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年年堇年
时间:2022-04-15 07:28:06

  “不太像。”
  季言安摇头,“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陆侯爷府上三位公子有任何意外发生。”
  如果娴妃针对的是元后娘娘的兄弟,没道理揪着隐居乡下的季无畏不放,却对在京城呼风唤雨的陆侯爷视而不见。
  “娴妃应该也不知道我的身世。”
  如果知道,她最优的做法,是将李堇身世公开来。
  届时,宗室皇亲都会要去圣上召她回宫,她自然就落入娴妃手里。
  “那就表示,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你的身世,和陆侯爷没有利益关系,只和我爹有关。”
  “有可能是私仇,也有可能是公爹知道是什么隐秘,被灭口。”
  推到这里,李堇瞪大眼睛,和猛地抬起头的季言安四目相接。
  “隐秘,灭口。”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我爹毕竟是国舅爷,什么样的隐秘,非杀他不可?”
  季言安脸色一瞬青,一瞬白。
  “堇娘,我若查下去,怕是要牵扯进天大的事情里去了。”
  他怕他会连累堇娘。
  “那你想放弃吗?”
  季言安摇头,他不会放弃的。
  “那就查,只要这幕后真凶不是那位,我的身世,足够保住我们的命。”
  语毕,李堇隐晦地瞄了季言安一眼。
  如果幕后真的是那位,她和他,就是隔着杀父之仇了。
  初二,李堇和季言安,带着般可般乐,去了云湖。
  般若山下……
  驻扎着一支军队。
  他们来自鹰卫。
  鹰卫是圣上的利刃,共分十部众。
  自从十七年前,元后娘娘回了般若山庄,当今圣上就遣了三部来拱卫云湖。
  元后娘娘过世后,圣上调回了两部,还是留下一部众。
  十五年来,鹰卫十部轮岗拱卫云湖。
  今年是星部轮岗。
  大年初二,蓬头垢面的阿战,带着般事和十数名侍卫,冲入了星部驻地,见谁打谁。
  张翼看着战力惊人的阿战,气得肝疼。
  云湖的人,每次见着他们鹰卫,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阿战大人每次心情不好,也会冲入他们星部驻地找茬。
  但是从没有一次,是这样带一群人过来。
  他们星部千部众,只有阿战大人,他们轮流上去挨揍,拼个五百来人,也能让他把气消了。
  今日带了一队人过来,还打得没完没了的。
  张翼无奈,抽调了一些巡逻的人手回来,不然这队人都要把驻地打穿了。
  鹰卫的任务是拱卫云湖。
  圣上明令,他们不可以上云湖的人。
  十七年来,他们都是挨打还不能还手的命。
  十五年前,娘娘刚过世不久,阿战大人几乎天天来打人。
  那时候日月星三部都在这里,日部主攻伐,部首含斗性情比较暴躁,命令日部用军阵围困阿战大人,将阿战的手都折了。
  圣上大怒,断了含斗一只手,若不是知道含斗忠心耿耿,脑袋都能被圣上拧下来。
  那次之后,鹰卫上下都明白了,圣上爱屋及乌,娘娘的人不能伤。
  来拱卫云湖,就是来找揍的。
  鹰卫十部人人避之不及,最后就只能轮换。
  好在阿战大人虽然经常来找茬,都是只打人,不杀人。
  一部千人,轮换一下,一般人挨完揍,他应该就累趴了。
  忍忍就过去了。
  之前每次都是自己来,今日,竟连那狡诈的般事也带来了。
  嘴里还没人干净话,一直挑衅,把他手底下部众的火都勾起来了,打得难解难分。
  “小六,去再抽调两队人回来。”
  般若山脚,星部的人刚被叫回驻地不久,般乐就驾着马车上了山。
  留守的人看了一眼般乐,打了声招呼,目送马车上山。
  一个时辰后,般乐驾着马车,离开了云湖。
  阿战才带着人,回了般若山庄。
  张翼看着遍地哀嚎的部下,青筋直跳。
  他的右手挨了阿战大人一拳,不自然地打着颤。
  “这酒疯子。”
  张翼骂骂咧咧地回营,将今日的事,报往京城。
  春天的落霞山,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连续十多日,日日雨幕笼罩。
  季言安和李堇,窝在学海楼,半个多月没挪窝了。
  正月十五,天放晴了。
  晚上,一家人吃完元宵,李堇给下人发了红封,顺便给他们放了假,去城中看灯。
  这段时日,许是知道,李堇和季言安接过了给季无畏报仇的重担。
  她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陶氏已经十来天没看灯了,今夜竟主动提出要出去看灯。
  王婶被陶氏说的心动,也说要去。
  李堇索性让王掌柜和青叶跟上。
  家中,只剩下李堇和季言安两人。
  “堇娘不去?”
