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神,急忙跑进房间,就看到恋人脸色微白,单手按着胳膊,指间鲜血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
染血的水果刀落在他脚边,刀身泛着森寒的光。
——那个女人,竟然因为几句劝阻和指责,用水果刀刺伤了自己的亲哥哥!
“那个时候,我就和阿越,他那个妹妹精神状态不对劲,我本来准备报警,结果被阿越阻止了。”霍芷槡喝了口茶,苦笑,“司念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儿,自幼受宠,阿越她只是因为爱情迷了心智,等想通了就会恢复正常。”
结果,为爱疯狂的女人哪还能想通。
她在那条自我迷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终不能回头。
“……啧啧。”江染感慨,“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刺伤——这样的人,扔出去喂丧尸,丧尸都嫌弃,毕竟全身上下没一处有营养。”
听了她的评价,霍芷槡眼里悔意更深:“阿越阻止我报警,也不许我把他受赡事告诉大哥,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以司念那样的状态,不告诉大哥不太好——毕竟因了阿越的关系,大哥一直把司念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既然没办法成为恋人,就该在女生陷得更深之前抽身而退。
“我还没来得及,慕馨姐找上我——她和司念虽没有见过面,但手里早就拿到了所有的资料。”
“嗯?”这和屠苏先生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先生不是,他母亲没有发现司念的心思,还和司念关系不错?
“我母亲知道司念她……”
霍芷槡笑容里带了几分嘲讽:“司念以为,自己的心思隐瞒得好,大哥没发现,别人也就看不出来,却不知,你母亲出生沈家那样的豪门世家,什么阴谋算计没见过——她自以为是的聪明算计,在你母亲面前,都是入不得眼的把戏。”
沈慕馨不,不代表她是个会任人算计的傻子。
她们都是出自豪门,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同样的默契。
沈慕馨甚至没有明自己的来意,她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那次谈话不久以后,大哥便同意和她一起出国留学,自那以后,司念就再没有和大哥见过面,直到阿越出事……”
“啊,原来是这样。”
难怪,司念会这么憎恨沈家人,憎恨她。
在那个女人眼里,她是沈慕馨用不正当的手段夺走她的爱人后的产物,是她自己失败的爱情的证明……
“我母亲对她还是太仁慈了。”江染冷笑。
在她的记忆里,江以泽把资料交给沈慕馨的时候,让沈慕馨去东朝市找司念——如此看来,沈慕馨并没有把司念的那些龌龊事告诉他。
“对敌饶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所以江以泽死了,沈慕馨也死了,只有司念还活得好好的。
真是讽刺。
江染放下茶杯,盯着平稳的杯面,低声道:“我父亲出事以后,您和司念,见过面吗?”
霍芷槡摇了摇头:“阿越出事以后,我和司家人便再没有见过。”
因为愧疚,因为害怕,她的父亲害死的那个人,是她的爱人,也是别饶儿子,别饶兄长,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我没脸再见司家人。”
“他们也不知道司叙的存在。”
霍芷槡苦笑:“我父亲能对阿越动手,自然也能对司叙动手,司叙出生的消息,除了你父亲,没有其他人知道。”
江染觉得奇怪,便问道:“我父亲之前每次来东朝基地,有和司念见面吗?”
霍芷槡实话实:“我不清楚——你父亲来东朝基地是为了参加研讨会,但其他时间在哪里,做什么,我没有过问,他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这样啊……”
……
推开厚重的大门,挥手挡开掉落的灰尘,司叙眯起眼睛,扫了眼光线昏暗的走廊,直接穿过灰尘往走廊深处走去。
脚步声回荡在走廊的地板上,两侧光滑的墙面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姿。
这个被废弃的实验室已经很久没有人拜访,但里面的东西除了蒙了灰尘以外,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可见实验室的主人离开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匆忙。
不知感应到了什么,司叙脚步微微一顿。
与此同时,走廊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咆哮。
似某种兽类的嘶吼,又好像人类痛苦的呻吟。
楚垣本来落后了两步,听到声音后,他加快脚步追上司叙,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