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如实传了话,“姑娘,王爷请您下去用早膳。”
沈宜善才不会去和那个浪荡子一块吃早饭。
在她看来,她和燕璟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病患和药引。
沈宜善对昨晚的突发事件很有意见,她很不喜燕璟不打招呼,自作主张,就把她捉到屋顶去……
沈宜善,“去告诉你家王爷,从今往后我都不会与他同桌而食。”
晓兰,“……”
一会是“你家姑娘”,一会又是“你家王爷”,敢情姑娘和王爷都是她的。→_→
她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
站在女子的角度,晓兰是心疼沈宜善的,可燕璟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兼主人,她帮谁都不好。
她只盼着姑娘有朝一日能够接受王爷,如此一来,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晓兰默了默,面无表情,道:“是,姑娘,奴婢这就去给王爷传话。”
晓兰退出了屋子,庄嬷嬷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是昨晚被燕璟劈晕所致,她这把老骨头实在折腾不起了,见沈宜善似还在愠怒中,庄嬷嬷劝道:“姑娘,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宜善用瓷勺拨弄着手里的莲子羹,没甚胃口,“嬷嬷,我知道你要说甚。”
庄嬷嬷张了张嘴,还是坚持道:“姑娘,你与王爷走到这份上了,只怕日后也只能跟着王爷了。经老奴观察,王爷也不像外界传言那般可怖。无论如何,王爷数次救姑娘于危难之中呢。”
“王爷对姑娘另有心思,但……也没强/迫,不是么?”
“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将来的事?”
沈宜善错愕抬头。
庄嬷嬷是几时对燕璟改观了?
“嬷嬷!”沈宜善怒嗔,无言以对。
庄嬷嬷清了清嗓门,又继续说,“姑娘有所不知,当初夫人怀姑娘那年,曾在一次入宫陪徐妃娘娘看戏时,和徐妃口头上定了娃娃亲,若是夫人生下女儿,就嫁给当初还是二皇子的燕王殿下。”
“夫人在世时,与徐妃是金兰之交。徐妃当年出事后,夫人病了好一阵子呢。”
沈宜善僵住。
下一刻,她立刻晃了晃脑袋,万不能被庄嬷嬷的话给动摇了,“亏得没定成娃娃亲,不然,我早已被克死了。”
庄嬷嬷一噎,“……”
姑娘这是有多厌恶燕王殿下?
不过,燕王殿下似乎真的克妻啊。
庄嬷嬷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
这时,晓兰又折返,还端着早膳上来,“姑娘,王爷说,让姑娘想吃什么就吩咐客栈厨房去做,王爷还说……不缺银子。”
沈宜善轻哼了一声,“谁会稀罕那点银钱,我也有钱。”
晓兰又哑然了。
两位贵人之间闹罅隙,为难的人,只能是她这个奴才。
*
才辰时三刻,外面电闪雷鸣,随即迎来倾盆大雨。
雨势之大,宛若是湖泊之水直接往下倒,实在罕见。
不消一个时辰,燕璟派出去的探子快马加鞭赶回,雨水从他身上的蓑衣滑下,脚下湿了一大滩,“王爷,出事了!半里之外,果然发生了山体滑坡!鸡鸣山附近的路全被堵住了。”
燕璟正勉为其难和太子对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了数颗棋子才能继续下去。
闻言,燕璟眸光一沉。
与此同时,太子仿佛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他望向燕璟,“老二,倘若按着原计划赶路,咱们这个时辰正好遇难啊!”
言罢,太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仰面望着二楼,一阵唏嘘,道:“妹妹的梦竟然灵验了,难不成她会做预知梦?”
燕璟猛然抬眸。
“你说什么?预知梦?”
这倒是个新鲜词。
顾名思义,预知梦,即是梦见了即将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