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染染抬了抬下巴:“其实也是因为有点为你不值,他以前对你那都是什么态度啊?这么想想就更不想帮他了。算了,不说他了。上次我哥对我动手,你出来帮我,我一直说要答谢你来着,你硬不要。但我真的不能欠人,不然浑身难受。你最近缺什么东西吗?或者有没有什么难题?我都可以帮你。”
莫七景一顿,好半天才犹豫道:“染染,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拜托你帮他一下?”
周染染发出一声不可置信地怪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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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景家。
暖黄色的吊灯灯光打在沙发上,玻璃茶几上摊着一大堆报纸和材料。
报纸和材料大多都是关于那个遇害财务和江画的,莫七景知道江定急需证明江胜立有罪,她也没日没夜地跟着翻材料。
这天,她打电话给曹均宁:“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可以交给我去做。”
曹均宁无奈道:“你是不了解老江吗?他就是一丝一毫都不想把你卷进来,希望你绝对安全,哪里可能同意你参与这些事情?我现在不时跟你汇报他的情况,要是被他知道了,他恐怕都要怪我。”
“多个人帮忙总好过于没有。”莫七景思考片刻,道,“对了,虽然事件看起来跟江胜立都没有关系,但我查了好多材料,感觉财务遇害这事,就算凶手已经执行死刑了,也还是有希望的。或许可以让警方去查查凶手和近亲属的银行账户,在那段时间内估计会收到一大笔钱,查查钱的来源,没准儿能往上追到跟江胜立的关联。”
“你还真的一直在研究啊。”曹均宁回道,“不过你跟老江思路还真是有点像啊。你这个结论,老江刚刚也跟我说过。放心吧,等关键证据到手以后,肯定会一起提醒警方的。”
莫七景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所以,现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吗?”
被问了无数次,曹均宁实在被问无奈了,既然莫七景这么锲而不舍,不帮忙不罢休,他索性选了个相对打酱油,实际上根本没必要的工作:“这样吧,老江刚劝服了钟厉,现在钟厉估计去个地方取个U盘后就去自首了,你过去远远看着钟厉,注意,远远的,绝对不要靠近。要是他自首了,你就告诉我一声。”
曹均宁挂电话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能编出这种工作来。毕竟钟厉被江定拿捏得死死的,不可能不去自首,根本不需要人跟着。
莫七景在确认自己安全,无人跟踪的情形下,依照曹均宁的指示提前抵达了钟厉藏证据的一栋老旧建筑中。
钟厉要去四楼,她便提前在五楼观察着。
就在钟厉进屋后不久,莫七景意外注意到,楼下有几个眼熟的人,似乎正在往这边过来。
被这些人跟踪过,莫七景也许多次透过窗户见过这些人,她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江胜立的人,可这些人竟然进了建筑,并且正在上楼。
莫七景立刻冲去敲钟厉的门,钟厉才打开门,她便快速将门合上,提醒钟厉要赶紧逃跑。
半分钟以后,江胜立的人已经抵达门口,并且试图开门。
门口发出的声响令莫七景胆战心惊,她赶紧拉钟厉,压低声音道:“有没有什么窗户是可以往下爬的?快点。”
钟厉的脸是铁青的:“没有,每个窗户都是金属网封死的。”
“那有地方可以躲吗?”
钟厉还是摇头:“这间办公室太小,不管躲在哪里,他们都会翻遍每个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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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外江胜立的人破门而入。
乍看之下,屋里没有人,但那些人立刻开始翻翻找找。
不过两分钟,钟厉被从一个柜子里拽了出来。
凶神恶煞的几个人在找到钟厉以后也没有罢休,依旧翻遍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检查钟厉有没有藏起来什么证据。
黑暗中,莫七景死死捂住嘴,大腿和手臂都被钩子划破,长长的一大条伤口,痛得人要命,也开始流血。但她在这狭窄的空间中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那是个办公室头顶上一个非常狭窄的通风管道,小到那群人绝对不可能怀疑这种管道能进人。莫七景本来就是小个子,又瘦,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把自己塞进去。
但是太勉强了,过于狭窄的空间里还有生锈的钩子,那些钩子在莫七景进来后就毫不客气地扎入了血肉,但是她没有退路。
她听到钟厉被殴打的声音,也听到那群人一直在屋子里翻找的声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群人才架着钟厉离去。
莫七景筋疲力竭地推开通风口的盖子,艰难地从里面爬出来。
钩子导致的伤口划开了血肉,又深又可怖,毁了跳舞时白皙纤细的手臂和光洁无暇的左腿。
疼痛刺激着痛觉神经,让莫七景的每一步都格外艰难。
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滴到她经过的每一块地面,形成一条长长的血染的痕迹 。
莫七景的手里握着那个U盘,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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