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欣拧了拧眉头,有点纠结。
“娘,咱们问得委婉点,瞅着不对劲,就赶紧收了话怎么样?就侧面的敲两句而已,也不提宛姐儿的名。”
“也行,待岩哥儿回来后吧。”
春花松了口气。“还是娘想得周到。”
“我想得可没你周到。”
“娘。”
“都当娘了,还搁我跟前撒娇。”
“我当了娘也是娘的孩子,一辈子都是。”说着,春花自个咧着嘴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岩哥儿与李良田出门,少则两三日多则五六日。
春花来时不知道,眼下知道了这事,就不打算带儿子回家,准备在娘家住几天。
“我怎么办?”姜正好可怜巴巴地问了句。
“你自然是回家住,家里养的鸡啊鸭啊,入了夜得赶进笼子里。”
“现在夜里好冷,尤其是被窝里,冰凉凉地……一个人睡,半天半响没热乎劲。”
春花白了他眼,当着母亲的面呢,说这话也不嫌臊得慌。“嫌冷你就烧个火,浑身烤热乎了再睡觉。”
“……儿子会不习惯了吧。”
“我这当娘的在,他有什么不习惯?对了,你明儿记得给我娘俩带些换洗衣裳。”春花细细地叮嘱了几句,见丈夫仍闷闷不乐,又道。“你不知道明儿和三弟说声啊,让他帮着照应下家里的琐碎。”
姜正好咧着嘴笑,笑得很是欢喜。“对对对,那娘,媳妇,我先家去了。”
“去吧去吧,赶紧回家,别忘了带我和儿子的换洗衣裳。”
“知道了媳妇你放心吧!”
春花手里抱着儿子也不耽搁她烧火,林可欣在往卤锅里下食材,嘴里碎碎念。“我说你要不然就坐一旁歇着,安安心心带孩子,他这样容易被烟火熏着,才多大点的孩子,娇着呢。”
“娘,我注意着呢,不会有事,你也说他娇着呢,真不舒服了,他不得又哭又闹。”
“你这孩子养得可真是糙。”
“乡下地头都是这么整的,还有背着奶娃儿顶着毒辣的日头下地干活呢,不也照样养的活蹦乱跳。”
林可欣说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
“今个我不过来,娘是不是就打算自个一个人忙活?”
“也没多少事。”
春花不高兴了。“这还不算事呢?你一个人得张罗到什么时辰,明儿又得早起看店,娘,往后岩哥儿外出有事,你给我捎个信,我带孩子来镇里陪你给你打打下手。”
“你这性子啊,是愈发强势了。”说着,林可欣笑了起来。
“随了娘呗。”顿了顿,春花又添了句。“娘,我跟你说真的,你别不放心上,你不年轻了,可别硬扛着,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办?还有岩哥儿呢,你得多想想。”
林可欣点着头。“行行行。”像是有点不耐烦,其实眼角眉梢全是笑。
娘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厨房里弥漫出一股浓郁的卤香。
做好卤味后,还得算两个店子的帐,又耽搁了会功夫,再拾掇拾掇些琐碎,总算到了可以睡觉的时候。
“娘,一天天的都得这个时辰睡呢?”
“差不多吧。”
“事情可真多,开个店也不容易。”春花嘀咕着。“是该让岩哥儿识字,像算账这事完全可以交给他,他年纪轻,熬得住。”
林可欣逗她。“前面还说岩哥儿年纪不小了。”
“成亲归成亲,我又没说错,放望十里八乡二十岁没成亲的,不是自个有毛病就是家里太穷,咱们岩哥儿样样都好,怎么会没成亲?人家指不定会怎么想,时日久了,不知道得传出什么话来。”
她这担忧也不是没道理,林可欣懂,在现代都有这情况,何况是古代。“赶明儿我和他说说,探探他的想法。”
“得好好说说,不知道脑瓜里想的啥,咋就还没开窍呢!奇了怪了。”
春花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就不想,抱着宝贝儿子很快睡着了。
倒是林可欣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
是该跟岩哥儿说说他的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