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多块钱?
这得是多少啊?
有的人立马就开始算自家的工分。
这钱虽然是属于集体的,可也不是平均分的, 还是同干活儿一样,按大家伙的工分来分的。
工分多的, 分到的钱也多, 工分少的, 分到的钱也少。
不然,你在家里一躺,钱就平白无故的分给你,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有那工分多的人家,顿时就喜笑开了花,眼巴巴的瞅着站在台子上的乔卫国。
分钱都流程和分猪肉是差不多的,点到名字的人家,每家出一个代表,其实也就是家里当家做主的上去领钱。
会计苏爱华同志听到大队长报的数目, 再把钱仔细的数出来,拿到钱都人家,再方面点上一遍,没有错误,就可以到下一家了。
这个过程可比分猪肉慢多了,他们大队请来切猪肉的,是干了好些年的屠户了, 下刀很有准头的,所以不担心有错的。
可是到手的钱就不一样了,数目可多了,第一次分到那么多钱的人家,接钱的时候手都在抖,数得时候也是反反复复的好几遍。
台上的人倒是很耐心的等着,台下还没有领到钱的就开始急的催起来了。
越催台上的人越着急。
“好了好了,都安静点,像个什么样子?”有了乔卫国的发话,底下倒是安静了很多,只是看着台上的时候,明显还是很着急的样子。
这一个接一个的上去,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风也呼呼的刮着,鼻尖都被冻得通红。
有那实在冷的受不了的,就把两只手揣着,双脚不停的在原地走动。
即便是领过钱的,也不愿意走,每家领到的钱都不一样,他们就是想看看,谁分到的钱多。
基本上分到钱多的,就是那工分最多的人家,就是想知道,这么多工分,到底能分到多少钱。
等到天彻底黑了,这钱才算分完了,大家伙也唏嘘不已。
分到最多的人家,得有六七百块钱,最少的,也就几十块。
不过人家分得多,也是他们羡慕不来的,人家老太太,生了四个儿子呢,加上儿媳妇孙子孙女,咋也得十几口子人呢,赚得工分自然不是他们能比的。
那分到最少的,众人不由的摇了摇头,不提也罢。
可他们不愿意提,洪英不乐意了,捏着手里的几十块钱,就冲上去找乔卫国要个说法。
“大队长,这可不公平啊,几万块钱呢,咋我们家就分到这么点钱呢?”
看着气势汹汹的洪英,乔卫国眉头都皱紧了,翻开了记录工分的本子。
这些工分,都是记分员负责记录的,每天都有的,而且每天下工了,社员们都会同记分员核对一下自己的工分,避免出错。
有细心的人家,不仅是记分员那边记了工分,自己家里也会记一分,最后核对工分的时候,要是差了一两分,也不会让的,必定是会去讨个说法的。
可是洪英这个情况不一样啊,她的工分就那么点,再多,还能让他这个大队长贴钱给她?
真是美得她!
“你这工分就这样,你自己也核对过了,还想怎么样?”
几十块钱说是少,也只是同分到钱的其他人比。
要是搁以前,他们年底分到手的,最高能有十块钱,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偏偏洪英还不依不饶的,见乔卫国不耐烦应付她,转而把矛头冲着现在一旁当柱子的周悦。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这个狐狸精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我家怎么会分得比别人家乔?”
周悦斜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她这样,其他人可就看不过去了,“洪英,你可别瞎逼逼了,要我说,就你家的成分,一分钱都不该分的。”
“就是,你男人和婆婆,可都是到劳改农场去改造去了,咋的,你这是想去找他们了?”
洪英吓得一个哆嗦,想起了她那许久没有见面的男人和婆婆,他们被送到劳改农场,不就是因为得罪了周悦。
再看向台下的时候,同她分家的二房和三房都站在台下看她,二房倒是没什么表情,三房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她恨不得跳下去撕烂他们的脸。
乔卫国不耐烦应付她,说了几句把她打发走了。
看看那工分,洪英倒也好意思说,她之前同葛大断绝了关系,现在葛家大房就剩这母子二人了,就这样她都能好吃懒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