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朔里拉开窗帘就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鱼干爪子放在玻璃上，就会出现一个爪子印，鱼干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
喵呜一声，唤来大锅。
然后朔里看见两只猫玩的不亦乐乎。
还不停的喵喵喵。
朔里把它俩拎到客厅，把卧室门关上。
动手在厨房做早餐。
余筱醒来的时候朔里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公司。
余筱睡眼朦胧，小声说了句“我中午去找你吧。”
朔里看了一眼外面还在下的雪，拒绝“不用。”
“嗯？为什么？”余筱蹭蹭被子，脸颊微红。
“下雪了，不安全。”朔里打好领带，到床边低头亲她一下。
余筱顺势勾着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困意，软软的“想去。”
朔里看着她半阖着眼，轻笑一声“好。”
“中午公路上的雪应该会清理干净。你开车……”朔里顿了一下“你打车来吧。”
余筱打个哈欠，睁开眼“好，我给你带午饭过去。”
朔里挑眉“午饭？”
余筱顿了一下，点头“嗯，午饭。”
“自己做注意点，别烫到手。”
余筱抿唇，声音轻轻的“我给你点外卖……”
朔里揉揉她的脑袋，失笑“就知道。”
余筱嘟囔一声“我也想做，但是我不会啊……”
上帝天赋都给了她画漫画这个方面，而她做饭是怎么也学不会。
朔里捏捏她的脸，低声嘱咐几句才去公司。
余筱眨巴眼，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
中午的时候点了外卖，然后装到饭盒里。
喜滋滋的打车去找朔里。
天还下着小雪，路上的雪没有人清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程鑫在余筱出桦菀前一刻叫住她“余筱。”
余筱顿了一下，抬眼看他“怎么了？”
对方抿唇，声音带着不确定“云箐说，云桉和朔里是青梅竹马，因为你才闹成这样。”
余筱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什么意思？”
“没事，就是问问。”程鑫皱眉，懊恼自己说话没过大脑。
余筱目光淡淡的“没事我就走了。”
程鑫颔首，又问了一句“去给男朋友送饭啊？”
余筱点头，快步离开。
程鑫叹口气，看着余筱逃离一样的背影转头准备回去。
然后看到不远处的云箐，没打伞，雪花落了一头。
云箐目不转盯的看着他“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程鑫移开视线“你怎么又来了？”
“我和我姐姐住一起，暂时住在桦菀。”云箐扯扯嘴角“意外吗？”
“阴阳怪气。”程鑫离开，不想理她。
“喂。”云箐叫住他，拍到胳膊上的血。
程鑫皱眉“有事？”
第411章 当年
“你是不是喜欢余筱啊？”云箐喊了一嗓子，点嘚瑟的意味。
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关你什么事？”程鑫瞥她一眼。
“我姐姐喜欢朔里，你喜欢余筱。不正好拆开他们吗？”云箐挑眉。
程鑫嘲讽的笑了一下“你还记得小卡吗？”
“记得啊……”程鑫初恋啊……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跟我说说，她是怎么自杀的？你和云桉身上背了两条人命你知道吗？”程鑫眼睛猩红。
当年这两样事发生后，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笑呵呵的跟她说话。
“她自杀关我们什么事？”云箐顿了一下，干巴巴的说。
“云桉当年从上学从国外回来，特地见了小卡，之后小卡失联一周，后来在河里发现了她。”
程鑫握紧拳头，云家不仅有毛病，一个个还阴魂不散。
云箐咬咬下唇“那当时我不是怀孕了嘛……你们就应该分手……”
“你倒是把孩子生下来啊？婚礼都准备了结果你坠胎了。”程鑫甩开她扯着他胳膊手。
余光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
记忆就像海水涌入大脑，程鑫还记得当年小卡亮晶晶的眼睛和软糯的声音。
当年云箐怀孕后，程鑫父母跟云家谈过。
让云箐嫁入程家，程家已经定好时间，准备流程。
小卡知道的那晚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之后就失联了。
他找遍了她的亲戚朋友，都说没见过。
后来，在大学旁边的一条河里找到她是尸体。
警方介入，后来断定。
自杀，死因是伤心过度。
谁都有责任，谁又都没有责任。
再后来，云箐坠胎了，云家取消了婚礼。
一声抱歉，不了了之。
在后来的一天，他意外听到云桉留学的时候回来一次，见过小卡。
他质问云家，却没有证据，被众人认为无理取闹。
云箐阴沉着脸，作为当事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件事。
该留的留，改死的死。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
天上的雪花慢悠悠的飘落到地上，被车轮碾压过。
余筱进了公司，跟前台说来找她们新上任的总裁。
前台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她，然后问有没有预约。
余筱抿唇，一脸茫然“没有……”
前台不放行，余筱给朔里打电话，朔里说下来接她，让她等着。
正不动声色观察大厅情况的时候，看见云桉乘坐电梯下来，然后她笑眯眯的打招呼。
“嫂嫂来了？”云桉拿着合同，穿着纯黑色的羽绒服。
余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没穿JK制服。
“嗯……你也在啊？”余筱颔首，声音不大。
前台默不声响的观察两人。
