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锦鲤七阿哥是团宠——年糕粉丝汤
时间:2022-04-06 08:59:21

  能像陈潢般幸运的有几人,清国人口众多,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多多少?又或许只有像陈潢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才能扭曲唯有八股文出色才能入官为职的看法,真正让他想施行特科的想法成真。
  胤礽一口气将肺腑之言说了个干干净净,不过到最后他也挺郁闷:“不过说是这么说,人才可遇不可求,也不知道何时能完成孤的梦想呢?”
  胤祐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声音干脆响亮:“太子哥哥的想法一定会实现,就连老天爷都在支持您呢!”
  胤礽哈哈大笑。
  胤祐脸颊气鼓鼓的:“是真的啦!”
  胤礽抱着胤祐一通蹭蹭:“那太子二哥就承胤祐吉言啦!”
  香喷喷的龙气簇拥在胤祐的身边,他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觉得肚子都饱了三分,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胤礽倒是挺期待的。
  离开济南以后,一行人乘车继续往下行驶,随着接近江浙一带,天气也越发温暖,到处皆是春意融融的模样,粉白的桃花杏花争相绽放,树梢枝头皆是新芽朵朵,北方的粗犷逐渐被江南的柔美所替代,就连风儿都显得格外温柔。
  胤祐趴在车窗边哼着小调。
  温柔的阳光抚照大地,透过琉璃窗落在身上,倒是暖洋洋的。胤祐眯着眼睛,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也轻轻摇摆着。
  忽然间,他的鼻尖嗅到了一缕异样的味道,涩涩的,像是河水又像是……
  海水?胤祐疑惑的往前看去。
  可是他矮小的个子哪里看得到远处?倒是一摇二晃险些撞在琉璃窗上。
  坐在看书的胤禛吓了一跳。
  他伸手将笨蛋七弟给拉回位置上,没好气的敲了敲七弟的脑门:“胤祐,你在做什么呢?万一摔出去怎么办?”
  “……我好像闻到了海水的味道。”
  “……”胤禛沉默一瞬,随后提问:“胤祐你见过海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是海水的味道?”胤禛摁住他的脑袋,漫不经心的说道:“接下来咱们应该去到水城,再往下走到淮安,一路朝着杭州的方向走。”
  汗阿玛几次南巡的路线,胤禛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他笃定的话语刚刚落下,就感觉身下马车微微一晃,随即停了下来。
  苏培盛很快推门而入:“主子,七阿哥,前头就要到海州了。”
  胤禛微微大睁双眼:“……海州?”
  胤祐兴奋的蹦出马车:“海州?海州!四哥!我就说闻到了大海的味道。”
  跑出侍卫们的包围圈,来到前方的悬崖边缘。胤祐放眼望去,只见无边无际的大海出现在自己眼前,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脚下是前仆后继拍打岸边的海浪,碎浪如雪,潮起潮落,汹涌澎湃!
  胤祐往远去看去。
  蔚蓝色的天空,深蓝色的大海,星星点点的船只行驶在海天之间,白色的海鸟追随着船只,一切皆是美如画卷。
  紧随而来的是胤禛。
  他目露震撼扫视全场,这里是海州,隶属于江苏省淮安府。上辈子南巡期间,他们并未抵达到这里过……这一回?许是因为是要去福建的缘故?特意提前让大家看看海?
