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机主教呢?”
“在餐厅里。”
“还有谁?”
“纳瓦尔伯爵。”
“我的丈夫呢?”
朵丽莎忐忑不安的回答:“伯爵……摔伤了,躺在他的房间里。”
“严重吗?”
“……不太清楚,他的侍从说他……背上的骨头断了。”
“裂了,还是断了?”
“可能……我去找医生来,我不敢乱说。”
“他怎么摔的?”露克蕾莎想着这可不是随便一摔能摔伤的。
“是枢机主教阁下,他……他将伯爵从这儿——”朵丽莎指着门外的栏杆,“扔下去了。”
露克蕾莎一愣:“哥哥想摔死他吗?这可是三楼。”也好在中庭是草坪,下面是比较软的泥土地而不是石板,不然……塞巴斯蒂安可就一下子摔死了。
切萨雷真是无情啊!
“让医生为他治疗。”她叹气,“他只是个孩子,还没到16岁呢,比戈弗雷还小。”
想到戈弗雷,她不禁有些不满。桑夏在那不勒斯有好几个情夫,戈弗雷委屈得不行,但也没有对桑夏口出恶言,辱骂她、羞辱她。戈弗雷是个颜狗没错,但颜狗又有什么错呢?他的本性温柔,就不会对他爱着的女孩口出恶言。
塞巴斯蒂安……她原本一直以为他爱她,原来,这份“爱”根本抵不过他的男性“尊严”。
露克蕾莎有点伤心,顿时没了食欲。
“拿走吧,不想吃了。”
朵丽莎看了看餐盘,“殿下,您才吃了这么一点。是做的不好吃吗?我去让厨娘再做您爱吃的。”
“吃不下,想吃一点酸酸甜甜的东西,有吗?”
“有一筐橙子,阁下带来的。”朵丽莎马上吩咐小女仆去切两只橙子拿来。
“压果汁。”
“配甜点行吗?厨娘今天刚做了杏仁饼和玫瑰饼,很香。”
露克蕾莎点点头。
*
杏仁饼和玫瑰饼香香酥酥,十分美味。
橙汁新鲜压榨,酸酸甜甜。
切萨雷站在门边,心疼又心酸。
唉!他怎么能放心呢?他在她身边塞巴斯蒂安都这样对她,那他不在的时候呢?他真不敢想象!他还是要跟纳瓦尔谈谈,至少绝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可恶!纳瓦尔为什么没能保护她?
他气愤不已,既恼恨自己,更恼恨纳瓦尔。
“切萨雷。”露克蕾莎喊他。“你站在那儿干什么?有事找我吗?”
“没有。”他走进来,“就是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
“有哪里疼吗?”他坐到床边,轻轻拂开她的鬓发。
“没有。”
他怜惜的抬起她的下巴,“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可他……踢到你了。”那阵子女仆忙忙碌碌是担心她被踢到小腹,或许会流产。幸而没有,他才算稍微放松了一点。
“是啊,”露克蕾莎不满的蹙眉,“虽然他是无意的,但本来他就错在我叫他出去而他没有乖乖滚出去,他一开始就没有听话。”
“你呀,到现在还在为他说话。不值得。他不懂得尊重你、怜惜你,他就应该去死。”妹妹叫塞巴斯蒂安滚蛋,是因为那小子说了混账话,妹妹当然会生气。臭小子怎么没摔死呢?妹妹太善良了,真叫人不放心!
“他是我的丈夫,还是个孩子。”
“别以为15岁的男孩就什么都不懂,你该想想我或是胡安15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会这么羞辱我们最爱的女孩吗?就是戈弗雷也说不出这种混蛋话。你当我不知道桑夏在那不勒斯做的那些‘好事’?戈弗雷羞辱过桑夏吗?我或是胡安、乃至圣父因此辱骂过桑夏吗?不,我们只会让戈弗雷快快长大、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得到桑夏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