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
身后的周嬷嬷走上前,喊了一声儿,乌拉那拉氏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再扭过头面上的神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贝勒爷这是被那狐狸精彻底给迷住了。”
乌拉那拉氏的面上神色一阵冰冷,话音之间的语气让人害怕的直打哆嗦。周嬷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问:“那福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我从未见过爷如此待一个人过。”乌拉那拉氏起身,将书案上的画卷拿过来,上面画着的女子个个容貌艳丽,倾国倾城。
若是仔细一看,每个人的眉眼五官与叶南鸢还有几分像。
“这些女人都是我一个个精挑细选的。”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如今贝勒爷倒是一心要为那个贱人守身了。”她两手一用力,将手中的画卷撕了个粉碎。
扭头朝着周嬷嬷扯出一丝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是出来了。
“你说,我这个福晋当的是不是很可笑。”
“福晋。”她这模样,让周嬷嬷心口都在疼,她是福晋的奶娘,自小就是伺候福晋的,对待她自然是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福晋,你可千万别再哭了。”
周嬷嬷走上前,举起帕子擦拭着乌拉那拉氏眼角的泪:“老奴没有本事,不能为小主排忧解难。”周嬷嬷那双满是皱纹的手,微微颤抖着。
“不若奴婢拿了药去,将叶格格那个贱人给毒死,只要没了那个祸害,日后你与贝勒爷就能像与以往一样了。”
微微颤抖的一句话,却是让乌拉那拉氏濒临崩溃的心渐渐地复活起来。
她僵硬着转过头,面上挂着的泪珠都顾不上了,一双手伸出去,死死的握住周嬷嬷的手:“你说什么?”
乌拉那拉在这个模样实在是太过于痴狂,周嬷嬷吓了一跳,帕子都掉到了地上,却也不敢捡。
“老奴实在是舍不得看着福晋日日为了叶格格伤心难过。”周嬷嬷苍老的声音里带着颤音,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也满是泪。
“只要没了叶格格,主子您与贝勒爷就能还像从前那样,相敬如宾。”
周嬷嬷说着,眼泪跟着掉了下来:“老奴都这个年纪了,哪怕是死了也在所不惜。”周嬷嬷哽咽的说完,抬起头的时候真心实意的道。
四阿哥已经快有半年除了叶格格儿谁的地方都不去。
如今府中风声四起。
侧福晋刚生下二阿哥,半个府中的奴才都开始去巴结侧福晋。更别说,还有不少奴才唯西院的吩咐马首是瞻。
而乌拉那拉氏,虽还占着一个福晋的位置,但却是被俩人前后夹击,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要么,处理了李侧福晋,顺带着解决了二阿哥。可李氏在府中多年,根基已经稳了,如今她刚生下二阿哥,宫中的主子们都关注着,乌拉那拉氏实在是不好下手。
那么,就只能解决了叶格格。
“你说的对。”乌拉那拉氏捏紧手心,只感觉指甲陷入了肉中,才道:“其实都是我想差了,不用这么复杂。”
她拼了命的,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四阿哥不还是不看她一眼?
倒是不如,一鼓作气解决了叶南鸢那个祸害。
四阿哥如今都不来她这儿了,这今后的日子还能更差了不成?乌拉那拉氏想清楚这些,掐紧的手心一瞬间松开。
“看样子,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了。”
******
叶南鸢回去之后,想了想没直接回去,反倒是拐弯儿去了宋格格那儿。
“宋姐姐,你说我日后该如何是好?”
叶南鸢坐在宋格格的对面,哭的梨花带雨,眼睛都是红的。那次过后,她时常的来找宋格格,两人聊了一段时日,倒是比以往相熟了几分。
这次,借着这个机会,叶南鸢又来找了宋格格哭诉。
“宋姐姐。”叶南鸢该满的瞒,该说的说,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通后,才扬起头对着她,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福晋这样纳妾,府中的人越来越多,日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叶南鸢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满是不好意思的问:“宋姐姐,我时常的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了?”
宋格格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叶南鸢,她生的好看,就算是哭起来也是更有一分风味。这段时日,叶南鸢来的勤她这屋子里已经许久都没有人来她这儿与她说话了。
“没事。”宋格格拍了拍叶南鸢的手,道:“你来了之后,我这院子也能热闹些。”她这是真心话,空旷了许久的屋子,很少能有这么热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