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她武力值爆表——苏未羊
时间:2022-04-15 07:40:30

  “什么?”
  “守宫砂呀!”
  守、守宫砂?
  阮长君身形一僵,一时怔然,半晌才开口:“阿阮……阿阮不知守宫砂是何物?”
  难怪小姑娘一口一个弄丢,原来是不知道守宫砂是什么啊!
  可什么人会不知道守宫砂呢?
  阮长君忍不住又升起探究小姑娘身世的心思来。
  小姑娘娇的厉害,一双柔荑白嫩极了,掌心也没有厚茧,一看就知道她以前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可她偏偏不知道守宫砂。
  据长歌所言,小姑娘曾当过乞儿,他派出去调查的人也确实见过她脏兮兮地蜷成小团的模样……
  但他不信……
  乞儿断不会养成阿阮这般的性子。
  “大哥哥?”
  见阮长君半晌没搭话,阮诺忍不住出声。
 
 
第86章 
  封号
  阮长君看了眼求知欲旺盛的小姑娘,罕见的有些窘迫。
  他一个成年男子,要如何同小姑娘解释守宫砂是什么东西?
  “嗯……”
  半晌,他才开口:“回府之后,我让长歌也给阿阮点上守宫砂,好不好?”
  阮诺懵懂地点点头。
  阮长君怕她再问,连忙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家,阿阮上轿吧。”
  “唔……”
  阮诺仰头看了看炙热的太阳,又看了看神色不自然的阮长君,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上了轿。
  阮长君稍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朝阮府的方向行去。
  轿刚一停下,阮诺就看到府内站满了人,不由一愣,迟疑地看向阮长君:“大哥哥?”
  阮长君眉头一皱。
  知道阮诺身世的人不多,多数人还在观望中,怎的父亲就敢这般大张旗鼓地在外迎接呢?
  他正要出声,就见府内众人掀衣跪地,恭声道:“公主万安——”
  阮诺吓了一跳。
  跪下的人不止阮老爷,就连阮梓依、阮老夫人也都依次地跪在地上,有人激动、有人惊喜、有人惶恐……众人表情不一,却各个都让阮诺惊惧。
  阮长君面沉如水,大步上前。
  他虽是阮家嫡系长子,但和阮家不算亲⚹⚹⚹日里,阮府年轻一代的公子小姐们见了他都像老鼠看了猫一般,更何况他沉下脸的时候!
  不少人都惶恐地低下了头。
  “爹……”
  他沉声开口。
  他爹虽然出身不高,但异常精明,怎的今日这般不知分寸了?
  阮老爷也不是傻的,见阮长君沉下脸来,就解释道:“你和诺诺离府不久,宫里就来了人。”
  阮长君抬眼。
  阮老夫人激动道:“什么诺诺?是长乐!陛下亲封的长乐公主!也是咱们大渊唯一一位有封号的公主!”
  唔……
  阮诺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心道这老太太真是古怪极了,明明上午还孽畜孽畜地骂她,怎的现在就变了态度?
  呵!你还有两幅面孔?
  “封号?”
  阮长君声音略沉。
  今上子嗣不多,公主不足十位,但有封号的却一个没有,可阮诺还未回宫,就得了一个封号……这是可以庆祝的好事吗?
  怕不是个活靶子。
  阮长君不自觉地沉下眉心。
  饶是早就有让小姑娘替小诺挡灾的心思,在这一瞬,他还是忍不住喉间干涩。
  身侧的小姑娘依旧不知其中利害,还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她那么信任自己,甚至不觉得自己会伤害她……
  阮长君身形紧绷,半晌没有出声。
  他承认,他心软了。
  有那么一瞬,他是不想让小姑娘身陷泥潭的。
  可小诺……
  小诺远不如阿阮聪慧,不光呆,话还少,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让她入宫,怕是十死无生。
  他闭上眼睛。
  半晌,他的眼底冰凉一片。
  “平、平身?”
  阮诺忍了半天,到底还是学着庆宣帝的模样,试探式地怯怯出声。
  阮家众人这才道谢起身。
  唔……
  阮诺有些不自在,朝阮长君的身后躲了躲。
  “回府吧……”
  阮长君开口。
  一大家子人跪在门口,这叫什么事?
