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出卖自个儿家的道理?
白蒹葭斜了这人一眼看着马上就到山谷打马上前,“最好如此!”
看着走远的身影萧鸿松了一口气突地背后又是一凉。
“你要走?”
白伢子咬着下唇一阵打量,刚说好他来说服阿姐嫁人这人也答应了可以接受三夫四郎。
怎的现在又要后悔?
小小的人儿一副控诉的表情看得萧鸿心虚连连摆手,“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不去挣一番怎么有这十里红妆?
他也得收拾收拾把自己打包的好点儿嫁出去。
省的日后自个儿被冷落了还有一点嫁妆度日不是?
看着怒气冲冲走远的白伢子萧鸿叹了口气。
唯女子难养也!
第87章
送行
山谷入口。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白长老?”
一人从山后探头探脑出来,瞧见远处的人马顿时跳到石头上踮起脚尖观望。
听到动静剩下几人也蹦跳着远望,“真的是白长老呢!快快打开关卡!我去迎接!”
二狗子手脚麻利不等其他人反应就窜了出去,惹得后面的连连发出哀嚎。
背山村里谁不想为白长老效力?
都让二狗子这瘪犊子抢了先!
其他人见状赶紧搬开木栏清理路障,可得好好表现让白长老看到他们的好!
白长老这一去就是几日背山村如同没有主心骨一般,要不是他这几年的行径也是如此恐怕他们都是要出去寻人去了。
另一人赶紧飞奔回山谷,这等好消息可得让村长早点儿知道!
白蒹葭远远就看见山谷的动静更是有一人朝她跑来,“白长老?嘿嘿嘿我给您牵马!”
二狗子一把拉起掉落地上的马绳嘚瑟着傻笑引路,今个儿他可以吃上三碗饭都不带歇的!
“白长老这趟回来可还出去?”
二狗子一边走一边搭话没有一点拘束,白长老最是慈悲的人一点都没有看不起他们这些混子,他们就喜欢跟着白长老这样的人混!
要不是白长老的到来他们恐怕还是村里那些狗憎人厌的存在,是白长老给了他们重生。
不对不对,是新生!
这简直就是再生父母啊,谁愿意一辈子当混子?
想到村里阿花给的手帕恐怕好事也将近了心里更是美滋滋。
“白长老,等过段时间我结亲可能请您当证婚人?我那对象就想要您当证婚人咧!”
二狗子笑的眯上了眼,难得有人看上他可不得满足这新娘子的愿望?
“喔?什么时候结亲你说出个时间来我好安排。”
白蒹葭也是高兴,村里能够自然地繁衍生息她是最喜闻乐见的,这点芝麻小事儿要是能给他们带来欢乐她也使得。
二狗子跳脚两手一拍,“白长老您答应啦?哎哟!我可得拉我对象好好瞧瞧日子再给您发帖!”
说罢拉着马吭哧吭哧就往山谷跑,他可得赶紧让村里的算命先生瞧瞧,哪个时候结亲子嗣能够延绵不绝!
“白长老!”
“白长老回来了!”
看到主心骨回家他们乐的找不着北,上前帮忙打马拉牛车很快就驶入山谷。
几日没有回来现在远看着城墙已经将近有三米高,隔着不远又开始搭建高低错落有致的塔台。
古朴的城池模样已经初具规模不用她指点都建的有模有样。
白蒹葭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实在是高超,一如那个时代的万里长城光是照片里看到都被震住。
光着膀子的汉子唱着歌哼曲儿一点都不耽误工作,小伙子跟在身后搬动石头学活计,年轻妇人带着娃儿上山砍柴找吃的,老妇人则是忙活大家的饭菜,老人带着牙牙学语的孩童乐呵呵看着。
整个就是一安居乐业的模样!
“回来了?”
正是看的出神张良驼着背手里拿着烟杆子走近。
“外面可是不安宁?”
翻身下马,“何止是不安宁?你过来我同你说说!”
拉着人到一旁就是嘀咕,有些事村民不需要知道这个老狐狸还是要知道的。
一旦自己不在这村子还是得他们几个来扛,多点知道外面的动静不是坏事。
一处僻静的山背处听完白蒹葭的话几人沉默,他们竟然不知道外边儿如此惊险。
真要是白长老晚到一步岭北城那不是瘟疫扩散生灵涂炭?
