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辰摸着后颈,苦着脸说道:“主子不能光让牛干活,不让牛吃草呀。”
这时,屋外响起广飞的问安声:“五皇子。”
谢珵拂手:“下去吧。”
宋扬走进屋子时,见昌辰逃似的离开,他还打趣道:“君执又拿侍卫逗趣呢。”
“我不拿他逗趣,难不成还能拿你逗趣不成?”
宋扬笑了声,丝毫不介怀道:“也不是不行,就看世子爷行不行了。”
“本世子没兴趣。”谢珵起身倒了杯茶水,宋扬伸出一半的手又默默收回,没脸道:“都说来者是客,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待客之道。”
谢珵放下茶盏,不屑道:“你每次来准没什么好事,不是司皇后惹事,就是舅舅又叫我入宫,要不就是外祖母想我了,我现在见着你都怕。”
“哦对,还有就是你每回都死缠烂打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我有什么癖好呢。”
谢珵又看了眼宋扬,“先说好啊,本世子是喜欢玩,可是本世子对男人没兴趣。”
“说吧,你这次来又是什么事?”
宋扬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谢珵简直是将他看得透透的,他看了眼谢珵,见谢珵没有太大的反应,才开口说道:“我呀,前两日听闻司皇后在中宫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被皇祖母给禁足了。”
谢珵不以为意,“好事呀,容贵妃代为打理六宫事务,岂不是让你白捡一个便宜。”
宋扬撩袍落座,“说起这事,我还想问你,四哥那日喝的确定是素酒吗?”
“不确定。”谢珵摇头。
宋扬看着谢珵,就想从谢珵的表情上找到一星半点的答案。
谢珵被宋扬盯得心虚,他有些坐不住了,“别看了,我告诉你成吗?”
“成。”宋扬坐好,静等谢珵开讲。
那日的践行酒,所有人的酒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宋奕的酒水里加了点料让酒的味道消失而已。
宋扬疑惑道:“什么料?”
谢珵低头喝了口茶水,宋奕的酒水中加的时西魏那边一个名叫神芝草的东西,此物无味,在西魏都是用在汤药中治病的,却鲜有人知晓这种草单独使用会使别的气味消失,这还是在岭南时,宋芷让他带信件回来时顺带给他的。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记着本世子给你除掉了宋奕,又帮了你一个大忙,欠我一个人情就对了。”
宋扬欲言又止,转而说道:“你不会是在四哥的酒水里下毒,然后将他毒死了吧。”
谢珵白了眼宋扬,“要是下毒怎么可能会被查不出来?”
“那是酒,就算没有味道那也是酒,宋奕自小身子弱,这些年滴酒不沾就是这个原因。”
“他身子弱不是托词吗?”宋扬生在宫中都未能摸清的门道,今天从谢珵这里知道的明明白白的。
谢珵“嗯”了一声,“是,也不是。”
宋奕身子弱是真,在宫里养不下去是假,当初司皇后就是想着宋奕身子太弱,在宫里容易被宫妃惦记上,才想办法将宋奕送走的。
可就算司皇后做的再隐晦,谢珵一个在宫里长大的人精,什么样的事情打听不到,就司皇后的这点把戏,也就骗骗后宫的那些个妇人罢了。
宋扬听完不禁叹了口气,“怪不得司皇后能发这么大的疯呢,四哥也是不易。”
“你有怜悯死人的时间,不如想想今后该如何。”
宋扬苦笑一声,“我现在就想着查清楚时将军当年发生的事情,再没什么好想的。”
谢珵看了眼不争气的宋扬,心口的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求他帮忙的是宋扬,为了立储之事拉拢他的也是宋扬,现在倒好,自己费那么大的劲除掉嫡出子嗣,宋扬又没兴趣了。
“你说说你,时将军的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你干嘛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呢?”
宋扬垂眸说道:“时将军出事的那一年我正好六岁,也懂些许政事,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人蓄意为之,父皇登基后我也旁敲侧击过,可父皇总说皇爷爷当年都不闻不问,说明此事没有任何问题。”
谢珵双手一摊,“是啊,没问题啊。”
宋扬看着谢珵:“可我不信,时将军那么正义的人,怎么会通敌叛国?”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还天下一个清明盛世。”
谢珵见劝不住宋扬,无奈道了声:“随你吧,查出来结果记得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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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连着两日未去看望时锦瑶,时锦瑶渐渐从时清的辱骂中缓过神来,想着谢珵两日都未来了,该是对她有所介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