  他侧过身,向阮诺行了一礼,示意阮诺先走。
  阮诺却被吓了一跳,小脸儿发白地抓着阮长君的袖口,慌道:“大哥哥,你、你怎么了?”
  怎么忽然生疏了许多?
  阮长君垂眸,视线落到小姑娘白嫩的小手上,道:“从今天开始,阿阮就是大渊的长乐公主了,我自当守礼。”
  “我……”
  阮诺张了张嘴。
  可我不是公主啊,我只是一条小人鱼。
  “不、不要……”阮诺有些急,又莫名有些慌,忽然有一种阮长君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错觉,不由得开口:“大哥哥,你是大哥哥,不用那么守礼的……”
  阮家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发一言。
  甚至阮老夫人的脸上还带了些喜色。
  她孙儿是威武将军,若是娶了有封号的公主,那还有谁敢嘲笑他们是上不得台面的商户!
  阮老爷站在一侧,脸上挂笑,像是忘记了自己打过公主一巴掌的事了。
  只有一行人转身回府时,他才慢慢沉下脸来。
  他远比阮老太太那样的妇人想的要远,阮长君之所以能坐稳这个威武将军,而不被皇帝防备的原因,不是他得民心、不是他忠义有用,而是他阮家是商户出身,无世家的根基!
  假使阮长君出身世家,现在怕是已经被皇帝百般防备了吧!
  阮诺是普通的公主也就罢了,娶进门也不会对阮长君有太大影响,偏偏她不是,她是封号公主!大渊唯一的封号公主!
  阮老爷看着阮长君和阮诺的背影,心中忧色更浓。
  一行人行入正堂。
  阮长君先让小厮丫鬟退下,转而又让族中小辈离开,不消片刻,此处便只剩下阮老爷几人。
  阮老爷隐隐猜到了什么。
  果然,没多一会儿,阮长歌便接到传讯,从堂外走来。
  阮长君的眉头舒展些许。
  “来……”
  阮长歌一愣,先对阮老太太和阮老夫人行了一礼,而后看向阮诺。
  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叹息,又像是思念,更像是不舍,半晌方才开口:“长歌见过长乐公主。”
  阮诺呆住……
  “阿姐……”她这才显出无措来:“阿姐,我、我……”
  “长歌……”阮长君微微颔首,便有丫鬟端着翠边白玉碟走了上来:“公主在后院长大,鲜少与外界相处,竟连守宫砂都不曾点过,倒是你和母亲的疏忽了。”
  阮长歌一愣。
  守宫砂?
  她虽不明所以,但却反应很快,闻言就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确实是我忘性太大。”
  说着,她牵过阮诺的手,笑道:“父亲,我这就随公主去后院点上朱砂。”
  没点过守宫砂?
  怎么可能!
  阮老太太有些急了,阮诺自打进了阮家,就是由后院那位亲手照看的,吃穿用度都精细的不行,怎么可能忘记这件事呢!
  更何况她明明记得——
  她正要说话,就见阮老爷忽然身形一震,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哑声开口:“竟、竟是如此……”
 
 
第87章 
  惩治恶奴
  “殿下!”
  阮老爷深吸一口气,猛地掀起衣袍,跪到地上,沉声道:“今日我不明真相,竟被恶奴蒙蔽双眼向公主问责,实在是罪不可恕!还望殿下严惩!”
  “这……”
  阮老太太一愣,心里着急。
  她这儿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不懂事了?
  阮诺再如何也是她阮家养的,还能记仇不成,上午的事就当它过去了多好!现在又重新提起,岂不是伤了和气。
  “爹、爹……”
  阮诺张了张嘴,有些傻了。
  她虽然讨厌阮老爷,但也不想让他对着自己下跪啊!
  这就是公主吗?
  有了公主的身份,身边的人都会改变对自己态度,往日厌恶自己的人变得趋炎附势、笑脸迎人,和自己关系好的人,也会忽然冷淡疏远?
