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卖惨道:“昨晚是我这几年来,唯一没有做噩梦的一晚。”
他这话让阚枳一下子心软了大半边,无奈,她只能勉强硬着最后小半边,道:“如果你再犯,我就把期限延长一年。”
这怎么得了?
谢容时连连点头:“绝对不会。”
最后斜乜了眼他,阚枳进了浴室洗澡。
里面浠沥沥的水声传来,谢容时叹气看了眼自己的小兄弟,心道:委屈你了,我会让你腿兄尽快长好的。
因为阚枳在洗澡,所以谢容时没像往常一样叫人进来,他拿起了床头的笔电,打开办公软件查看工作。
这时,阚枳的手机响了。
谢容时侧过身看了一眼,发现来电人是陈耀祖。犹豫片刻,他按下静音键,没替阚枳接听。
五十秒后,电话挂断。
可紧接着,她的电话再次响起。
还是陈耀祖。
谢容时担心是有什么紧要工作,便对着浴室方向喊道:“之之,你经纪人给你打电话了。”
浴室水声很大,阚枳似乎是没有听见。
谢容时再次犹豫,但他知道,如果他接起这通电话,这个时间,不就代表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不知道阚枳现在想不想公开,所以也不敢贸然接听。
于是,谢容时只好放下电脑,费力的从床上一点点挪动到床边的轮椅上,然后敲了敲浴室的门。
“干嘛!”听到敲门声,阚枳吓了一跳,她低声警告:“我锁着门呢,你别进来。”
谢容时:“……”
他无奈扶额,道:“你经纪人给你打电话,我没接,他一直在打。”
谢容时提起这个人,阚枳方才想起,她没给陈耀祖说。
以陈耀祖的性格,昨晚多半在微信上问她现场情况,可惜她自从给倪杰发完消息,就再也没看手机……
联系不到她的陈耀祖,大约也不会太晚打扰倪杰,所以这才一大早就来了电话。
想到这里,阚枳突然有一种,尽管她亲爹没来现代,但这里有个人代替他肩负起了责任。
阚枳:“……”
就,蛮颓然的。二十大几的人了,夜不归宿还是会有种心虚的感觉。
但她之前又说过,如果她和谢容时在一起,一定会告诉他。
她无奈道:“我马上出来。”说完,阚枳关掉水,擦干净身上,裹着浴衣走了出去。
洗了个热水澡,她的身上舒服了不少,因此看谢容时的眼神也温和了一些。
谢容时察觉到她的心情放晴,连忙狗腿的凑上前,将手机递给她,道:“给,上一个电话刚被挂断。”
阚枳接过手机,嘴角按耐不住的扬起,她摆摆手,道:“行了,你快去洗漱吧。哦对了,我昨晚的礼服让人挂好了吧?”
她昨晚穿的礼服是安娜心爱的作品,因此她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脱下来,让谢容时给佣人帮忙放好。
“放心。”谢容时非常靠谱:“给你准备的新衣服也已经洗干净烘干放在床头了。”是刚才阚枳洗澡时,他打开房门喊人拿过来的。
“不错。”阚枳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现在谢容时坐着轮椅,总是矮她一截,所以她要抓紧时间多摸几次。毕竟等谢容时重新站起来后,想摸就不会那么顺手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又笑眯眯的再次摸了下他的头发。
谢容时是谁?阚学十级学者,阚枳这副表情,加上动作,他立马意会,借此冲淡昨晚的错事。
“就算我好了,你想摸随时也能摸。”他乖巧道。
“行了,别装乖了。”阚枳一眼戳破他的狼子野心:“不要以为摸了下头就能抵消昨晚的事情。”
见谢容时一下子耷拉下来,她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转过身,正巧接上了陈耀祖新打来的电话。
“陈总,早啊。”
陈耀祖听见她这副懒洋洋的嗓音就知道她刚睡醒。
他摸了把头发,笑呵呵道:“昨晚的晚宴怎么样?”
阚枳有些心虚:“还行吧,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