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咖啡？”刚认识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步潇，孙子成还会嫉妒地揶揄几句，现在已经免疫了。
“嗯。”
孙子成递上一杯浓浓的黑咖啡，“你家找你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你好歹敷衍一下啊。”
“行，”步潇微微抬头，轻睨他一眼，“下次你妈找你，我就不帮你骗人了。”
“……”孙子成试图蒙混过关，“我也就随口一说，怎么还认真了呢？”
孙子成妈妈找不到孙子成的时候，经常打给步潇找儿子，一向“懒得伺候”的步潇，却从来没抱怨过，后来演变成了孙子成在外面玩，步潇帮他打掩护。
两人轻车熟路，孙妈妈从不怀疑。当然，这些都建立在步潇良好的作风之上。
“去D国出差，你准备带谁去啊？”孙子成岔开话题。
“温秘书？”
温秘书虽然是个扑克脸，却是总裁办的问题粉碎机，孙子成怎么可能出让？“温秘书不行，要跟我去投资方。让高威跟着你，然后两个翻译，你可以挑一个。”
孙子成站起来，走到百叶窗前，观察着外面的工作人员，“高威你肯定要带着，他是你的助理，在外面能照顾你生活，人也靠谱。”
他转头望向步潇，“三月份跟你一起出差的宋秘书，人就不错，虽然眼神不太好，但是也还是很幽默的。”
“这份工作不需要幽默。”
“你是老大，你有理，现在人家都走了，还要给你再物色一个翻译。”
步潇垂眸看着自己面前这杯没有动的黑咖啡，突然想起在待机室顾意打翻了咖啡后说过的话，也许上午他应该喝水，健康！
“魏雨萌怎么样？”孙子成看到魏雨萌，回头询问步潇的意思。
“魏雨萌是谁？”步潇背着孙子成把咖啡倒在孙子成养的不知名盆栽中，自己加了一杯热水。
“新来的翻译，刚毕业那个，你在制造厂还凶人家那个。”
步潇倒是没想起自己在制造厂凶过魏雨萌，但是想起来前两天在地库里拦他的那个翻译，好像是叫这个名，“不行。”
“怎么不行，她刚在D国留学归来，去那边出差不是正好。”
“自作聪明容易误事。”
“她不行，顾意肯定也不行。”
听到此话，步潇身形一顿，等着孙子成把话说完。
然而，下一秒，孙子成眼神一转，停在别人身上，“要不然你带小王吧。她口译差了点，但是笔译做得很不错。”
“随便。”步潇兴趣缺缺，喝了一口被子里的热水，什么味道都没有，难喝。
叩门声传来，孙子成让人进来。
门被推开，顾意手里端着两个文件夹走进来，对着步潇躬身道：“步总，这是D方这几天传过来的数据模型。”
本来这份文件顾意应该送到步潇的别墅，但因为步潇今天突然来了，可以顺便把文件给他过目签字。
顾意今天穿着裸色系全套西服，整个人挺拔优雅，人一走近，她绽开温柔的笑颜，像一根羽毛扫过心口，让观者舒心。
自己选的人，果然没错，孙子成在心里赞叹自己的好眼光，再往旁边一看，步潇正低着头看着桌上的盆栽，一副圣人模样。
顾意走近，正低着头的步潇忽闻一股若隐若现的茉莉香。看样子，前几天在制造厂的不愉快，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
“步总？”顾意轻唤一声。
步潇猛然回神，接过文件，仔细阅读，可没翻过两页，他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D方数据有问题？”孙子成察觉到步潇情绪的变化，虽然他不懂，但是不妨碍他和步潇的互动。
步潇没回答，他忽然坐直了身子，快速的翻阅好几页，越翻脸色越难看。
“有什么问题？”孙子成绕过茶几，依靠在步潇旁边，凑过去看文件。
文件上是秘密麻麻的外语，比起D语，孙子成觉得上头的数字分外亲切。
“数值没有增高，说明匹配度在下降。”
“是系统问题么？”
步潇摇头，“系统我测试过300次，而且一直都在完善，如果出问题也是我第一个发现。”
“步总，”顾意打开自己手中的另外一份文件，“我发现，这次、上次和大上次发过来的数据，数值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