  李堇摇头,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人挤人。
  “你等我会。”
  季言安走开了两刻钟,才回来。
  “堇娘,你来。”
  季言安在小书房外面唤着。
  李堇放下手中的书,出了小书房。
  季言安牵着她的手,领她出了院子。
  院子外,灯火通明。
  李堇抬头一看,廊下每隔三米,挂着一只灯笼。
  院子里的矮树上,也挂了好多。
  各种造型、不同颜色的灯笼,发出一样温暖的烛光来。
  “这是?”
  李堇有点惊讶,“你做的?”
  季言安眉眼温和,专注地看着李堇。
  “我买的……”
  白日里,堇娘和他说起晚上的安排,并无要出去看灯的意思。
  思及每次人多嘈杂的时候,堇娘就皱眉闭眼,季言安大概也拆出她不喜欢热闹。
  可是,元宵节怎么能无灯赏呢?
  季言安跑去买了百来个造型各异灯笼,将它们一个个挂好。
  “一起赏灯吗?堇娘?”
  季言安伸出手,手心向上,放到李堇面前。
  李堇弯眉轻笑,将手放到季言安的大手中。
  李堇饶有兴趣地一个个灯笼赏过去,不时还点评一下这个美哪个丑。
  季言安也不说话,唇角带笑亦步亦趋跟着她。
  “怎么买这么多小兔子?”
  又不是八月十五。
  “因为堇娘属兔子。”
  这么说,这一屋子孔明灯,是她专门买给她的。
  “谢谢,言安,我很喜欢。”
  网上说,对象要多夸夸,才容易进步。
  果然,季言安被鼓励到了。
  “堇娘,来。”
  院子正中的空地上,忙着一个纸状物。
  “孔明灯?”
  “知我者堇娘。”
  季言安本来是想给他家堇娘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被堇娘一眼叫破。
  “我在学海楼中看到一本书中有记载这种灯笼,就试着复原了出来。”
  季言安让般可般乐按住灯笼下方的竹篾边,点起火来。
  热气升腾,灯笼鼓了起来。
  李堇跑回房拿了毛笔,沾了墨水,在灯笼上写下几行字。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季言安一字一句读出,目光灼灼,落在李堇被热气熏得红彤彤的脸上。
  李堇抬头,迎上季言安的目光,浅浅一笑。
  般可般乐手一松,孔明灯徐徐上升,飞上夜空。
  今夕月圆,孔明灯扶摇直上,与圆月交映生辉。
  三日后,正月十八。
  葛杨和青叶坐在车辕,随着葛杨一声「驾」,马车离开了晋安郡城。
  般可般乐骑马护卫在马车两侧。
  出了城,等候许久的般百领着十数名侍卫,默默跟上。
  车内,李堇和季言安脸色都有些肃穆。
  此行进京赶考,才刚出发,就隐隐风雨欲来。
 
 
第143章 
  倾城郡主官道。
  一队护卫护送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朝着晋安郡城前进。
  车上,一个窈窕的女子侧坐在矮榻上,傲气娇贵。
  女子眉目如画,瓜子脸,丹凤眼,脸上妆容细致,远山眉红樱唇,头上戴着红宝石头面。
  阳光斜照进车厢内,打在红宝石上,折射出一车霞光,把女子衬得更是矜贵。
  “郡主,可是坐得难受?要不休息会儿,奴婢扶您下车散散?”
