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面色有一丝绯红,握着手里的帕子,“戚小姐,你别听仪儿乱说,她这个人口无遮拦的。”
秦仪顿时不高兴了,“我哪里口无遮拦,我这不是想帮姐姐你打听一下谢公子的为人罢了。”
说着,秦仪看向戚秋,“戚小姐,我说此话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只当是闺阁女儿闲聊时说的玩笑话,不用放在心上,只是……”
顿了顿,秦仪说:“戚小姐,之前是我对你有偏见,多次针对你,可如今我即将此事告诉了你,还请戚小姐接下来能给我一句实话。”
戚秋抬起眸子,突然笑了一下,“秦小姐放心,虽然你多次针对我,但我定然知无不言,秦小姐只管问。”
秦仪面色一僵,随即咬了咬唇,“敢问戚小姐,谢公子可像传闻中的不近人情?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断不能受委屈的。”
戚秋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抱着袖炉的指尖有些泛白。
默了一下,戚秋笑着说:“传闻怎么可信。表哥是个顶顶好的人,若是秦小姐对表哥有意,大可不必担心传闻这些无稽之谈。”
闻言,秦韵的脸色更红了。
秦仪却顿时不乐意了,咋呼说:“什么叫我姐姐对谢公子有意,明明是、明明是……”
秦仪到底还是有分寸的,被秦韵又瞪了一眼后,止住了话音。
可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谁还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
秦韵一边制止着秦仪继续说下去,一边咬着唇偷偷看着戚秋的反应。
秦仪更是明显的多,一双眸子恨不得黏在戚秋身上。
可是不论秦仪和秦韵怎么看,戚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反而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们两姐妹打闹,丝毫不见波澜。
秦仪和秦韵不免对视一眼,心里直打鼓,面色更是一僵,心道难不成是她们打听错了?
戚秋其实对谢殊并无男女之意?
可不论怎么样,她们既然做了这场戏自然就不能半途而废,总要试探出戚秋的真实心意。
若是戚秋真的对谢殊无意最好,若是有……
正想着,园子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起初秦仪秦韵和戚秋并没有在意,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这才侧身去看。
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男子,眉眼淡漠,鼻梁高挺,下颚锋利干净,一身紫色的大氅披在身上,更显身姿挺拔。
他慢步走进,肩上落了几朵梅花,更衬面色如玉。
来人可不正是谢殊。
谢殊身后还跟着山峨,正对着戚秋笑。
三人皆是一愣,秦韵率先反应过来,拉着秦仪一起站起身来,盈盈一拜,“谢公子。”
说罢,秦韵红着脸看向谢殊,以为谢殊会走过来。
可是抬起眸子,却见谢殊并没有看她。
……他径直朝戚秋走了过去。
秦韵脸色顿时一僵,抿了抿唇。
戚秋没有站起来,而是讶异地看着谢殊问道:“表哥,你回来了?”
谢殊点点头。
将特意捎来给戚秋的袖炉递过来,谢殊抬起眸子,无奈地看着戚秋,轻声训说:“听母亲说你刚生了一场病,出门在外更应该小心一点,怎么出来一趟还能把袖炉落下?天气这么冷,下次不能再忘了。”
相国寺的厢房里头都烧着炭火暖和,戚秋将自己的袖炉放在桌子上,出来的时候却是忘了拿。走到半道想起来,只能派山峨回去去取。
可没想到送来袖炉的不止山峨,还有已经数日不在京城的谢殊。
谢殊出去数日,脸上不见沧桑,反而越来越有味道。腰杆挺直,冷硬的脸庞更加锋利,说起话来却又有了一丝温和。
戚秋不由得想起了那日雪夜。
谢殊将自己身上的玄色大貂罩在她身上,严寒一下子褪去了不少。
谢殊眼眸深邃,薄唇轻抿,一字一句地跟她说,“等我回来。”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点了点头,被谢殊送回了院子,谁也没有开口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一切似心照不宣又似一团迷糊。
戚秋抿了抿唇,将秦韵的袖炉还了回去。
秦韵眸子微垂,接过戚秋递过来的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