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若是没个交待,我也不好回宗门。你大可仔细想想。”
“……”
清丰道长的架势明显是不见人不死心, 若要真的撕破脸, 势必是会在挽越教大闹一场。
宿婉可不想她刚经营起来蒸蒸日上的门派就这么被毁了。
别的不说,隔着几里地还有刚种好的仙草呢。
草被毁了多不值当。
宿婉轻咳一声:“且慢。道长, 这件事的确与我无关, 我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你就是在这里待十年八年我也没法给交待。”
“你意思是不愿意放人了?”
“不不。”
宿婉说:“赫嫣嫣我并不相识,我是想解释这件事情。”
她语气温和地解释,是想避免一场纷争。
“胡说,她三番五次暗中求得凌霄骨, 不正是你们挽越教做的事情么?”
“暗中排眼线遍布各大门派, 还装腔作势一副被你们迫害的样子, 转头就拐带宗主之子,好厉害的计谋!
你们想搅乱我六峰门派, 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宿婉:“?”
如何解释,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每日都在聊猫逗狗咸鱼躺尸。
宿婉默默地想了想, 就连亲信都无法相信她真的清心寡欲,六峰门派又如何能相信?
原先只是暗搓搓地想把机缘还给女主, 现在倒好, 事情一闹大, 反而成了她的问题。
宿婉只想无奈叹气。
清丰道长见她许久不言语,只当她做贼心虚,冷漠地背着手说道:“你可想好了?”
他的威压浩瀚凝重,如大山压顶,令宿婉身后的教徒们纷纷动弹不得,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更有甚者,已经口吐鲜血呼吸急促。
宿婉皱眉。
“道长未免有点欺负人了。”
“何为欺负?”
“没做过的事情我绝不会承认。”宿婉向前走了一步,气沉丹田,赫然显露出沉沉气势,一时间竟不输于对方,巧妙地替身后一众抵挡住压力,这才没让他们摇摇欲坠的腿软倒在地。
清丰道长是修仙界第一人,是可以被称之为祖宗的存在。
谁见他不得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叫一声道长。
宿婉这般行为明显惹怒了他。
清丰道长的脚在地上轻轻一跺,脚下的蜘蛛网般碎裂的石块密密麻麻地扑散,朝着更远的地方漫延,只见这山下几百级青石砖都在嘎吱嘎吱作响。
宿婉纹丝不动,静静地看着他。
“……”
清丰道长已经用上了七成修为,庞大的气势摧拉枯朽般朝着宿婉扑了过去,她却稳稳立着,眼神沉静。
气息都未曾紊乱过。
清丰道长表面不显,心中惊骇万分。
这小辈的修为竟恐怖如斯!
他此刻站在门口,顿时有些僵持不下。若是真动手,宿婉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就算有信心能胜过对方,但若是被这样一个小辈弄伤,恐怕他的地位也就不保。
更何况对方天资英才,搞不好会比他更早位列仙班,他若是能旁观一次渡劫对自己的修为大有裨益。
上千年了,总是缺这么点机缘。没有前辈借鉴,没有同期的修仙者,宿婉的出现或许对于他来说正是一次上好的机缘。
他顿时起了迟疑的心思。
清丰道长骤然收回自己磅礴恐怖的气势,威压瞬间悄然无形,若不是碎裂到不成形的地面,刚才就像是一场幻觉。
清丰道长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信你一次。但若要教我发现你在撒谎,定不饶你!”
语毕,他拂袖离开,转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