  跪坐在女子身旁的紫衣丫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不许停,继续赶路。”离倾城不耐烦地回到。
  她要去见他,迫不及待立刻马上就要见到他。
  紫衣偷偷看着自家郡主,这半年来,郡主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京都何人不知,汾阳侯世子自幼就喜欢他的表妹,偏偏自家郡主,偶然见得世子一面,就惦记上了,哭死哭活非得要嫁他。
  荣王妃早逝,荣王娇宠独女,要啥给啥。
  上汾阳侯府提亲被拒后,荣王一转头,就进了宫,求到了夏太后面前。
  一道懿旨,送到汾阳侯府,定下了汾阳侯世子任随风和荣王府郡主离倾城的婚事。
  有了婚约,离倾城更是日日往汾阳侯府,追着汾阳侯世子跑。
  任随风到哪,离倾城就跟到哪里。
  京城谁不知道,离倾城爱慕任随风,爱慕到发疯。
  私下里没少嘲笑她有失体统,没脸没皮。
  就连紫衣,也很看不上自家郡主,这般作践自己。
  可就是半年前,郡主不小心跌入后院荷花池,高烧数日之后,她突然变了。
  离倾城先是出手对付了府里的管家,接着又把荣王看中的侧妃推进了池子里。
  再之后,闹着要荣王去退了和汾阳侯世子的亲事。
  荣王再疼女儿,也不能这样打自己的脸。
  可谁知,离倾城竟然跑到汾阳侯府,骂任随风不是喜欢表妹,怎地不敢退了和她的亲事?
  汾阳侯大怒,进宫求了圣上。
  圣上将荣王召进宫申斥了一顿,亲自去找了夏太后。
  夏太后将离倾城召进宫,跪在慈安宫外一早上,才让她回去。
  但也收回了赐婚的懿旨。
  得知婚事作罢,离倾城像个疯子一样狂喜狂笑。
  那一刻,紫衣从先前的不屑,变得有些害怕了。
  自家郡主,一定是疯了,从花痴变成了疯婆子。
  花痴不会怎么样,疯婆子可就不一样了,被疯婆子发疯打死,她就亏大了。
  从那以后,紫衣对离倾城越发小心,郡主说一,她绝不说二。
  离倾城对紫衣的心理状态全然不知,只以为是她立起来了,连上一世不太得用的紫衣,都变得恭恭敬敬了。
  是的,离倾城是重生的。
  半年前,南离地裂那日,离倾城被府中的侧妃算计,被管家推进了荷花池。
  上一世,她在池水中泡了太久,起来后伤了身子。
  后来嫁给任随风后,无法受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心爱的表妹抬进府,成了贵妾。
  眼睁睁看着她生儿育女,看着自己的夫君和表妹琴瑟和鸣。
  这一世,她极快的爬出荷花池,之后更是疯狂喝姜汤吃红枣,还请了太医开方调养身子。
  避过了宫寒无法生育这个劫。
  接着,她又将管家和侧妃捅到父王面前。
  荣王一向爱女如命,对于伤害女儿的人,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就这样,毫无难度地扳倒了管家和侧妃。
  接着,离倾城又疯狂哭闹,解除了和任随风的婚约。
  她才不嫁那个眼里只有表妹的男人。
  她要嫁守护她半生,为她而死的季言安季首辅。
  想到季言安,离倾城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脸甜蜜。
  她要嫁,就要嫁季言安那样,一手遮天,力压群臣的男子。
  就连小皇帝,对季首辅都要客客气气的。
  她前世就是瞎了眼,才会追着任随风跑。
  “紫衣,传令下去,加快脚程。”
  她迫不及待要去见他。
  “郡主有令,加快脚程。”
  听到紫衣的传话,侍卫们都暗暗翻了白眼。
  主子坐马车里,能躺能坐,可以不带歇息的。
  可他们在马上,一路颠簸,都不给休息的,别说人肠子要颠出来了,马也要喂水吃草吧。
  但是他们能怎么办?
  谁让车里那是郡主。
  荣王府的车马加速前进,和前方对向而来的人马擦肩而过。
  风乍起,吹起两辆马车的车帘。
  离倾城转头望出去,正好看到擦肩而过的另一辆马车里同样转头往外望的女子。
  两人四目交接。
  窗帘复又遮上,阻断了两人的视线。
  离倾城皱了皱眉,那马车上的女子,莫名有些眼熟。
  随即,又把心思丢开。
  那女子长相不如她貌美,无须在意。
  李堇保持转头的姿势没有动,若有所思。
  “怎么了?”
  季言安跪坐在蒲团,伏案作文,没有看到窗外的车马。
  “刚才有辆马车,好像是要去晋安的。”
  “嗯?”那又怎么了?
  “车里有个女子,看着很眼熟。”
  但是李堇很确定,没有见过此人。
  毕竟,她穿越到南离,不过半年光景,见过的人都是有数的。
  那女子,头面贵重,衣饰华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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