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着眼前的人眼神迷愣,突地双手环抱自身,一副情难自控的模样,她的脸瞬间黑了!
“所有人立刻退出去!”她揽起长袖,愤恨一甩——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用这些不上道的恶心玩意,果真是不要命了!
在场众女都是未出阁甚至未及笄的女儿家,只好奇长公主为何突发脾气,还未注意到那婢女的异样,只依言均退出门外。
“殿下,这贱婢如何处置?”见那婢女已经抑制不住,声声低吟冲破喉咙,一个得力的嬷嬷眼疾手快,掏出帕子将她的嘴死死堵住。
但低吟阵阵,哪里是堵嘴就能消磨的?听着这止不住的污语声,长公主恼恨,倒不如方才一直晕着倒也罢了。
“用水泼,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停!死活不论!”
“是!”两个嬷嬷扭住婢女的双手,另有一人取了水瓢,阵阵冰水不停地泼在女人的脸上、身上……
屋内是何情况无人知晓,众女均面面相觑,甚是好奇。唯有颜盈盈喉咙发干,心下惴惴。颜月去了哪里?秦子秋又何在?为什么中招的成了那个婢女?
她心下纷乱,却不敢不随众人退出,想到方才长公主铁青的面色,她心如鼓锤,只希望那婢女中了血蜘蛛的毒意识不清,惹怒长公主,直接杖毙,一了百了才好。
顾珏看着她故作镇定,实则双目胆怯,一副事件败露暗寻补救的模样,不屑地挑挑眉。他的小月儿想要看狗咬狗,他怎能不如她所愿?
他轻轻掸去衣角的轻尘,随手拈起一枚尖利的石子,听声辨位,屈指一弹。
此刻,生生受了诸多冰水的婢女终于从一浪又一浪的迷欲中醒过神来,略一回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匍匐着捧住长公主的脚:“殿,殿下,饶命,奴,奴婢是冤枉的!”
石子破空而出,击穿窗纸,正中衣橱。
“谁在那里?”长公主一脚踢开婢女,抬头看向衣橱,眸子里怒意奔腾。好好的岁会,出了如此丑事,还当着储君的面。她一定要彻查,严惩!
躲在衣橱中的秦子秋,大气也不敢出,本以为无人注意,只要运气好,总能苟过这一时,不知哪来的声音,突地暴露了他的行藏。
一时间,他脸如猪肝,冷汗涔涔。
“是那个男人!”婢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意识到什么,跌跌爬爬地冲过去,一把拉开衣橱,指着秦子秋哭诉道,“殿下,奴婢并非自愿,是他,他卑鄙无耻,给奴婢下毒,意欲侮辱!求殿下为奴婢做主。”
秦子秋蜷缩在衣橱里,眼睁睁地看着这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时嘴拙,脱口驳斥道:“胡说,你是什么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
“呵呵,好,很好!若是胡说,你一个男子偷摸着躲在衣柜里作何?”长公主怒极反笑,这等脏事也不欲再审,“来人,先将这鬼祟男子拖出去杖毙!”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长公主竟审也不审, 直接要求杖毙。秦子秋吓得两股战战,却还是被人架了起来就要拖出去。
大门打开,看见屋内竟然有男子, 众女惊慌之下,一议论纷纷。几个脑子转得快的,更是想到了什么, 眉头紧皱。
“殿下, 殿下饶命!”秦子秋牙齿打颤,扒着门框连身求饶。
跪着的婢女也是大骇,以头抢地, 砰砰作响。
她一向机灵,这才揽下颜盈盈的差事。醒转后更是立时清楚自身处境,立马争辩,将自己安置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不过是想请长公主垂怜, 从轻责罚。若是怜她孤苦,给予一些赏赐就更好了。
却不料长公主因着幼时先皇后宫的那些恶臭事,最恶这些耍心眼的人。一个个说的自己均是白莲花, 实则剥开了都是烂的臭的, 不如全部打杀了最是干净。
“殿下, 殿下,学生乃是茂才, 在这国子监内, 学生就是太子门生。您不能, 不能不审就处置了呀!”秦子秋的手指一寸寸滑落, 他惊慌不已, 大叫道。
长公主“呵呵”一声, 手掌狠狠落在桌上:“你还有脸,好!顾珏,你不是要旁听吗?戏台子已经搭好了,你还藏在后头作甚?”
秦子秋脑子嗡的一声,情急之下他口出狂言,自诩太子门生,却不料太子殿下竟真的在现场?他整个身体都瘫软在地上,脑中空白一片。
眼角处,裙角翩翩,一众贵女散开,那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款款逼近,气势压人。
“学生,学生……”秦子秋喉咙像塞了棉花一样,堵得气都喘不上来。
此时,颜盈盈努力将身子藏在后头,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人的脚。“颜盈盈,你小心点!”有人痛呼出声。
秦子秋却似听见了天籁之音,瞬间清明起来,蓦地跪正,声音嘶哑道:“太子殿下,学生方才性命垂危,贸认是您的门生,不过是情急之下的迫不得已。有何惩处,稍后学生任凭殿下处置。只是今日此间,真的不是两位殿下看到的那样……”
顾珏扫视屋内,长公主怒意不可抑,一双美目赤红。那被收买的婢子浑身湿透,瑟瑟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那是哪样?”顾珏冷声道。身为太子,他一直温润尔雅,此刻动怒,威压袭来,秦子秋只觉浑身无力,忙趴在地上这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