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看没看他一眼:“我让你跟着江染,就是怕她惹出事来,你呢?这就是你工作的结果?”
医护人员匆匆而来,把受伤的异能者运走。
裴萧没看那些人:“我看司叙没有下狠手——张珉辛最近越发张狂,让他吃点苦头长长教训挺好的。”
裴清看了眼目光清澈的儿子,感叹般地笑了声:到底年轻,年少轻狂是好事啊。
眼看这里没什么大碍,裴清唤来金秘书,让他去张家走一趟,自己则上车回军事楼办公室。
他好似没看到挂在城墙上不省人事的女人,裴萧也懒得提醒他,目送他离开。
金秘书还没走,等裴清离开后,他凑到裴萧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上面挂着的那个,要怎么处理?”
知他所指是谁,想起自己母亲最近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裴萧难得放下同情心,冷笑:“等她哥哥醒了,会来把她放下来的。”
金秘书迟疑:“等施玉玑醒来,只怕要到明天早上。”
裴萧睨他:“你这么关心她,不如自己上去把她放下来?”
金秘书摇头宛如拨浪鼓:“不不不,我可不想和第五队的人一样。”
“那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我这不是怜香惜玉么……”
“……”
玩笑后,金秘书说出了自己担忧的事:“要是我们袖手旁观,明日里施玉玑醒了,只怕要恼——虽然施家和张家都不足为惧,可要是他们联合起来……”
不至于扳倒裴家,却也能惹出不小的麻烦。
裴萧也明白这一点,他却不似金秘书那般担忧,只道:“别院是江染炸的,人也是江染挂上去的,他们施家若是不服气,可以直接去找罪魁祸首。至于我们为什么袖手旁观,没办法,谁让我们这里没人是司教授的对手呢——总不能为了一个施玉娇,把整个东朝基地都赔进去吧?”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金秘书直白地评价:“您这是把所有的过失都推到江小姐身上了?”
“不是推,的确是她做的。”裴萧苦笑,“相信我,江染不会希望我们裴家为她抗什么麻烦。”
她有能力处理的事,不会希望别人插手,特别是,这个别人是裴家人。
……
江染领着司叙回家,楚垣已经等在客厅,看到两人,他扔下一句“我去睡了”后,直接回了房间。
“楚队等在这里,肯定也是担心我们。”
本来他是要等他们一起回来的,看到裴清的车队过来后,她让他找走一步。
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楚垣的身份,这其中可以做的文章就太多了。
毕竟,西岭基地第一异能队的队长隐瞒身份潜伏在东朝基地……就算裴萧知晓此事,闹出来,裴家也不好收场。
司叙没有回应。
他垂着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周身这都散发着困顿的消息,身子却站得笔直,仿若一棵挺拔的松。
江染失笑。
她牵着他回房间,他闭着眼睛,乖乖跟在她身后。
把人引到床上坐下,江染替他脱了衣服鞋子,又扶他躺好。
“你先躺着,我给你打盆水擦脸。”
“不擦。”司叙钻进被子里,“我洗过澡了。”
“可是你中途又出去了一次。”
“那是为了找你。”他把被子扯上来遮住口鼻,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瓮声瓮气地控诉,“是你丢下我一个人跑出去,我才会出去找你。”
因为困,他眼里含了生理性眼泪,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可怜巴巴。
江染哪还有什么要求原则:“好吧,这次是我错了。”她倾身在他额头上吻了吻,“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司叙满意得哼唧一声,不忘交代她:“你快点回来。”
江染捏捏他的脸:“知道啦。”
也就喝醉酒以后,他才会这般乖巧听话。若是平日里,她这么捏他的脸,他肯定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去的。
哎,如此看来,还是喝醉酒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