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云上浅酌
时间:2022-04-14 07:5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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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同行?”叶泰河懵逼地扫视着床底两人,似乎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他们身份的转换,茫然道:“可你们……”

  说未说完,他的衣领,忽然被抓住了。那只手用力一拽,将惊恐的叶泰河当成一个麻袋,粗鲁地拖进了床底。

  裴渡骂道:“都这种时候了,还他妈说那么多废话。”

  叶泰河:“你这人,有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这么粗鲁……”

  桑洱一直在分神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外面似乎快要下雨了,闷雷嗡嗡,银光鞭笞大地,将那一道投在窗纸上的黑影映得更为扭曲可怖,连忙低声提醒:“都别说话了,它要进来了!”

  裴渡瞥了门一眼,噤了声。

  叶泰河也识相地捂住了嘴。

  这片低矮的方寸之地,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在叶泰河出现之前,裴渡本来躺在靠近墙壁的里侧,桑洱则趴在靠外的地方观察。刚才,由于嫌叶泰河的废话太多,裴渡探身拖了他进来。眼下,三人的位置,已经变成了桑洱在最里面,裴渡躺在中间。叶泰河则抱着剑,紧张地趴在最外面。

  多出了一个高大的少年,本来位置还算宽裕的床底,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起来。

  为了不露出马脚,三人不得不肉贴肉地挤在一起。

  夏夜热不可耐。少年人本就热力蓬勃,汗出沾背时,紧贴彼此,滋味并不好受。

  好在,这房间里的熏香味儿够浓,且外面电闪雷鸣,哗哗的雨声,正好可以为他们遮掩一些动静。

  不多时,一声“吱呀”的推门声,在空寂的屋中响起。

  来了。

  桑洱的心脏悬了起来,放轻呼吸,同时,支起身体。

  裴渡的身材尚未发育为成年男子,但肩还是挺宽的,会遮挡视线。桑洱贴近了他的肩膀,露出双眼,悄悄去看。

  这张床罩是一层柔软的绸,最下方连着半透明的薄纱遮挡,再加上没点灯,外面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黑。

  在门开关的时候,借那一闪而过的电光,桑洱看见对方穿了一双男靴,不禁有些惊讶。

  难道她和裴渡都猜错了嫌疑人?画皮美人的凶手,莫非是男的?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摩挲着地面,仿佛也在不轻不重地碾压着窥视者的神经。

  这人锁好门后,转过屏风,划过火折子,点亮了烛台。

  明亮的光线,刹那间,驱散了室内的黑暗。桑洱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正是那位瘦弱又不起眼的赵姨娘。

  果然,幕后BOSS就是她……

  那么说来,昨天晚上,赵姨娘很可能根本不是恰好梦游到了此处,而是刚刚才从这间书房里走出来。

  所谓的额头撞墙,也许,只是赵姨娘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而已。

  桑洱转过了目光,慢慢看向了大木桶,看见了那只已经没有血色,从桶沿垂下来的手。

  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姨娘昨天半夜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这里,今天早上就死了。桑洱一度想不通,如果李姨娘不是凶手,她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想来,李姨娘和这只披着赵姨娘的皮囊的东西朝夕相处,或许,早已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蛛丝马迹。

  所以,李姨娘才会在深夜尾随对方来到这里,还和对方发生了争执,最后不明不白地死了。

  当然,桑洱觉得,如果李姨娘一早知道这间书房里藏了这么可怕的真相,估计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不敢来质问的。

  裴渡挑了下眉,因为早就看到了赵姨娘的鞋底有血,提前有了预测,所以,他倒不是很意外。

  唯独叶泰河在状况外。这孩子大概从未怀疑过凶手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赵姨娘,震惊得一哆嗦,还很有先见之明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桑洱:“……”

  赵姨娘并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三个大活人。她放下烛台,朝着浴桶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间,赵姨娘却停住了,微微低头,目光转向了床,盯着床底许久不动。

  藏在床下的三人,登时戒备了起来。

  桑洱将手探入怀中,摸到了乾坤袋。刚才,她把剑藏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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