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邵然夸赞道,“邵某一直想将此法实践,无奈家父觉得太过天方夜谭,偶在牛羊身上使用此法,成效却一直不好,后便熄了这念头,今见姑娘使此法,属实讶然。敢问姑娘,此法成功的关键为何?”
月楹对与喜欢问问题,有钻研精神的医者还是很敬重的,也不吝赐教,认真与邵然探讨起了缝合之术。
两人旁若无人,相谈甚欢,邵然还掏出了随身小册子记录下来。
施惜柔有些替萧沂不值,“月楹姑娘是世子房里人,是否该与外男保持一点距离?”
月楹沉下脸,“我的事,还轮不到施姑娘来管!”
邵然却在听到这句房里人后,心头热情浇灭了大半,他本还想着如果月楹只是个丫鬟,他还能替她赎身,现下却是不行了。
施惜柔仍不依不饶,讨好月楹她本来就不怎么情愿,她心想要是把月楹私会外男的事情告诉萧沂,月楹必定会失宠,届时她不就有机会了吗?
“月楹姑娘,倘若世子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如何对你呢?”
月楹懒得理她,夏风都还在这里,萧沂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因为这误会她。
邵然为月楹说话,“这位姑娘,话不能乱说,我与岳姑娘在今日之前只有一面之缘,哪里来的私会一说。”
施惜柔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约好了,只是撞着我们也要出府,才不得不将地点改在了这里。”
这话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月楹双手环抱站起来,她身量比施惜柔略高些,俯视她,隐隐有些压迫的感觉,“行啊,施姑娘尽可去世子面前告状!”
“你……你等着……”施惜柔气急。见不惯一个丫鬟这么嚣张,好歹她才是正经的小姐,家里也是仆婢无数的,那曾受过这闲气。
舒眉欣扯了扯施惜柔的袖子,想阻止她,“少说两句。”
施惜柔丝毫不感激,反而瞪她一眼,“你想要讨好人家,还得人家领你的情!”
施惜柔拍开她的手,小跑着回了太守府。
邵然担忧道,“岳姑娘,如果需要我向世子解释,您尽可去芝林堂寻我。”
月楹道,“不必。”邵然要是真出现,反而说不清。
“邵公子来太守府有事吧,还是不耽误您的事了。”月楹委婉道。
邵然拱手,“邵某告辞!”
月楹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舒眉欣道,“惜柔她不懂事,姑娘别与她计较。”
月楹眯起眼,“昨日不还不对付吗,今日就成了好姐妹?”
舒眉欣摸了摸鼻子,糟糕,似乎有些暴露了。
月楹摩挲着茶杯口,“行了,不必找借口,你们关系不错,我早看出来了。”
舒眉欣干笑,“月楹姑娘看出来了?”
“你们虽言语间有些不合,身体却不抗拒对方。”
早间下棋的时候,舒眉欣坐在一侧,身体是略微倾向施惜柔的,这不是两个互相讨厌的人会做的动作。
要真不对付,应该如王府里那对姐妹一样,恨不得离对方几百米远。
舒眉欣见她看出来了,也不隐瞒,“是,我们各自的父亲有些不对付,但我与惜柔的关系还可以,她心直口快,没什么心眼的,姑娘不要介怀。”
月楹抿了口茶,“你的意思是,你有心眼喽?”
“不不,我绝对没有沾惹世子的想法,我有心上人的。只是父亲一直不同意……”
月楹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你的心上人,是个穷小子?”
“不是,他家世与我相当。”
月楹沉思道,“家世与你相当,如果他本人没问题,那便是那家人的问题了,你们父辈有嫌隙?”
“姑娘真聪明。”一猜就中。
月楹忽然有个想法,“不会是施家人吧?”舒眉欣才说的两位父亲不对付。
舒眉欣默默点头,“是……惜柔的哥哥。”
舒眉欣开始讲他们两家的故事,“我与东哥哥是青梅竹马,原本我们两家的关系是不错的,直到五年前,家父与惜柔的父亲一同外出公干,具体发生了何事我不清楚,只知道两人同时遇险,家父没有及时救施伯父,导致施伯父的左腿落下终身残疾,从此两家交恶。”
月楹听完了始末,“你对我说出这些,是想让我替施惜柔的父亲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