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自从和阎修互揭了老底后，我也算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医学书也不藏着了，在家里摆开了看；实验室也有着落了，在后院敞开了研。
我看阎修的目光也逐渐学术，有时候看着看着书，就对坐在我旁边的完美人形活体上下起手。一会摸摸斜方肌，一会摸摸腹外斜肌。
阎修倒是一直很配合。不过这项实践活动在某次我跨坐在他腿上，复习触诊时突然被某样东西硌了一下后，被我强行中断了。
某人对此还挺遗憾的，并向我表示我作为专业人士，应该理解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礼貌微笑了一下表示理解，然后转身去浴室对着镜子研究自己去了。
虽然在家里也有书可以看、有实验可以。但受限还是太多了，兔子、鸡鸭鹅、鱼……反反复复都是那几样，我早就是闭着眼睛都可以把它们的透视图给画出来了。
我觉得我还是该去找个可以摸到人的地方，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转行做兽医了。
也不知道还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找个地方做实习还是没问题的，再这么闲下去，我都要陷入自我唾弃了。
虽然专业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口，但我随时可以去考个执照，而且据我了解，这个世界是可以跨专业考临床医学执照的，只是考核内容和流程要比正宗临床医学生复杂得多罢了。对此我表示不虚。
我把我的打算和阎修提了提，本打算是先去把执照考了，但阎修却提出了一个让我欣喜万分的提议。
“要去我工作的地方试试吗？我们那挺缺医务人员的。”
“可以吗？！”我激动了，但又瞬间冷静下来，“可我还没拿到执照呢，最近的一次统考都是在一个月后了。”
“没关系。那个机构的潜规则就是‘不过问过去的经历’。只要技术到位，其他的问题不大。我觉得，你的技术已经很到位了。”
“那行！你们需要哪方面的医务人员？不管是看死人还是活人我都可以。”我语气激动，“心理我也会点。”
“嗯嗯，我知道了。”阎修揉揉我的脑袋语气宠溺，“我现在去打电话问问怎么样？”
“好！”我也没计较被弄乱的头发，一秒端正坐好，“静候您的佳音。”
“好。”
我怀着焦虑紧张又不失激动期待的心情等待着阎修的通话结果。结果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大约在十五分钟后，阎修就回来通知我明天可以跟他一起去了。
“怎么这么快？不用投个简历什么的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难以置信。
“不用。”
阎修气定神闲地往我旁边一坐，漫不经心地说，“虽然没说，但双方都心知肚明，大家早就把彼此的底都摸干净了，关于你的资料估计早在我决定和他们合作的那一刻时，就已经被摆在他们的桌上被翻过一遍又一遍了。”
阎修看着我，坏心眼地笑了笑，“怎样？还想去吗？”
我眨巴眨巴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去啊。为什么不去？说实在的，被这么重视我还挺荣幸的。”虽然是沾了你的光……
意料之中的回答。
“不愧是你。那你准备一下，明天跟我一起走吧。”
“嗯，好的。”突然想到，“之前一直没问，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有名字吗？”
“是隶属于国家的一个灰色机构。一般叫它‘PIA-Private Information Association’。专门解决一些明面上不好处理的工作，包括：谍报、暗杀、生化武器的研究……工作人员除了政府安排过来的，也有很多以各种形式招募进来的，曾经从事着各种各样职业的人。”
“有点像神盾局耶，会有像寡姐那样的帅气女特工吗？”我期待地问。
“非要说的话是有那样一个女人。不过……”像是想起了什么，阎修皱了皱眉，“到时候你记得离她远点。”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个喜欢搞蕾丝的变态。”
【喜欢百合？！同道中人啊！
我自动忽视了变态”，嘴上应了句“好的”，心里想的却是到时一定要去结交一下。
居然会被阎修这个“病态”吐槽为“变态”，这个小姐姐该是个怎样的人才啊。】
之后，我听阎修说了很多关于“PIA”的事情，虽然阎修对那几乎所有的人和制度都没什么好的评价，但越听我越觉得，这可这真是个好地方，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
