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佛系长姐拥有读心术——网织鱼
时间:2022-04-16 07:47:47

  当日林明珠以死明志的决绝、汩汩而出的鲜血就溅在她的脸上。

  此前她觉醒意识,还拥有了金手指,怒斥渣男,手撕后院,自是什么也不怕,什么也无忌。可是皇权之下,人情之间,林明珠的血告诉了她现实——这虽然是一本书,却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她自然可以借助金手指横行,却也无法违背世界恒定的秩序制约。

  试想:如果当日皇后设计的对象是她自己呢?她有办法对抗吗?是否也要自裁才能自证清白?原书中,太子与林明珠不就被诬陷成功,郁郁沉寂了吗?

  这样想想,今后行事,她怎能不潜心谋划一番?

  只是装病闭门,其他人倒是忍不住了。期间老夫人谢氏、三房都派人过来探望了几次,二房的谢婉玉跟颜盈盈更是一天三次往她的院子里跑,不知情的恐还以为长房、二房关系是何等之好。左右其实不过是之前,颜月应了寿宴之后就交接中馈之事。

  【颜月离宴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地回来就病了!奇怪,怎么也未曾听说太子被训斥,林贵妃遭贬谪之事?莫不是宫内封锁了消息?】

  【好好的中馈占着不还,外面欠的账可要到期了,死丫头怎么还这么病恹恹的!】

  【这小贱·人莫不是装病吧?】

  ……

  看着眼前的母女两一边嘴上嘘寒问暖,关爱之情溢于言表,一边心内腹诽,叫骂声不断,颜月一个头两个大,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几遭下来,精神果真是有些差了。

  为了对外好交差,颜月还特地嘱咐去请了大夫。只是她本无病,大夫自是看不出什么,只开了些安养的药材,医嘱无一是静养宽心。

  颜盈盈母女两这才消停了些,虽不再日日往莱芜院跑了,却借机悄悄在外面散了些侯府嫡女身子骨弱,太后宴后一病不起的消息,恐是在宫内冲撞了哪位贵人什么的,任凭一些无端引起的谣言散播,左右不过是存心想败坏她的名声。

  蒋嬷嬷知道了气的牙痒痒,颜月却不甚在意,宵小行径,也蹦跶不了多久,现在他们是畅快,但后面有的是他们难过的时候。

  外界看来颜月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且一拖就快到小雪时候,府内下人们之间已经暗暗在传大姑娘脸色差得很,大夫瞧了不少,大补的东西进了不少,却一直不见好。

  在颜盈盈的刻意授意下,这以讹传讹,便成了颜大小姐莫名染了恶疾,快要撑不过这个冬天!

  虽然蒋嬷嬷揪着几个狠狠教训了,但临安侯府大姑娘病危的消息终究还是讹传了出去。

  为了坐实她“病危”,颜盈盈还大张旗鼓地从二房一路“哭到”了长房。

  若不是听见她心内在欢呼“早叫你乖乖嫁给秦子秋不听,不用入宫不就无此祸事?呵呵,待你一死,长房还不是任我拿捏”颜月恐还真要为她的真心实意的表演所感动。

  “妹妹,我并无大碍,不用急着哭!”颜月虽无打扮,但明眼人看着并不是病危的样子。她微微一笑,反倒叫颜盈盈捏着手帕拭泪的手蹲住了。

  “大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不过短短三个字,颜盈盈无端端后背一凉,明明眼前的人只轻飘飘三个字,却斩钉截铁,似乎真能洞悉她的心事一般。颜盈盈尬笑几声,终究还是受不了颜月直勾勾的毫无表情的眼光,落荒而逃。

  待颜盈盈走后,萃果恨恨地“呸”了一声,小声咒骂了几句,回到屋内,看见自家姑娘半靠在床头,已经眯上了眼睛,她赶紧帮她掩好被子,悄声退了出去。

  待屋内空无一人时,看似小憩的颜月忽地睁开了眼睛,这段日子,陶掌柜已将中馈切割好,她拖些时间也拖够了,也许是时候该“病愈”了。

  彼时,东宫内,顾珏听着段风的汇报。

  “林贵妃请了恩典,明珠小姐被特许请了宫内的御医医治,虽然失血过多,但幸好医治及时。另外,除了殿下您送去尚书府的东西外,太后娘娘那也给了不少安抚。如今她恢复得很好,太医说了,脖颈上的伤口结痂脱落后只会留一记红点,其余已无大碍,只待结痂落后便可恢复……”

  段风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倒是听说临安侯府的那位据说不大好!”

  顾珏正在批复公文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汁顺着笔尖轻轻低落在纸上,氤氲而开,好好的字便看不清了。他轻轻圈去这个字,皱眉道:“如何不大好?”

  段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据实汇报道:“坊间传闻是说颜小姐在太后寿宴上礼数不周,不慎冲撞了天威,事后郁结难散,累积成疾。呵呵,也不知是哪边传出的流言,真是用心险恶。对了,现在有些清贵之家都在暗中猜测,颜月小姐是否得罪了太子殿下您。”

  “得罪了孤?”顾珏搁下笔,若有所思,“当日发生何事只有在场的人最是清楚,父皇已下旨不许再提,恐是有人不甘心,还要借机搅浑了水。”

  “殿下,您是指皇后与三皇子……”段风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屑,“这么多年,他们也就只敢私下用些肮脏的手段,真是叫人瞧不起。只是可怜了颜小姐,无妄被牵扯进来,事后一场病还要被拎出来大做文章。”

  段风言辞中对颜月满是若有若无的维护,顾珏自是察觉得清清楚楚。

  不知怎地,他对这个一向忠心耿耿的侍卫略有窝火,抬起眼皮,冷哼一声:“怎么,你是在为颜月打抱不平?”

  段风向来不会揣测主子的心思,闻言只是一板一眼地分析道:“殿下,若不是颜小姐误打误撞给了消息,我们的部署未必那么完善。您不许张扬,事后也只给了尚书府抚慰,但颜家那位可是实打实吓坏了,这不都传出病重卧床了?我们东宫可不能厚此薄彼!

  再说,她的病情必定是临安侯府内传出来的。本朝立法,历来只许武将中立,虽说侯爷已经故去,但侯府门楣还在,威信犹存。难保宫内那位不会起了心思,暗中与之密谋?

  殿下,我们可要提早做好打算,这颜小姐可行事仗义,依属下所见,可暗中联络,作为侯府内的暗线,以防他日变故!”

  他抬头挺胸洋洋洒洒一大段话,语毕略显骄傲地看向主子,却见对方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这严肃的脸色,仿佛下一秒就是疾风暴雨,段风懵了:“殿,殿下,属下哪里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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