他们纵然可以自给自足但对岭北城还是有不一样的感情,毕竟是个主城从小在这儿长大的哪能看着它败落?
“帮!必须帮!”何峰捏捏拳头紧了紧。
就像白长老所说的那啥兴亡每个人都有责任!
张良敲了敲烟嘴,“村子里的水源还够,能帮就帮帮吧。”
他知道白蒹葭这人,心狠手辣又是个仗义的,真要不利于背山村的他都不会做,这也是他能放心把村子托付的原因。
用老话来说就是这人拎得清咧!
“我去给看着。”梁大山起身就走,他是最沉默寡言也最稳妥的。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世界老头子不懂咯!”张良背着手走远。
看着何峰还想说话,“你继续看着城墙的进度吧,现在可以分出人手早点把房子盖好,现在已入秋老人小孩可冻不得。”
说罢没得回声就走,她得再把一样东西交给萧鸿然后打包送出去。
这人平时也是个不吭声的什么都自己扛,自己难得有心思为他制备装备不过是想大家相识一场送他个好机缘罢了。
她白蒹葭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处山顶上两人站着眺望。
“到这里做什么?”他正是收拾行李就被拎了出来,这人不是想他们赶快走?
他知道这人无风不起浪,定是知道了点什么才催着自个儿回京。
白蒹葭两指作捻放到嘴边一阵悠扬的哨声响起环绕天际,或近或远飘飘忽忽。
萧鸿正是惊奇几秒后突地远处传来鹰鸟的啼叫声,两只俊逸的秋黄色雄鹰从千万群山中一前一后赶来。
雄鹰的啼叫声尖利又嘹亮一听就是精神头好的不得了,盘旋几下稳稳落在白蒹葭扬起的手腕。
男人对这等物件都是稀罕的,打眼一看,“这,这不是海东青?!”
他年幼时有幸见过别国使者进贡海东青就是这模样!
海东青可算是鹰类里的高等品种,身小而健其飞极高相貌端丽甚是忠诚,就是拿来进贡都是很得帝王心意的。
甚至还有的上位者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势地位专门让人捕猎这东西,为的就是炫耀一番。
这玩意儿可不好逮着驯服,怎的一下子就让这人得了两只?
白蒹葭觑了一眼,“挺识货?”
“那是自然!我小时候啥玩意儿什么没见过?”萧鸿侃侃而谈,这东西让他想起了那段日子。
“怎么不装了?”
她还想着这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
男人苦笑,“你不是早知道了?”
白蒹葭突地严肃起来两眼直盯眼前的男人。
“萧鸿,不管你是何方人物,今日我就用这东西为你送行。”
第88章
与君一别
“也算全了我们这几年的情分!”言语热烈又带着诀别。
萧鸿看得眼热匆忙转过身,“与君一别我当,我当是期盼归期的!”
这里就算是他的第二个家了。
“要有朝一日我回来只有两种原因,我胜了或者我厌了。如果没有回来,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人罢!”
从三年前那场追杀开始他就知道无人牵挂于他,现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他这样的人哪配得上这般热烈的对待?
“那我祝你旗开得胜!”
白蒹葭难得感伤一番第一次为人送行,“这海东青日行千里如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传信同我商量。”
指头点点海东青的脑袋引向萧鸿,扬起手臂间海东青扑腾着翅膀稳稳停靠肩膀。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萧鸿再则忍不住一把将人抱住,“保重!”
“待我回来必定十里红妆迎娶白伢子!”说罢不等白蒹葭反应放开转身就走。
十里红妆?!
这秃子不会还真以为白伢子是女的?
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这几年白伢子百般防备才无人知晓她的身份更是同她深入浅出。
这人也与他们生活了几年难道真没发现?
回神一想白伢子为了严防死守就是自个儿天热的时候都没打过膀子露过脚踝,家里更是有独立的洗漱间。
难道真是几年前那次河里洗澡让这人误以为白伢子是女的?
白蒹葭摸了摸平坦的胸口还被裹胸缠的硬邦邦的忍不住一阵叹息,她这副身子已然18岁就是葵水都没来难怪不被当成女人。
有时候甚至也忍不住怀疑难道自个儿真不是女人?
一边怀疑人生下了山一道人影如同旋风跑来撞倒怀里。
“大哥,萧鸿,萧鸿他在收拾东西了!”白伢子拉着白蒹葭袖口不停拉着人往家里走两只眼睛红彤彤的。
白蒹葭拉住人蹲下,“怎么?舍不得?”