【好期待明天。】
……
第三天，我难得的起得比阎修都还要早。心情激动地换上了一身轻熟风的衣装，藏蓝色的高腰牛仔裤搭配高腰的的黑色毛衣，外搭一件浅咖色的呢子大衣，再配上一双粗跟的白色皮鞋，一身即保暖又不会显得臃肿，两条腿更是笔直修长。
刘海用白色的纯色发夹轻别，我用15分钟给自己上了个淡妆，拧着包包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站在门口，催促阎修，“走吧！我准备好了。”
阎修一边出门一边跟我委屈，“当初我们出去约会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喂喂，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我伸出手指戳他，“当初我可是提前三天就在做心理准备，用了一天来选衣服，花了两个小时来收拾自己的好吗！”
“原来你这么期待的吗？”
我望着阎修过分灿烂的笑容，一时语塞，转头就走，“我懒得跟你说。”
“熙。”
“干嘛？”我没回头。
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你走错了，车库在这边。”
我：￥#%&T￥%……
……
我本以为我们会前往某个人迹罕至的山区，然而阎修开车带着我进了市中心，最后开车进了一家楼修得老高老洋气的酒店的车库。
“是这里吗？”我瞅着窗外询问。
“对。”
“哇哦～有点厉害。”
木藏于林，人藏于群。看来这个组织的创始人没少读《韬晦术》。
阎修将车开进了车辆专用的电梯，紧接着我就看到了极其科幻的一幕。
随着电梯门的关上，墙上的摄像头转过来对着车辆，紧接着，又有三个摄像头从天花板其余墙角冒出。阎修把车窗摇下，那四个摄像头随即共同亮起了一片蓝光，四角相连像一块蓝色的透明薄膜，从天花板一路扫下想照X光一样的把整辆车照了个遍。
在我的惊叹中，摄像头自行收回，然后电梯厢后贴有广告牌的墙面突然发出了“咔哒”的声响，紧接着整个壁面向左移动开来，露出了墙后的一条宽约2米的通道。
随着车辆的驶入，壁上两排逐渐亮起白色的灯光，大约行驶了一分钟不到，眼前也逐渐宽敞。
阎修将车停到了一个台面上，告诉我可以下车了。
“这边的就是我们的内部电梯。”
随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看上去忽略旁边的读卡密码盘，整体看上去十分朴素的电梯。
阎修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按钮，让后车子便被举起收进了墙上刚打开门的车库里，透过大门，我可以看见里面被排得整整齐齐的各种车辆。
“好高级！”我出声感叹道，“这个场景我貌似在《速度与激情》里见过。”
阎修笑了笑，拉着我去乘坐电梯。
再读卡输密码的又一层安保工作后，我们乘上了电梯。
从一开始进车库到现在的三分钟里。我体验了一把以前一直只在科幻或者动作片里才能见到的场景。果然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了才知道有多么令人印象深刻。直到现在我都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踩在棉花上。
我伸手拽着阎修的袖子，“阎修，咋办？我现在好紧张啊！”
“为什么？”
“你们这看起来太高级，太严肃了。我担心审核会不会很严，领导会不会很凶啊……”
“不会的。你不用担心。”阎修握住我的手，“那群家伙……”顿了顿，“就普通人社交状况而言，还是挺好相处的……”
“嗯……”
【我很好奇你对普通人的定义是什么……】
一趟吐槽下来，我紧张的情绪也缓解得差不多了。
电梯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呈现在我眼前的光景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没有电子光幕，没有从地贴到天花板的白瓷砖，没有随处可见的高端机器，甚至没有黑衣人……
眼前的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区，就是那种随便找个公司的行政部推门进去，就可以看到的那种，甚至可能还比大多数的行政部温馨（？）。
右边第二个桌上，我甚至还看到了一只正压在键盘上伸懒腰的狸花猫。
非要说有什么不正常的……
那大概就是这整间屋子的九双眼睛，此刻全齐刷刷的落在了我的身上，一道比一道热切。
“是个活着的耶。”
有谁在小声私语，谈论。
我：？
“是个女孩子耶。”
我：。
“是个人耶。”
我：？？？？
顶着一脸懵逼，我指了指自己，“我什么时候不做人了？”
“啊，抱歉。”
