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伤了的腿骨哪有那么容易好?
一到阴雨天,膝盖就疼。
有时候冷汗淋漓的时候,他却还笑着骗她:“没事,只是蚂蚁咬一样。”
哪里有他说的那么简单?是千万只蚂蚁,啃着骨头。
叶南鸢梦中又被惊醒,咬着唇,全身都在颤抖。
四阿哥无意间醒来,吓了一跳:“怎么了?”他起身,一模叶南鸢这才察觉浑身的冷汗。四阿哥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日,叶南鸢哪怕是整宿不睡也不会在四阿哥面前掩饰半分,她怕自己说漏了嘴,喊出那人的名字。
“没事。”她摇了摇头,乌黑的头发沾在雪白的脖子上,浑身透着脆弱。
仿若是一碰,就会碎了。
四阿哥看着叶南鸢这副样子,抱着人就要让叫太医,叶南鸢却是上前,狠狠地抱住他:“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江知寒掉入了黄河中,很快的就被水浪冲走了,片刻人就没了。
这个梦太过真实,导致叶南鸢吓得开始六神无主起来。
她咬紧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清醒:“明日带我出一趟府吧。”琢磨算计,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所有的一切都来的快些吧。
让她早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明日就是我们初遇的日子。”叶南鸢抱着怀中的四阿哥,扬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透着虚弱:
“我梦到我与爷之后会分开。”怀中,四阿哥抱着她的腰一瞬间掐紧。
叶南鸢阖上眼帘,漆黑的睫毛颤了颤,她下巴左右磨蹭了几下,无声的撒娇:“我们去《三清观》吧,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我想去求个平安福。”
怀中的人将她抱紧,四阿哥轻笑的哄她道:“别乱想了,我们不会分开的。”
***
翌日,四阿哥还是带叶南鸢去了。
一大早就让府中备了马车,天还没蒙蒙亮的时候,四阿哥就将叶南鸢喊了起来。
“我们快些去,第一个上香。”叶南鸢刚睡后没多久,此时被叫起来,眼睛都睁不开,揉着眼睛身子都是软的。
“你瞧你这个样子。”
四阿哥轻笑一声儿,昨晚自从叶南鸢说过之后,他便睡不着了,他忘记了,六月初是他与叶南鸢相遇的日子。
只有她,还记在心里。
那一瞬间,数不尽的愧疚,四阿哥愣是睁着眼睛一晚没睡,直到现在让外面的奴才都准备好了才将人叫起来。
“不……”叶南鸢困的厉害,拒绝的话都说的绵软。
四阿哥一边笑,一边亲手伺候她穿衣服,脱去外面的寝衣,见叶南鸢睡着了,他便按着自己的喜好来。
肚兜要绣着梅花的大红色,撑着那白雪一样的肌肤最是漂亮。
裙子要是襦裙,杏黄色,叶南鸢初次见他那天,穿的就是这一身颜色,提着灯笼朝他走过来,暖的像是一团光。
只是,那刚做好的衣裳,腰那儿又大了。
四阿哥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好端端的又开始掉肉。穿戴好后,他亲自将人抱到马车上。
门口,乌拉那拉氏听到消息走了过来,瞧见贝勒爷亲自保证叶格格,面上的笑意都挤不出来:“爷?”
“我带叶格格出府一趟。”
四阿哥抱着人,脚步都没停,径直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身后,乌拉那拉氏看着爷将人一步一步抱上马车。
就如同,那日大雪的天。
四阿哥将人一步一步抱入府一样。
“他完全被叶格格迷了心了。”乌拉那拉氏忽然伸出一股无力感,扶着周嬷嬷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我从未见过,爷待人这样好过。”
“没事的,没事的,福晋。”周嬷嬷开口,可语气里也全然都是心酸。
只要长了眼的,都看的出来,刚刚贝勒爷有多高兴,那双眼睛里看着叶格格的模样,有多怜惜,疼宠,甚至……还有帝王家万万出现不得的爱意。
“幸好,”周嬷嬷语无伦次的安慰:“幸好还有郭格格,如今都一个月了,只要说郭格格有孕,日后再设计陷害叶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