摸摸已经长的极好的个子,“人终有一别不是?我们要祝福而不是拖累让他有后顾之忧。”
“阿姐,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身边人离开。”
小人儿扑进怀里抽噎着嗫唔,萧鸿是他们离开那群吸血鬼后遇到的第一人,虽然自个儿时常与他嫌弃打闹到了分别终是不忍的。
拍拍脑袋,“让他好好走,你要是想等长大了就去找他!”
她并不反对两男相爱!
甚至想起来还有点莫名的激动是怎么回事?
白蒹葭一张严肃脸任谁都看不出想法,“你是个大人了等时机一到就让你上学堂,可不能再这般哭哭啼啼的了。”
“阿姐放心,我一定给你挣个功名回来!”说罢想到什么又赶紧噔噔噔跑开。
水源在一群人的帮助下很快就灌满,听闻岭北城的遭遇个个唉声叹气。
毕竟岭北城可是他们的本城,要没有那么幸运遇上白长老他们会不会也同那般流民一样流离失所?
何况城里多多少少可都是有他们亲戚的!
一时间大家对白长老的敬意又重了几分,心里更是暗暗发誓以白长老为首是瞻!
山谷处一队车马整装待发,马车牛车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木桶和装水的容器满满当当的。
更甚者还有的捐献出了家里装水的大缸,能装多点是一点。
“走吧!”
白蒹葭打马领头先走,后面是浩荡的车队。
萧鸿的身上就背着一个包裹,里面是他全身的家当。
来时身无分文走的时候多了一个行囊,悄悄地走了无人知晓。
白伢子沉默着跟随左右,本来白蒹葭不让他再跟着出来看到分别的场面谁知这小子还是偷溜了。
不过是一个时辰马车就摇晃着到了地方和萧尘接上了头。
萧尘早就收拾好了心思换上无懈可击的笑脸,纵马走到萧鸿身边。
“白兄友真不与我一同前去?”他还是不想轻易放弃这难得的人才。
真要有这人助力王位胜券在握!
白蒹葭摇摇头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一行人。
两人身后是三十多个守卫的士兵,这番人马小心点倒是可以安全到京城。
萧尘见状摇摇头,“唉,罢!你放心,鸿儿我定当好生照看!”
当谁不知道他们的交情?
如今这番话不过是讲与他听罢了!
“有劳三皇子了。”白蒹葭抱拳高声喊道。
“有劳三皇子!”
身后十几个背山村村民同时抱拳朗声同喝。
“走吧……”
萧鸿浑身微微颤抖着走了一段路不敢回头,听到动静手里拽着的缰绳像是要捏碎。
抬眼看着前往京城的大路坚定了本心,他终归是要归位的!
白蒹葭眯眼看着走远的人群突地想起什么附身到白伢子耳边轻语。
随着听到的话白伢子瞳孔慢慢放大震惊,萧鸿,萧鸿这是把他当成了女的?!
十里红妆?!
他是想要给阿姐谋福利来的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主角儿?
怪不得萧鸿这厮平日里与自个儿相处甚是别扭!
“萧鸿!萧鸿!”
白伢子抬头打马就向前追去,嘴里大喊呼呼的风灌进,他害怕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他得与他说清楚他是爷们儿!
货真价实的爷们儿!
听到动静萧鸿狠狠一鞭抽在马上马匹嘶叫着向前狂奔,他不敢回头唯恐一个心软就留下了。
几十匹烈马开始跑动扬起滚滚灰尘,一个追一群跑甚是热闹,徒留白蒹葭等人静静看着人群消失在尽头。
半晌,消散的尘埃中一人一马失魂落魄着回来,马匹甩动着脑袋打了个响鼻大口喘气,白伢子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抬眼看着阿姐白伢子终是忍不住哭出声,“呜呜呜哇哇哇大哥,大哥我是爷们儿!我是个爷们儿!”
萧鸿那狗东西别让他逮住!
竟然被人活生生冤枉了三年是个女子白伢子只觉着难受。
早知道他就跟着萧鸿一起尿尿了,他可是有小鸡鸡!
挺了挺屁股白伢子欲哭无泪。
哭丧着一张脸求安慰身后车队的大笑声更是可恶,心里憋屈好久没哭过的白伢子听罢更是哇哇大哭。
他不要活了!
他都不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