  她不喜欢……
  “不用、不用这样……”阮诺连忙扶起阮老爷,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我也不算吃亏的。”
  是啊……
  你踹回来了,当然不吃亏。
  现在想想,阮老爷都觉得膝盖疼。
  “对对对,公主都不介意,就快些起身吧!”阮老太太连忙上前,扶起儿子后,一脸笑意地看着阮诺,看的人连退了两步。
  她也不在意,依旧笑得开心。
  守宫砂的事究竟如何,她也不在意,反正阮诺和阮长君关系不错,将来也不是没可能亲上加亲……
  这样一想,她的笑容更真切了。
  就连阮老爷起身之后,笑意都浓了些。
  他的想法和阮老太太完全不同,毕竟不管守宫砂是真是假,阮长君和阮诺都不承认他们暗生情愫是真。如此,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他儿依旧仕途大好!
  一阵假意寒暄之后,阮长歌便带着阮诺入了别院。
  “阿姐……”
  眼看着丫鬟离开,阮诺终于坐不住了,急着去抓阮长歌的衣袖:“阿姐,我不是阮诺,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可怎么办啊!”
  阮长歌也有些急。
  她知道阮诺将来会入宫,但万万没想到陛下会给她封号,这是生生地把她当成活靶子了啊!
  大渊唯一一位封号公主的名头可不是小事!
  别人姑且不论,就是皇后膝下的明珠公主都没有封号,她又如何容的下阮诺?
  阿阮性子娇软,又易冲动,怕是没几天就能把那些公主得罪个遍吧!
  阮长歌心里焦急,面上却是不显,只安抚道:“阿阮莫怕,知道此事的人甚少,绝不会外传,便是陛下也不会寻到线索。”
  “那、那我到时候是不是不能住在这里了?”
  阮长歌轻轻地摸了摸阮诺的发包,轻声道:“阿阮是有封号的公主,将来是要住在公主府的。”
  阮诺傻了……
  “我自己?”
  阮长歌点头。
  “我、我不行的!”阮诺有些急:“我不想走,我想住在这里,不想去什么劳什子的公主府。”
  “阿阮莫急,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阮长歌顿了顿,说:“阿阮及笄那日,是正式册封之时,腊月十五之后才会入住公主府。”
  阮诺小脸一苦。
  她不想走……
  阮府富裕的很,厨子什么的都是顶好的,在这里几个月,阮诺都长了不少肉,现下让她离开,她的肚子怕是不愿意。
  再者,她心里对皇宫和皇帝还是拒绝的。
  等等!
  话说自己成了封号公主,是不是要和傅远舟打交道了?以他的心机,怕应该会借机与自己结交、进而搭上阮家这条线吧?
  呵!
  想的美!
  大哥哥和阿姐才不傻呢!他们一定能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阿阮,把袖子挽上去。”
  阮诺听话地动作着,然后把手伸了过去。
  阮长歌看着这白嫩的手臂,微微顿了顿,道:“阿姐一会儿给阮诺画一个梅花胎记,免得以后生了差错。”
  “嗯!”
  “咿呀!”阮诺问:“阿姐,守宫砂是什么?很重要吗?”
  阮长歌顿了顿,小心地点上朱砂,而后才缓声道:“这是证明女子贞洁的东西。”
  阮诺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
  “嗯……”
  阮长歌也有些尴尬,但想着阮诺也快及笄了,若是连这都不懂,怕是会被人笑话,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哪想阮诺听后丝毫不见羞赧,还点了点头,问:“那男子呢?”
  阮长歌抬眼:“嗯?”
  “男子也有守宫砂吗?”阮诺回忆了一番,竟没见过傅远舟的手臂上生有红痕,她不由得瘪了下嘴唇,骂道,他果然是个坏人类!连守宫砂都没有!
  他不知羞!
  他还不贞!
  “男、男子自然没有……”阮长歌大窘:“他们怎么会有。”
  阮诺听了阮长歌的解释,眉头皱了起来:“凭什么他们没有,女人就要有?”
  阮长歌顿了顿,说:“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了。”
  特别是她这样的商户出身的女子,更容易让人看低,偏她又不是懦弱的性子,凡事喜欢亲力亲为,时常出入各大店铺,总会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阮诺拳头微紧,道:“总有一日,我要让男人也点上小红点点!”
  阮长歌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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