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有了此举,打乱了幕后之人的布局,不然如今在京城被状告的就不是漕运总督而是戚家了。
只不过,谢殊没想到京城竟会出了乱子。
接过圣旨,看着堂下站着的带刀侍卫,谢殊询问道:“为何会晕倒了?”
这自然是问的魏安王。
那带刀侍卫虽是咸绪帝身边的内卫,面对谢殊这个谢府世子倒也不敢托大,闻言如实说道:“是被人下了毒,至今尚且昏迷不醒,太医已经在尽力诊治了。”
谢殊立在桌前,手指点着桌子,眉头紧皱。
天下谁人不知魏安王是陛下生父,其身份地位可谓是显赫,而这下毒之人竟敢在京城之中对魏安王出手,这可不是普通的恩怨,背后一定牵连着什么阴谋,尤其是还在这个时间点。
“可查出些什么了吗?”
那侍卫摇头,“陛下派了内卫去查,只是尚且还没有什么进展。”
谢殊倒也并没有意外,只是眉头依旧紧皱,轻叹了一口气之后什么也没有说。
内卫是咸绪帝身边的亲卫,个个本领高强,连他们都查不出来什么,可见此事其中有多玄妙。
这给魏安王下毒的人肯定是早有预谋,才能做的如此干干净净,让人查无可查。
谢殊不免把此事往玉全帮身上想。
正好这时,东影走了过来站在门外,一看就是有事禀告。
自抓捕刘川之后,谢殊便发现刘川身上还有着许多秘密,有些事他并没有交代清楚,可几番审问过后刘川却仍是声称自己不相信谢殊他们,有些事一定要见到咸绪帝再说,不然就是死也不会说半个字。
而这期间,光刘川那些能吐露的生意产业链已经很是惊人了,谢殊不敢懈怠,亲自询问,刑也用过了,可刘川这次的骨头却是格外的硬,纵使大刑压身,也不吐露丝毫。
东影一直负责看守刘川,此次前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谢殊让下人把传圣旨的侍卫带下去休息,等人走远之后,东影赶紧走了进来,“世子,刘川又晕了过去。”
这几日,东影依旧在审问着刘川,只是自刘川晕倒过几回之后就不敢再用刑了。
东影说:“他突然晕倒,大夫说是旧伤未愈,失血过多,这几日怕是都要好好养着了。”
谢殊问道:“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东影点头,“他一口咬定锦衣卫也不可信,非要见到陛下才肯开口。”
双手背后,谢殊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今晚的明月,一时之间并没有开口说话。
今晚的月亮圆,高高的悬挂在天边,在漆黑的夜空下散发着朦胧的光。月色朦胧皎洁,本也明亮,可眨眼之间便有几朵黑云聚集过来,遮住了这轮明月。
而眼下外面的长街之上正值热闹,孩童嬉笑打闹之声不绝于耳,红灯笼更是挂满了长街。
不知过去了何时,谢殊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
东影不解,还未抬头,便听谢殊冷冷地说:“这话倒也不假,毕竟如今的锦衣卫……”
顿了一下,谢殊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确实不怎么让人放心。”
东影嘴唇蠕动了一下,头却低得更深了一些。
从诏狱里逃走的纵火犯廖肃,和那份交给谢殊的名单,以及他知道绿影毒的事,都在说着锦衣卫的不安全,刘川拿这话堵他们,也确实让人无言以对。
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此处又是风口,几缕风吹下来,东影不免吸了吸鼻子。
沉默了一会后,东影还是没忍住抬起眼,看着谢殊小心询问道:“世子,若是刘川真的打定主意非要见到陛下开口该怎么办?”
这话问的正是时候。
若是之前,谢殊还有时间和刘川磨,但如今圣旨下来,顶上还说要谢殊必须于十五日内进京,那他便没有时间在江陵耽搁了。
轻叹一口气,谢殊说:“准备一下,带着刘川上京吧。”
一切只有等到了京城再说。
*
东影没再耽搁,得到了谢殊的吩咐之后,就赶紧下去收拾东西。
他们此次到江陵并没有带很多东西,收拾起来也很快,只是江陵这许许多多的人盯着,不想谢殊活着回京的人更是不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谢殊离开。
这已经是第三回 刺杀了。
一连过去了两日,便发生了三回刺杀,次次见血。
便是连派来传圣旨的侍卫都有些不敢置信,看着东影等人打扫着满是鲜血的庭院,半天都回不过来神,“这、这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不知道谢世子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