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也觉得自己演的有点过了,正经了几分:“我可以不强制让你回到画上,给你一定范围的自由。包括我之前允诺你的,带你过有钱人纸醉金迷的生活,我都会尽量做到。但是作为交换,你得待在我身边,在我危险的时候护我周全。还有,平时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给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对上夏知画绯红的双眸,沉着如水:“你觉得怎么样?”
夏知画沉吟片刻:“如果我不同意呢?”
夏树露出了夏知画熟悉的邪恶笑容,她即使受伤颇重,看起来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了。她好像一只随时可以反扑的恶狼。
“你不同意的话,我只能换人了。”夏树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没错,换人。我既然能够创造你,那么我也可以创造第二个你,第三个你……总有一个能听使唤的吧?”
“而且我有些好奇……”夏树低低的笑着,“你们真的能毫无顾忌的弑主吗?”
夏知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夏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如果说,她画出来的事物都可以随时杀了自己,获得自由。那么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她所画的事物都没能直接下手呢?
不管是黑色匕首,还是“杀路”,包括后面出来的巨兽大蛇,和拥有神力的夏知画,他们都是有着自我意识的生物。
为什么他们一个都没对自己动手?
是因为念着她是创造者吗?
不可能。别的事物她说不准,但是以她对夏知画的个性了解,她绝不会因为被她的一番话感动到了才放弃了杀她的想法。
只可能是,她不能杀。
或者说,杀了她这位创造者,等同于……同归于尽。
她如果真的死了,她所画的这些事物真的能安然无恙的存在吗?
她多次遇险,她画出来的事物都抵命相护,真的只因为感恩她的创造之恩吗?
还是说,她死了,他们也得消失。
所以不得不以命相护?
夏树不知道。
这些目前都只是自己的一番猜测。毕竟她总不可能真的去死上一次,就为了看看这些猜测是不是真的。
看着夏知画徒然变化的脸色,夏树虚弱的笑笑:“乖女儿,你会不会疗伤啊?妈妈都快死了。”
“别占我便宜。”夏知画哼哼着,“你这个后妈。”
“……”
但是最终夏知画还是妥协的抓了一团彩霞放在了夏树的身体上。彩色的云霞本来有些不舍,但在接触到夏树的身体后,立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争先恐后的往她身上挤。
夏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一股柔和的力量快速修复着她的五脏六腑,她体内的那股力量也像是被唤醒了似的,由一缕涓涓细流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她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夏树的精神气也变得越来越好,她欣喜的看着体表伤口的变化,对夏知画的力量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夏知画直起身,绯红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忧郁。微风吹的她长袖飘飘,看起来像是神女在悲悯世人活的疾苦。
然而她不是在怜悯世人,她只是在怜悯自己。
夏树的伤势好的很快,神明的力量果然不一样,强大到能让人深切的感觉到生机逐渐破灭到瞬间复燃的过程。只怕是“活死人、肉白骨”也能做到吧?
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夏树动了动,发现被邪神捏碎的脚腕也重新恢复了过来。只是恢复的过程比较痛苦,让她忍不住低低的叫出了声。
她恢复的差不多后,去碰了碰沈宁,沈宁的伤势主要来自路优铭,比较严重,这让沈宁始终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你有办法吗?”夏树问站在一旁的美貌少女。
夏知画倨傲的哼道:“没办法。”
夏树叹息:“女鹅长大了,不听话了,看来我只能再换个女鹅了。”
夏知画:“……”
“知画,沈宁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夏树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一脸郁闷的美人,“帮帮我吧。”
试问谁能抵挡的住夏树这般“真挚善良”的眼神呢?
夏知画只得认命的再次俯下身,以同样的方法助沈宁恢复伤势。出乎意料的是,沈宁接收的效果反而没有夏树好,过了很久才幽幽转醒,略显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时夏树已经把失去知觉、昏迷不醒的巨蛇和匕首收回了素描本中。
沈宁醒来后看着面目全非的路家后山,不禁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