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南看见来人,下意识想出声,花向晚抬手止住灵南的话,颇有些头疼扶额:“灵南,你先下去吧。”
灵南得话,迟疑片刻,轻声道:“少主,我在得不远,大叫一声,我马上过来。”
花向晚点点头,但也知道估计不会有什么事。
灵南放下花向晚,犹豫着退开,等灵南退出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范围,花向晚颓然坐在长廊旁的横椅上,叹息着开口:“你来做什么?”
温少清不说话,他走到花向晚面前,半蹲下身,仰头看她:“他逼你的是不是?”
“你说什么呢?”
花向晚笑起来,她抬眼看温少清:“是我去天剑宗求的他,他没逼我。”
“为什么不等我?”
温少清盯着花向晚,花向晚苦笑:“清乐宫的人都到合欢宫退亲了,你让我怎么等你?”
“我不知道。”
温少清似是不能接受:“我那时候去了秘境去找灵婴子,他们说这可以修复你的金丹,你怎么可以不等我就……”
“少清,”花向晚听不下去,她抬头,认真看着他,“这是你能决定的事吗?如果我等你,清乐宫就不会和鸣鸾宫联手了?”
温少清看着花向晚,花向晚抬手抚在他眉间:“少清,你不是你母亲唯一的儿子,你要明白。”
他的少主之位,不是永远的。
温少清听她的话,脸色骤变:“所以,你选了谢长寂?”
花向晚动作顿住,温少清脸上带了嘲讽:“因为他更强,更有能力,能修复你这颗金丹?”
花向晚神色微冷,温少清突然激动起来:“我也能啊,如果你要,我也可以!阿晚,”温少清伸出手,按住她的手,满是恳求,“你不要他,你用我,你不要让他碰你,好不好?”
“少清,”花向晚冷静看着他,“你知道你做不到,我需要的是天剑宗的心法。”
温少清动作顿住,花向晚迟疑片刻,扭过头:“而且,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
“那……那也可以。”
温少清突然出声,花向晚一愣,她回头看去,就见温少清低下头,似是在说服自己:“那我们……我们各谋前程,你……你修复金丹,我拿到宫主之位,我们再在一起!”
说着,温少清仿佛是找到了什么解决之法,他抬起头来,满是期望:“我等你,你也等我好不好?我们利用他们,我们就在一起。”
花向晚平静看着他,温少清眼里满是恳求:“你答应过我的,”他一遍一遍重复,“你答应过和我一直在一起的。阿晚,”他激动伸手,似乎是想去抱她,“你别抛下我,你别……”
话没说完,一阵灵力猛地传来,将温少清径直轰到墙上,随即光剑朝着墙上的他急飞而去,花向晚慌忙起身,抬手一掌将光剑轰开,随后同温少清一起转头。
谢长寂身着单衫,胸前领口敞开,手中握着一盏长灯在风中摇摇晃晃。
他平静看着花向晚,冷淡开口:“让开。”
花向晚不敢让,温少清喘息着撑着自己站起来,他抹了一把唇角的血,冷声道:“阿晚,让开,让他杀了我。”
说着,他笑起来:“我倒要看看,一个云莱的人在西境杀了我,魔主还能不能忍,他能一剑灭宗,百年灭世,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一人把西境屠尽!”
“你别说了!”
察觉谢长寂情绪不对,花向晚轻叱:“赶紧走。”
温少清不动,他盯着谢长寂:“你杀我啊,杀了我,我永远活在她心里。你算什么东西?你和她认识多少年?我告诉你,我和她从记事就认识,就在一起,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温少清!”
“她所有经历过的时光都有我,而你呢?”
“她年少时练剑是我陪着,她享受无上荣光时是我陪着,合欢宫被困她倒在血水里时是我去救她,她全身经脉尽断是我背着她去寻医,那时候你在哪里?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要以为你逼着她娶了她,你就可以和她一直在一起。”
温少清嘶吼出声:“你比不过我!你永远比不过我!”
谢长寂不说话,长灯摇曳,他看着温少清,只道:“看在你救过她的份上,今夜饶你不死。”
“你……”
“温少清,”花向晚终于出声,“若你再不走,”花向晚转头看向他,“我便不会再帮你了。”
温少清听到这话,愣在原地。
花向晚朝他抬手:“把合欢宫的令牌还我。”
这是她当年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