一名体态修长的女性从座位上起身，向我跨步走进。
“大家都没有恶意，只是过于好奇……”
女人挑起眼角，目光飞快地扫过阎修落在了我的身上，如水的眼眸随着笑意的绽放越发潋滟，嘴角一勾便带起万种风情。
“过于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天使能降伏我们这最可怕的修罗～”
美人说着，目光如水地流过我的脸庞，笑意更甚。
“真是位可爱至极的小天使呢～”美女姐姐对我伸出手来，“很高兴能够成为你的前辈，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姐姐，姐姐很乐意帮你解决所～有～的烦恼哦～”
【呜呜呜，她好好看，好温油……】
不争气的眼泪快从嘴角留下来，我连忙伸手要去摸…（呸）握美女的手。
然后……
就被半路截胡了……
阎修紧紧攥住了我跃跃欲试的小手，半步上前恰好挡住美女姐姐看我的目光，语气很凉很不爽，像只护食的猫。
“这是我女朋友。”
【你别阻止我和未来同事搞好关系啊，尤其对方还是个美女！】
被挡住了所有视线，我踮着脚从阎修的背后，努力冒出半个脑袋，倔强的想把情况调回原来的频道。
“你好，我叫傅月熙，是来面试医生的职位的，很高兴见到你！”
“月熙……”阎修无奈地松手，转头对我轻声说道，“不是让你离她远点吗……”
原来你说的那个喜欢百合的小姐姐就是她啊！牙白～我更兴奋了！
“只是简单的互相认识一下打个招呼啦。”
我轻快地转身绕过阎修，正准备和美女姐姐继续一番交流，靠墙里的门突然打开，男人的身影从门内出现。
“月熙来了呀。”
面容亲切的男人亲切地笑，亲切的嗓音说着亲切的话，穿着亲切的大衣亲切地望……
我仿佛听到了有什么BGM随着男人的出现开始响起，循环播放的，都是“我的老父亲”。
“啊，是的，我就是！”我一秒站直，面朝“老父亲”。
“快进来坐坐吧，茶已经泡好了。”
“父亲”向我招手，宛如呼唤自家闺女。
“好的，我这就来！”
向大家点头示意后，我小跑向那门。
【看来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嘛～】
第33章 33
整个过程流畅得不可思议，当听到那一句“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直到坐上了回家的车使依旧没什么实感。
“你们部门选人一直这么随便吗？”我默默叹气，感觉自己整理的近十页“面试应对策略”都白费了。
“老石很挑人的。”“老石”，是部门里大家对这位BOSS的称呼，“他会同意你通过就证明你是足够优秀的，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唔…可我觉得我医生的才能没有得到很好的体现。”我撑手望窗，45°明媚的忧伤。
阎修：“他给你出什么题目了？”
“我跟他说‘无论死人还是活人我都可以看’，然后他就拿了一组尸体的照片给我让我看图说话。”
阎修：“然后呢？”
“然后我就很诚实地跟他说了一下我的分析，告诉他凶手应该是个体格强健，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思想有一些保守的，浪漫主义画家。”
阎修：“哦~为什么呢？”
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死者身体的唯一创口是左胸口的心脏处，且切口十分完美地穿过肋骨间隙直达心脏，却在心包膜处停止，说明凶手一定是个对人体结构非常了解的人。然后，凶手透过伤口在这位女性的心上种满了玫瑰，心脏穿透是这位女性的直接死因，但从尸体上并无挣扎痕迹可知女性已被下药整个过程无意识，由此可知凶手并为了虐待而做这一切，他只是在享受‘插花’的过程，享受亲手缔造一件艺术品的过程。创口的截面是一个倒三角，画家用的刮刀很符合这一形状。女性身着的高领长袖纯白礼服扣子全都被扣得整整齐齐，证明这人是保守派的。而且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整体构图，废弃礼堂中鲜红玫瑰花上身着白色礼服的纯白少女，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花窗降临在她的身上，那场景一定很美。凶手一定为了这幅由他亲手打造的完美构图作了一幅画，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欣赏。关于为什么说他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是因为那件衣服我在逛某宝的时候看到过，当时还觉得挺好看的，只是价格也同样过于‘好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