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颜月一怔,失笑道,“在说卢姑娘呢,怎么谈到我身上了。”
“这不是在下诚心向你讨教一番吗?总要打个比方,才好借鉴。”顾珏不再自称孤,一副放下心防,只是友人聊天的模样。颜月到不好忸怩了。
她一边叫小厮把成衣包好,一边将写了“盲盒”出货具体做法的信件叫他转交给王管事。
做完这一切,才随口道:“我比较无趣,毕竟我们府内情况你也知道,就那些子糟心事,一天到晚躲着避着还来不及,哪里能想到自己喜欢干什么,能去干什么?”
“诗词歌赋,星星月亮,总有你喜欢的,怎么会不知道呢?比如说,当下你最想干什么?”
“当下?”颜月将衣服抱在怀里,想了想,道,“当下最想干的当然是挣钱!”
“你很缺钱?”顾珏摸了摸鼻子。
颜月压低了声音:“倒也不是,不瞒你说,其实你面前的这家布庄就是我名下的,生意嘛,其实还不错。”
“那……”
颜月眯起眼睛,活像一只餍足的小猫:“我不缺钱,但钱是我们长房的底气,自然多多益善,有了钱,下一步我们分家单过也会顺当许多。长姐如母,以后颜念的嫁妆,颜琮颜璟的课业,还有将来娶妻生子,可不都要我费心……”
最后她又提醒道:“对了,方才你谈的诗词歌赋,星星月亮不就很好?刚才似乎听闻卢姑娘经常替你办事,事成有赏。风花雪月都是女孩家喜欢的,你若摸清了卢姑娘的底气,对症下药,我想,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顾珏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受教的模样:“风花雪月,真的都是女孩家喜欢的?”
“这是自然!”
“你呢?”
“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颜月无奈,只得道,“如我这般不解风情的,若是遇上真心实意的,怕也是会心软的。”
“这就好。”顾珏低下头,嘴角轻轻勾起,“今日真是叨扰了,受教良多,紧一谢字太过言轻,来日必要备下厚礼相赠。”
“殿下,这可折煞了!”颜月屈膝,“时候不早了,臣女也要先行告退了。”
——“加油,少年,早日追到卢姑娘哦!”
她又恢复了往日疏离的模样。顾珏暗自苦笑一声,看着她微微冻红的鼻头,还有努力缩在袖中葱白一样嫩生生的指尖,想要提出用马车送她一程,却又堪堪忍住。
她这般悄悄,不带一个随从就出来,自是有她的理由。自己贸然提出,唐突不说,恐还坏了她的筹谋。顾珏捏紧腰间的玉佩,努力止住念头,只轻轻颔首同意。
颜月并未察觉异样,还在暗喜,不愧是名声在外的太子殿下,自己不过随口点拨几句,瞧他模样似已有了谋算。
见她轻快离开,直到背影淹没在人群内再也瞧不见,他才低头唤过段风,接过那批华美的布料,轻轻摩挲,这颜色、这料子,很是配她!
“这匹布单独放到我的私库里,莫要被别人看见。”他吩咐道,“另外,暂时不必给卢雨安排任务了……”
“是!”对于殿下已下的决断,段风从来不会多问。
他抬头,回忆着颜月方才的话,若有所思:“分家单过……临安侯不在了,侯府也的确应该分分家了。”
……
却说颜月刚回了府,就见萃果匆匆求见。
“姑娘,我奴婢犯了大错,请您责罚!”萃果方一进屋就“噗通”跪在地上。
“怎么了?”颜月抱过暖炉子,眉梢微抬。
萃果抬起头,眼圈发红,恨恨道:“奴婢眼拙,给咱们莱芜院引进了一匹狼。”
原是为了青陶的事!
颜月抿了一口热茶,她早就发现了那妮子的鬼祟动作,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更是特意没有提醒萃果,等的就是现在她自行察觉。
毕竟自己教的再好,也不如她自己切身领悟来得透彻。
“先起来吧,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是青陶,姑娘您好心收留她,她竟然有二心。”萃果没有动,依旧直挺挺地跪着,愤愤道,“奴婢已经暗中观察她好些天了,原以为是奴婢多心,却不想,她竟真的是吃里扒外之人,枉我还顾念着幼时的情分,为她说了那些好话!”
原来,这些日子,青陶借着洒扫的名义,多次出入颜月的屋子。萃果原以为她调来长房,一时被富贵迷了眼,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这就多留了个心眼。
还好颜月把母亲的嫁妆单子还有长房的人契、地契都藏得好好的,青陶几次翻翻捡捡,眼见偷不出东西,在谢婉玉的授意下,就准备往颜月屋内“加”东西!
“哦~她偷偷放了什么?”颜月眉眼一弯,满脸期待。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