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哥儿瞅了眼沙漏, 时辰还很。“我去找周兄说话。”
“外面下着雨呢,记得拿把伞。”
“拿着了。”岩哥儿扬了扬手里的油纸伞。
林可欣又道。“若价格依旧有些贵,暂时就别买, 咱们不着急。”
“好。”
坐在厨房里忙活的朱婆子随口问了句。“岩哥儿出门呢?”
“有个周家兄弟告诉他, 南大街有处铺子要卖, 他去瞅两眼。”
“是不是街尾拐角那个铺子?”
林可欣看向朱婆子。“你也知道?”
“有一阵儿的吧, 价格说得高,一直没卖出去。”说着, 朱婆子又道。“铺子和后面的院子也还算宽敞,就是位置不太好,不好做生意,甭管是谁接手那铺子, 甭管卖的什么,生意总是好不了,也是奇了怪了。”
“还有这事儿?”
朱婆子点点头, 压低了嗓音, 似是有些忌讳。“好几年前,那宅子出过事儿。自打那之后啊, 前面的铺子就做不起生意, 知道底细的都不会买。”
“出过什么事?”
“都不让说。”朱婆子摇摇头。“一个怀孕的小姑娘惨死在了后面的厢房里,有人说,这小姑娘是周老爷的外室,经常见周老爷进出宅院, 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林可欣就讷闷了。“既然是要给外室住,怎地弄了个带铺子的宅子?多招人眼。”
“是小姑娘自己要的,她开了个胭脂铺子。”
“这周家兄弟有点不太靠谱啊。”林可欣嘀咕了句。
朱婆子笑了笑没有接话。
岩哥儿一进屋,伞都没收好, 林可欣就问他。“你有没有买铺子?”
“没有,去晚了一步,昨儿让别人买了。”
“还好还好。”
瞅着母亲一脸庆幸,岩哥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娘,你不想我买?”才进家门就被问着,还以为娘特别想要那铺子。
“听说出过事,不太好。”林可欣将朱婆子说的话,简短的讲了讲,又道。“你那周家兄弟,可得当心点。”
岩哥儿沉声应了句好。
“铺子被别人买了?”朱婆子旋即又道。“八成是外面来的吧。”
岩哥儿回。“真让大娘说对了,就是从县城过来的。”
“住在镇里的人,八成都知道那铺子的猫腻,贵也好便宜也罢,都不沾手的。”
“以后要干点啥事儿,还得和大娘招呼声,要不然,容易踩坑里去。”
朱婆子有点不好意思。“东家有事尽管问便是,我知道的一定会说出来。”
铺子没买着,钱就存起来呗。
对于开第三个卤味店,林可欣是可有可无的心态,没成事她也没啥好失望的。
就是岩哥儿觉得有点可惜。
陆陆续续的下了两天雨,天放晴后,岩哥儿见店里忙得过来,就寻思着喊上李良田,两人赶着牛车进山里做买卖。
李良田巴不得出门做事,呆在家里委实没劲儿。
李青花见着岩哥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热络着招呼着他进屋。“爹,岩哥儿来了。”
扬老头扶着墙,慢慢悠悠的往门口走,见着外孙,咧着嘴笑。“岩哥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姥爷,最近胃口可好?有甚想吃的没?”
“好好好,都好。”
李青花将外甥拎来的东西放进厨房,没忙着归置,泡了杯茶过来。“早上可以吃一碗面,中午一碗饭一碗汤,晚上吃得少点,胃口很不错的,天晴的时候,他时常在屋檐下走动着,沈大夫说,他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好。”
三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子话,李青花得知外甥要用牛车便匆匆往地头去。
在田间干活的顺哥儿安哥儿听说表哥来了,顿时撒着欢儿的往家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