  胤禛不太清楚。
  不过他们没有停留多久,车队就再次往前行去。海州知州一脸紧张的带人守在城门口,翘首以盼皇上的大驾光临。
  谁也没想到皇上居然会绕过淮安。
  海州知州一边迎接,一边指使着人再去检查一二,免得城内出现毛蛾子惹出事端。
  只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皇上入城的消息,再过一会便听说皇上在城外一村落落脚,海州知州的心又高高吊起,赶紧匆匆前去请安。
  胤祐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一片汪洋大海,只恨不得可以立刻过去看个究竟。倒是胤祺对大海没啥兴趣,拉着他在村子里乱逛起来。
  村子的名字很简单,就叫海边村。这里大多数是盐碱地,根本种不来田,因此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渔夫。
  这个点男丁们都在海上拼搏,村子里留下的只有老弱妇孺。光是看到官兵入村众人便有些心慌慌,等到听说是皇上到来,村里的老百姓们更是吓得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皇上入驻,这里的房舍自然都要被征用。
  当然不是白征用的,侍卫们分发了不少银两供他们暂时在城里居住。
  如今一个男丁月能有一千文钱,就可以养活全家四五口人,而侍卫分发的红包里大体都有近十两银子,等于一户人家大半年的收入。
  手里攥着钱,村民们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就连脚步都变得轻松多了。
  唯独一对母女表情怪怪的。
  接过侍卫分发的银钱以后,两者的脸色也没有好转,倒是越发焦虑起来。女孩伸手攥着母亲的袖角:“娘……纺车,纺车还在屋里头呢。”
  “别提纺车了……快走吧。”
  “可是……可是……”抽泣的小女孩被娘亲连拖带拉的带走,目光还依恋的落在村落最边缘的一栋小屋上。
  走过来的胤祐和胤祺恰好看到。
  老百姓们正在有条不紊的撤离,此刻叫住好像也不太好。胤祐召来一名侍卫记下母女两人,然后又往那座小屋走去。
  征用的房屋都还维持着原状。
  就是因为维持原状,胤祐和胤祺才被眼前窘迫的模样所惊呆了。
  说是屋子都是夸奖。
  大门散发着腐朽发霉的气味,除去能合上以外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推门往里走,里面倒是整理得很干净……主要是没什么东西。
  院子里一角摆着个水缸。
  洗得干干净净的锅碗瓢盆堆在角落里,胤祐和胤祺还记得住的是一对母女,只往里面扫了眼就没再进去,使人去喊两名宫女过来帮忙。
  宫女们来了。
  紧接着成嫔也来了,待宫女们稍稍清理了下以后成嫔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这是间简单的小屋。
  床铺上的枕头被褥是用各种颜色的布料缝在一起做成的,看得出居住人的手艺不错,以及家境的窘迫。床边只有一个几子,一张圆桌和两张板凳,除去之外再无别的家具。
  至于寥寥无几的衣服则是挂在一根绳子上,这些衣服已经洗得泛白,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模样。
  再往里走就是小女孩说的纺车。
  两座模样不同却同样高大的纺车占了屋子里大片的面积,上头还有织到一半的布料,脚边的筐子里还有做了一半的刺绣织物,倒是手艺精湛,细致精巧得很。
  成嫔拿起一件啧啧称奇。
  宫女也忍不住笑道:“这可比奴婢的手艺都要好了,若在宫里也能在针线房里有一足之地。”
  在外头却是这般窘迫。
  这可不像是个手艺人的生活……成嫔摇摇头,紧接着她微微皱起眉尖:“说起来这屋子里是不是缺了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成嫔这么一说,宫人们也开始打转了。很快一名宫女就低低咦了一声:“这户人家……没有男主人?”
 
 
第95章 
  成嫔眉尖紧锁。
  胤祐惊咦了一声:“额娘怎么知道?儿臣刚才看到的, 只有母女两个人。”
  胤祺歪歪头:“对啊”
  他接着提出问题:“这个村的人不都是渔夫吗?指不定是出海还没回来而已。”
  成嫔摇摇头。
  她指了指室内的衣服和用具:“你们两个瞧瞧这里,渔民出海十天半个月总要回家的,可是这家里却是半件男式衣服也没, 器物是两份, 床铺却只是一张。”
  要是一家三口总得有两张床铺。
  再是回来稀少,屋子里也不可能看不见男式的用具。
  成嫔走到前院:“这里放置着锅碗瓢盆, 却没有是鱼竿渔网, 斗笠蓑衣, 更没有应该进行晾晒保存的鱼干。”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在角落里发现了两根小小的鱼干。这个程度根本不可能是出海渔夫的量, 大约是这家母女从集市旁人手中买回来的菜肴。
  成嫔细细道来。
  没有鱼竿渔网,斗笠蓑衣可以, 作为渔民没有鱼获就太过奇怪了吧?
  细致入微, 抽丝剥茧。
  成嫔细细解释一番以后, 胤祐和胤祺也面露恍然。原来看着普普通通的器物上居然还能看出这么多的细节?两人饶有兴趣, 绕着破屋走来走去, 很快就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
  胤祐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纺车上,他搔搔脑袋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大纺车她们母子肯定带不走的, 那女孩干嘛这么担心?”
  他们征用了屋子又不是不归还。
  顶多也就是个三五天,难不成是纺织活要上交了?胤祐哒哒哒的走出小屋,刚想开口问问额娘便发现众人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们面容肃穆中带着点怜悯同情,甚至还有人叹息了两声:“真是可怜人啊……”
  “这母女两也是命苦。”
  “临走前使人多赏赐点银两,让她们母女好好度过难关。”成嫔低声嘱咐着宫女。
  胤祐疑惑:“额娘又发现什么了?”
