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纯黑色小布,一黑一白两种颜色诡异的和谐,他正抓着虞珂的内衣,这个行为在林霄亦眼中,变成一幅一幅回忆的画面——虞珂在他房间的时候,是真空的。
他当时抱着虞珂的手感,原来不是错觉,而是实肉。
为了耍他而已,有必要这么粗暴又直白吗?
还是说,虞珂本身就对他有意思,所以才…
这样回想一下,那种指尖触碰软肉时充满回弹的触感,似乎又回到手上,反映到脑海里。
本应该愤怒丢掉布料的林霄亦,没有出息地抓着这块布,五根手指紧紧收缩在布料里,似乎要将它抓皱用以发泄…虽然不知道是泄愤、还是泻火。
抓着抓着,林霄亦忽然就颓废了。
他忽然倚坐在床边,将头埋进双手紧握的小布里,然后无声地痛哭起来。
似乎在悲哀,自己第一次初恋是这样的人,又或者是:初恋最终无疾而终了。他想诉苦,却不知道跟谁说这件事情,半年来的地下恋爱宛如黄粱一梦,除了当事人以外无人知情。
大约哭了五分钟,连布料都浸满泪水后,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门口传出叩叩叩的响声,林霄亦的悲伤被声音打扰,随手将布料塞到原来发现的地方后,才慢腾腾站起身来看门。
是林母。
她手上还拿着一个礼物盒,神色担忧地敲响了林霄亦房间的门。
见儿子眼眶、乃至鼻子都是深红色后,张张嘴,却为了维护儿子自尊心没有直白点出来。
林霄亦躲开父母关切的目光,问:“怎么了?”
“是虞珂妹妹给你送来的礼物,祝你大病初愈…”说到手上的礼物盒,林太太表情都温和了许多,她一直都想要女儿胜过儿子,“虞珂真好,一直想着你。”
礼物,什么礼物?
他们之间闹得那么僵,难道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林霄亦诧异拿过礼物盒,眼瞳中充盈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他当着母亲的面缓缓打开礼物盒盖子,视线仅在里头扫了一眼,就眼疾手快地盖回去了。
…林母疑惑。
“怎么啦?是什么东西啊,那么宝贝。”林母好奇伸长脖子,“让妈妈也看一眼,虞珂妹妹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
林霄亦却没有听妈妈的话。
他将礼物盒往身后一藏,面色僵硬地撒谎道:“不是什么东西,是我…之前忘在虞珂那儿的东西而已。”
“这样。”
林母没有纠结,她永远相信自家正派的儿子不会说话,便没有继续好奇追问下去了。
林母走后,带上了门。
等哒哒哒的的下楼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听不到后,林霄亦才敢将礼物盒从身后拿出来,指尖颤抖地重新打开。
苍白的室内光穿过缝隙,投射在里面东西上。
金属尖刺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精光。
…是狗项圈。
可恶啊!如果说林霄亦刚刚想起虞珂的时候,心情是悲伤的,现在只有咬牙切齿的恨意。他恨得连手腕都在颤抖,拿了好几次才成功将狗项圈从天鹅绒布上扣下来。
被当作狗训练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最后定格在他戴着这玩意,对着虞珂镜头比耶的照片上。
“救命!”
林霄亦社死到整个人缩在地板上。
如果木地板的缝隙足够大,他想直接钻进去,在地缝里藏一辈子好了。
他抬眼再看一眼狗项圈,气得在地板上踢腿又锤地,“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可恶。”
“该死的虞珂。”
“烦死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毁灭,快点世界末日吧!
林霄亦躺在地上,像达芬奇密码里的人体比例绘像一样,来回摆动他的四肢,一想到照片被全世界粉丝查看、保存的那个画面,他就社死到疯狂捂脸。
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却像一只煎锅里的活鱼那样,疯狂扭动。
偏偏这时,手机传出经纪人电话的专属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