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说成赵小姐时赵鹿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被陆墒用礼貌的语气叫“赵鹿”,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哥哥,我叫陆……”
浪费这么多时间,陆墒也有些不耐了,语气更是冷漠,“赵鹿,你父亲生前没亏待过你。”
若不是池殷提醒,他都没意识到他竟然也跟着陆则成叫这人“陆鹿”了。
他闲得吗,给自己揽个妹妹?
这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首先排除他占便宜。
赵鹿一腔委屈被陆墒这句话堵回嗓子眼。
陆玖在旁边有些看不懂了,小声插话:“你干嘛非得姓陆?”
赵鹿脸色一僵,急忙摇了下头。
这些人都好吓人,陆墒哥哥都被带得性情大变,她不敢说。
见她不说话,陆玖着急地跺了下脚。
她现在知道自己以前性子多让人着急了,一问三不知,戳三句回一句,怪不得没朋友。
虽然陆玖不明白,但池殷手握剧本,看得清清楚楚。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对啊,姓陆干什么?”
赵鹿攥紧了拳头,愤恨地看她。
这个世界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没有资格问她这个问题,这是她与陆墒哥哥曾生活在一起的证明,虽然她改过几次,但这次绝不会再换!
只是…她看着陆墒唯池殷是从的样子,苦涩地闭上眼。
陆墒哥哥变了。
她已经开始怀疑治愈陆墒的可能性。
池殷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已经陷入幻想世界里,当即慵懒转身。
就在陆墒为她推开别墅大门时,池殷脚步一顿,慢条斯理地别过头发,侧了侧脸,轻声道:“我是为你好。”
“姓陆的话…”
“你怎么有机会住进主宅呢?”
一阵带着花香的风拂过。
陆鹿瞳孔猛地一缩。
第二天,陆玖早早就起了床。
马上要期末考的苦逼高二生怎么会有周末呢?
她把温牛奶仔细倒进史努比保温瓶里,端端正正摆在池殷门口,转身就奔向了惨绝人寰的补习班。
陆墒在书房门后目睹了一切,这门,半推不推的。
他纠结了足足三分钟,到底不知道,现在与陆玖面面相觑,是谁先尴尬。
是他不配吗?
要姐不要哥,很好,陆玖,记住你了。
陆墒摘下金丝眼镜,捏了捏鼻梁,愤愤把眼镜竖放在白衬衫口袋里,捡起那个巴掌大的保温瓶打量起来。
“你在看什么?”
陆墒条件反射:“看没心没肺小崽子的保温杯。”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一空。
池殷面无表情打量了一遍保温杯,又把它抛给陆墒,“扭开。”
陆墒没问池殷是怎么就从一句话判断出这是陆玖给她的,他怕太伤心。
他把杯子递给池殷后,池殷直接抿了一口,而后指尖微顿,倒退半步倚在走廊的七彩琉璃瓶旁,闲适地喝起来。
陆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目光飘忽间,落在池殷仰起的下巴上,落在她微眯的惊艳眉眼上,距离太近,连纤长卷翘的睫毛竟然都清晰可见。
或许是刚洗过脸,也可能是清晨的雾气,几滴极细小的水珠在她睫毛上半坠不坠的,像塞浦路斯凤蝶振动双翅,满是流光。
太漂亮,他手指蜷了蜷,又连忙松开。
这个牛奶温度偏高了些,但胜在口感不错,杯子不大,池殷半分钟喝完,把杯子放回陆墒手心。
“杯子上是什么东西?”
她刚刚大致浏览了一遍世界体系,没找到这么不符合人体结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