  成嫔揉了揉儿子的脑袋:“额娘没发现什么。”
  “那为什么要说她们命苦?”
  “七阿哥。”宫女犹豫了下,见成嫔没有阻拦以后她小声回答:“在这个时代, 一户人家只有孤儿寡母的日子便不好过, 更何况是带了一个女儿的寡母, 也难怪这屋子破旧不堪还在村子的最外侧,只怕……”
  胤祐眨巴着双眼。
  宫女咬了咬唇瓣:“许是被宗族人赶到外围的。”
  “……赶到?这里不是她们的家吗?”
  “这也是成主子和奴婢几个的猜测。”宫女轻声道,她的目光落在那台纺织机上。
  胤祐觉得自己好笨。
  他看来看去也没有发现额娘和宫人们又发现了什么。
  “奴婢家中也有缫丝纺纱织布的机器,也不过是用旱柳榉木所做。”
  宫女柔声解答:“而眼前这座纺纱车却不是,木材上等制作精细,价格不菲,寻常人家是用不上的。加上其绣工出色,奴婢觉得或许这对母女出身不差,至少不至于如此贫困潦倒。”
  “加上其家中无男丁,因此成主子和奴婢们觉得许是因为……”
  宫女长叹一声,低低念诵着:“家中无子,兄终弟及,无兄弟者,近亲接收。要是宗族里不允许女儿招赘婿,那也不算本宗,家里的财产都是归兄弟侄子,再不济就归属宗族。”
  若是如此,便说得通为何母女两人会沦落在此,屋内也唯有这两座格格不入的纺纱机格外显眼。
  胤祐惊愣在了原地。
  眼看他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成嫔也有些懊恼。
  这些话哪里是对孩子说的?
  她上前刚要安慰,却见胤祐一跃而起,小小的脸上分明有着大大的疑惑。他惊得目瞪口呆:“……财产不给妻子女儿的吗?这些不是才是财产主人的至亲吗?”
  哪有妻女还在就把父亲的财产交给旁人的?胤祐再想想沿途看到的那些个虽然瞧着简朴但也和荒芜破败搭不上边的屋子,整个人都惊呆了。
  听起来离奇,可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胤祐回头再看纺车和织布机就有了别样的感受,也难怪女孩对这两物念念不忘,或许对她们来说这是她们赖以生存的宝物,同时也是她对逝去父亲唯一的纪念品。
  胤祐心里像是堵了个大石。
  他闷闷不乐:“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
  “那老祖宗就是错的!”胤祐大声回答。
  “要是儿臣有女儿的话定然是当掌上明珠一般抚养长大,不会让他们受任何委屈。儿臣觉得所有当爹爹的人肯定都是这样想的……可是等自己死后,自己妻女却被旁人欺负,甚至连温饱都做不到……”
  胤祐越想越伤感。
  他眼圈一红,竟是立在原地吧嗒吧嗒掉下眼泪。
  成嫔想到儿子会感慨生气,却没有想到他会伤心落泪。她一时惊得手足无措,赶紧上前哄着:“这也是额娘的猜测罢了,指不定是别的原因——就特别穷所以变卖了家当……”
  成嫔绞尽脑汁思考着。
  胤祐抽抽噎噎的,眨巴着泪眼朦胧的双眼:“真,真的吗?”
  可是很快他就从额娘的表情上看出来——这大体只是想安慰自己吧?胤祐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吧嗒吧嗒掉下来。
  胤祐掉了眼泪,一旁的胤祺也忍不住了。他也愤愤不平,眼圈红得像兔子一样,胤祺紧紧握住胤祐的手:“咱们去寻汗阿玛去——这种事,哪有这样的事!”
  这回成嫔也拦不住两人了。
  她带着人追在后头,很快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变成越来越小的黑点,头疼的跺了跺脚:“这孩子,真真是……”
  “小主子有善心是好事。”
  “小主子就是招人疼!”宫女们七嘴八舌的安慰着,能为素不相逢的百姓们出头,宫女们除了钦佩敬重外,哪里有别的念头。
  成嫔欲言又止。
  正当她决定使人带队向前走去时,一名留在屋里整理的小宫女跑了出来,嘴里还喊着:“主子,主子!”
  另一边,胤祐和胤祺迈着风火轮般的小短腿,直直闯入海边村最为宽敞的村长家。
  这里也是康熙暂居的地方。
  侍卫们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位小阿哥从远至近,红通通的脸颊,还未消失的泪痕,俨然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在这里谁能欺负两位小阿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