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看着这位老者,觉得有些面熟,谢长寂似乎也在思索,老者转头看向谢长寂,面露疑惑:“这是……”
“哦,这位是我的朋友,”花向晚介绍,“谢道君。”
“那正好,”老者看着谢长寂,面露激动,“祭河神还需要一位新郎,我们正在犯愁,不知谢道君可愿意同晚道君一起祭河神,然后抓住那只假扮河神的魊,救回我家仙子?”
听到“救回仙子”,花向晚终于意识到这是哪段记忆了。
这应当就是当年,她同谢长寂第一次见瑶光的时候。
当年她和谢长寂四处灭杀供奉出来的“魊”,企图寻找出背后帮助魊灵出世的人。
“魊”为祸四方,自然有其他正道人士斩妖除魔,这位瑶光仙子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她法力不济,不仅没有消除这里供奉的“魊”,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刚好她和谢长寂经过此地,就被瑶光家臣拦下,请求谢长寂帮忙救人。
瑶光出身名剑山庄,与天剑宗乃是世交,此事又与“魊”相关,她和谢长寂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于是他们答应去救瑶光,结果在城里找了一圈都找不到这只“魊”,最后找到了供奉之地,才发现这只魊,其实就是现在百姓祭祀的“河神”。
百姓祭祀河神古来有之,一般由当地祭司主持,祭司在当地地位非凡,极有威望,过往一贯以牲口作为祭品,倒也平安无事多年。
然而十年前,当地有一位女子,名为桃夭,她因貌美被祭司之子看上,但她与自己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于是拒绝了祭司之子的求婚,等到第二年,祭司便以“河神入梦”为名,指名要她与竹马作为祭品,乡镇族老被祭司收买,便同意将两人投入江中。
桃夭的哥哥心怀怨愤,到官府告状,却被打断双腿扔出,至此消失无踪。
等到第二年,河神在祭祀时献身,钦点了祭司之子投河,随后祭司全家惨死家中,从此以后,当地每年都需供奉一对青年男女,否则河水便会泛滥成灾。
十年过去,当地百姓苦不堪言,花向晚和谢长寂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便主动要求成为今年投河之人。
而现下安排一切的人,便是瑶光的家臣,瑶金秋。
花向晚看着瑶金秋,想到后来他们对沈逸尘做过的一切,不由得神色微冷。
此时瑶金秋毕恭毕敬看着谢长寂,谢长寂自然点头,应声:“可。”
“好,”瑶金秋舒了口气,“我这就去安排,两位先随我来打扮。”
说着,老者上前领路,花向晚走在谢长寂旁边,思索着这个密境该如何破境。
她正想着,旁边谢长寂便开口:“度厄境对我影响极大,等一会儿你不要离我太远,如有任何不对,用清心铃唤醒我。”
“知道了。”
花向晚点头,谢长寂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忧虑密境之事,淡道:“度厄境只要能按照境中人要求完成任务,就算破境,你心无杂念,应当无事。”
“对我这么有信心?”
花向晚到没想到谢无霜对自己心境这么信任。
谢长寂没有多言,两人挨得极尽,衣袖摩挲间,他问了个无关的问题:“那把琴你原本是要送谁?”
“这琴是送出去了的,”花向晚叹了口气,“只是后来被人退了回来。”
“谁?”
谢长寂固执询问,花向晚无奈说出一个名字:“温少清。”
谢长寂想了想,从记忆中翻找出一个陌生的称呼:“清乐宫少宫主?”
“不错,”花向晚说起这个人颇为头疼,“我之前的未婚夫。”
这话一出,“谢无霜”突然顿住脚步,花向晚诧异回头,看见谢无霜站在原地,语气有些凉反问:“未婚夫?”
一听谢无霜语气,花向晚立刻察觉不对,自己来天剑宗求亲,还有个未婚夫,怎么看怎么不对。
她赶紧解释:“退婚了,这把琴就是他退婚时候退回来的。”
“退婚了?”
谢无霜重复,花向晚直觉这事儿似乎该解释,可是她不知道解释什么,只能强调:“我绝对没有脚踏两条船的意思。”
“为何订婚?”
“谢无霜”盯着她,花向晚一时有些心虚,下意识遮掩了自己和温少清私下的交情,只道:“合欢宫没落后,鸣鸾宫一家独大,魔主为了平衡三宫,就下旨让我和温少清定亲。”
听到这个理由,谢无霜气势消散许多。
瑶金秋察觉两人不动,转头看过来:“两位道君?”
“马上来,”花向晚赶紧应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和谢无霜解释,“合欢宫这些年确实实力不济,只能用这些法子维持一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