻她?
叶春渺悄然“哼”了声,心中不免生出了些暗暗的喜意。她对谈昭这般在意自己、为自己失魂落魄又欢喜交加的样子有些许受用,但又不愿太早让他如愿。
“小咩,你说,她现在在哪儿?”
小猫在夜色昏沉中低下毛绒绒的脑袋,动作细微地蹭了蹭男人胸口,从喉咙发出小声回应。
“咩。”
她在你怀中,但她不说。
-
翌日一晨,叶春渺便听到外头有不少脚步声。
谈昭已经醒了,正站在床侧更衣。仍是一身黑色锦袍,只袖口多了两抹金丝绣成的亮色。
除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谈昭的身形修长,肩宽腰窄,一泄长马尾垂坠在笔直后背,身材也是极为不错的。
叶春渺懒洋洋地卧在谈昭的床上如是想。
见小猫醒了,谈昭回身捞起小猫,手掌贴在乱蓬蓬的脑袋上顺了顺,嘴角翘了下:
“小咩乖,在这儿等我两天。两天后就回来。”
什么两天?谈昭要去哪儿?
未问明白这些问题,她就被谈昭放了下来。谈昭带上房门,门扉合上前,却分明有一抹黄色裙角晃过。
是个女子!
门外,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
“魔君,这、这是您的药。”
一小坨毛绒绒身影蹲在门后,望着高大门扉前的两道身影。
缓缓眯起敏锐的瞳孔。
谈昭不是最不近女色么?从前在永玉乡周身也从来没有侍女,也没见过有什么女子靠近过他,怎么突然便出现了这么个女子?
更何况,谈昭那么警惕又冷淡的一个性子,应当是不会喝一个陌生女子给煎的药吧?
不能吧不能吧?
然而,门外那道修长的身影却没有拒绝,反而接过了女孩递来的汤药,丝毫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