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云上浅酌
时间:2022-04-14 07:56:29

  桃乡的百姓,若有不会写春联的,就会来拜托写得一手好字的尉迟兰廷帮忙。闲下来时,若不用修炼,尉迟兰廷就会用那些笔墨来教桑洱写字。她写对了,尉迟兰廷就会吻一下她,笑着说这是奖励。若是写错了,他还是会亲她一下,说这是鼓励。

  桑洱:“……”

  满肚子歪理,什么话都让这个亲亲怪说完了。

  因为舔狗守则,这种时候,桑洱是不会躲避的。被亲熟了,还会怯生生地回应他。或是顺从地张开唇,随便他亲。可不知为何,每当她回应,尉迟兰廷都会突然变得有点凶的样子。

  除了在这时候会有点凶,其它时刻,尉迟兰廷都对桑洱很好。好得桑洱都几乎忘记了,以前他是怎么恶劣地欺负过自己的。

  以前,在邻居看来,他们是寻常的小夫妻,桑洱还没有实感,最近倒还真有一点感觉了。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如今,她被尉迟兰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亲密无间地同吃同住。

  天气好时,尉迟兰廷会带她去结冰的湖边一起捉鱼,还会陪她堆雪人、雪堡。怕桑洱冷,尉迟兰廷不让她摸雪太久,但他会帮她堆出她想要的形状。最后,牵着她的手回家。

  不管是什么时候,有时是一起看着夜空,有时只是一起在烤火取暖。只要接触到对方的目光,尉迟兰廷就会温柔地低下头来,与她交换一个长长的深吻。

  茫茫白雪所封存的一隅天地,芦苇荡上轻云飘。

  每日如此,互相依存。仿佛未来也会如此,地久天长。

  在农历新年时,两人一起做的新鲜事就更多了。做新衣服、互道新年快乐、在邻居的小孩来串门时给压岁钱。

  桑洱不是小孩子了,可还是得到了压岁钱。有尉迟兰廷的份儿,也有邻居大爷大娘的。

  桑洱两眼发亮,将这些压岁钱统统锁进了她的小木匣里。

  攒着攒着,似乎也差不多能攒够一件寿衣的费用了。

  这一个难忘而热闹的新年,在正月十五的元宵香气里落下了帷幕。

  过年以后,周遭大山的积雪,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第三次的渡血,也突然来临了。

  桑洱明显能感觉到,这一次,自己递手指给尉迟兰廷时,他有了几分迟疑。但在锁魂钉的折磨下,渡血最后还是顺利进行了。

  而这一次渡血的后遗症之严重,完全超出了两人的想象。

  那一日,晴空薄云,天气很好。

  昨天晚上,桑洱才喂过指尖血,快中午了也没醒来。

  故而尉迟兰廷没有叫醒她。一大早,就去湖边捉了鱼,炖好了汤。正眉头紧锁地想着桑洱的身体变化时,忽然听见了外面有人奔走相告,说邮驿那边有了动静,似乎是有人回来了。

  尉迟兰廷一听,匆匆赶到了那处,还真的找到了方彦的信。

  只是,比起立刻看信,尉迟兰廷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还是决定先回家。

  平常,如果他不叫醒桑洱,她就是睡到这个时间醒来的。

  刚回到家,尉迟兰廷就恰好听见桑洱的房间里,传出了重物落地声。他心里一紧,忙推门进去:“桑桑?”

  屋子里黑乎乎的,没人吭声。

  床上坐着一个人影,地上横亘一物。原来被推倒在地、发出声音的,只是一张椅子而已。

  “桑桑,你没事吧?”尉迟兰廷松了口气,走向床边,忽然,步伐一停。

  阳光照入室内,尉迟兰廷终于看清了桑洱此刻的模样。

  她的脸庞依然年轻饱满。但是,那一头乌黑润泽的青丝,已经有一大半变成了苍老的白色。

  桑洱望着他,神色懵懂,有点疑惑的样子:“你……你是谁呀?”

  尉迟兰廷的神色乍然凝固。

 

 

48

  不光是思绪凝结,尉迟兰廷周身的血液,仿佛也瞬间冷了几分。

  在僵了一刹后,尉迟兰廷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柔声道:“桑桑,天气冷,先把衣服穿好,再与我开玩笑也不迟。”

  看见桑洱白头的异状,自然不可能真的相信什么都没发生。

  可人就是如此。因为不愿意细想,所以,下意识地自欺欺人。

  因为有了预感,背后的结果,或许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所以,才会这样粉饰太平。

  没想到,桑洱见他靠近,竟仿佛很害怕,往后瑟缩了一下。

  尉迟兰廷的手碰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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