“之前我爸妈说我和朔里哥哥结婚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我来解决一下。”云桉摇摇手里的合同。
余筱手指僵了一下“朔里不是说这事早就解决了吗？”
云桉弯弯眼睛“怎么会，云家大股东和朔家大股东最近正闹呢。”
联姻这事不是说说的，是早有预谋的。
余筱点点头，似懂非懂。
前台垂着眼睛，掩盖眼底的诧异。
第412章 病娇
“你怎么还没走？”朔里声音淡淡的，目光落到云桉身上。
云桉抿唇浅笑着，声音甜甜“马上就离开，见嫂嫂来了跟她说句话。”
朔里握住余筱的手，隆起眉头“那么凉？”
云桉不动声色的离开，余筱疑惑，感觉不对劲……
“一到冬天就凉，很冰的。”余筱缩着手，不想冰到他。
朔里握紧，接过饭盒带她进电梯。
前台惊愕的看着两人进电梯的背影。
“云桉好奇怪……”进了电梯余筱嘟囔。
“怎么说？”
“如果不是之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真的不会对她产生讨厌的感觉。”余筱皱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之前的认知是错误的；
朔里抿唇，缓缓说了一句“她病娇。”
余筱愣了一下“病娇？”
“过分恋慕而产生非正常行为倾向。”朔里是高中的时候发现她性子的转变。
余筱诧异的问他“她看起来很正常啊……”
“这才是最可怕的。如果像普通病娇那样还好点。”
朔里对上她好奇的双眼“感觉她在找一张面具。”
“怎么说？”
“她曾经直来直去，后来总是恶语相向，再后来哭哭啼啼装可爱，绿茶白莲，到现在乖巧听话。”
朔里皱眉，希望不是他想的这样。
“不会吧……”余筱握紧他的手指，听起来很吓人。
两人一路到达总裁办公楼层，职员都在忙活自己的，偶尔几人看见也很快垂下眼睛。
总裁之前打电竞的，有个小女友众人也都知道。
进了办公室，屋里简洁明了，没有什么杂物。
继续刚刚的话题。
余筱的手逐渐回温，把饭拿出来。
“宝宝，离云桉远点。”
余筱点头，想到什么“她绿茶的时候感觉……也不是很厉害。”
朔里看着她的指尖葱白，从包包里拿出筷子。
“掩饰她是病娇。”朔里一直没有在余筱面前提到病娇这个词。
这次也是当面跟她说，因为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
“你以前不是说她只是有心机吗？”余筱听到一愣一愣的，怎么感觉像电影里的。
“我说过她有心机，但是她病娇这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鬼知道她下一秒会做什么事，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病娇这事，放在小说里是众人羡慕的。
放在现实中，那就是心理疾病。
你会跟一个心理疾病的人做朋友吗？
不会……
余筱把筷子递给他“那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朔里低吟“不好说。”
余筱想到新闻里病娇杀人的事，起一层鸡皮疙瘩“吃饭吃饭，不提这个事了。”
——
云桉垂眼出了公司办公楼，没拿伞。
天上还在下雪。
云桉紧合同，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余筱余筱余筱……你的眼里只有余筱。
恍惚间想到跟kk说的话……
云桉甩甩脑袋，把合同塞到垃圾桶里，流浪狗在不远处的树下哼唧。
云桉抬眼看了看，忽然红了眼大步走过去。
雪花飘落在肩头，飘落在血滩里。
次日停雪，清洁工清理的路面的雪。
视线被绿化带树根处没有被雪遮住的红色吸引。
拨开小树干……
第413章 圣诞节（1）
公司里闹的沸沸扬扬的，听说今天环卫工人在公司附近的草丛里发现一只死狗。
尸体都刨开了，里面内脏什么的都冻成冰块扔一堆。
前台打个冷颤“不会咱公司人干的吧……”
旁边职员握紧咖啡杯“谁知道呢……死的狗咱前几天喂过。”
“那只大黄狗？”
“嗯，你说这儿咋回事……说什么也都是活生生一条命……”
前台推推旁边的人“行了行了，别说了……”
云桉走过来一脸疑惑“聊什么呢？”
旁边人清咳“云小姐来了啊……老板在办公室呢……”
云桉弯弯眼睛“让秘书帮我传达一下，昨天来拿的合同被我妹妹当杯垫了……弄的都是污渍。”
前台颔首，把电话打过去。
云桉抿唇，一脸八卦的样子“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呀？”
“哎呀呀……就是公司门口的流浪狗被人杀了……这人真是变态，杀了就扔草丛里……”前台挂了电话，脸色带着惧意跟云桉说。
云桉手顿了一下，逐渐收紧“会不会是其他动物……”
云桉话未说完就看见在场的人眼神变了，她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其他动物？”前台拧眉，眼睛不眨的看着她“b市只有小碉楼那边有大型动物养殖基地，公司远，动物过不来。公司附近怎么会出现能把狗肚子刨开的动物？想想都是人为的，云小姐怎么会想到其他动物呢？”
云桉咬咬下唇，眼神无辜“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其他动物也遇害了……”
一旁人笑前台疑神疑鬼，前台皱眉怀疑她了。
秘书打电话过来，说老板忙，没时间见她，让她自己想办法跟云家股东们交代。
云桉叹口气，失望的离开。
前台咬咬下唇问旁边的人“报警吗？”
“一只没有人要的狗，报什么警。”有人笑道。
死的毕竟是一只流浪狗，虽然在公司引起了小幅度紧张，没两天这事烟消云散。
偶尔有人感慨午饭总是剩，扔掉可惜。
众人也不过是想到门口没有流浪狗了……
——
圣诞节那天是周五，朔里早上走的时候说下午会早回来，然后陪她过圣诞节。
余筱在他唇上印了一下，然后继续睡。
余筱准备圣诞节后一天和余笙回去，把猫都带着。
房子和店铺都打开窗晾着，等到回来就差不多可以入住了。
余筱上午起来后在百货大楼买了一堆东西。
喊上余笙来搬，买了棵圣诞树上面挂着铃铛和小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