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嘴角抽搐,这还用问吗?建成那样,能便宜吗!
胤礽伸手示意了一个数,胤祉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了!死心了,羡慕不来!”
胤礽胤禛忍俊不禁。
胤禛掀开帘子瞧了眼外头,咦了一声道:“竟没发现今日赶车的是小柱子,他还有这本事呢?”
胤礽点头:“孤让他学的。出门在外,要带护卫,不好再带太多奴才,兴师动众。有他一个就够了。”
他自认为对胤禛有些了解,又道:“可是有话要说?”
胤禛点头:“是有一事,回宫再说也使得。”
“说吧,小柱子信得过。其余护卫骑马与车并行,距离虽不远,但车内的声音若不大,还是听不见的。”
胤禛也不矫情,开门见山:“二哥,我偶然间得知了一件事,不知你是否清楚。天津卫那边有个鸿海商队,据说是去岁新起的,同各大出海船只联络买卖,在当地混得不错,颇有几分后来居上的架势。”
胤礽点头:“孤听说过一耳朵,据说这个商队的老板姓林,年纪不大,二十多岁,行事却极为老练圆滑。”
胤禛蹙眉:“我昨天偶然听到大哥身边的掌事太监何全同人吩咐事情,里面提到这位林老板。他似乎是大哥的人。”
胤礽一愣,转瞬失笑:“这也没什么。大哥已经成亲。这男人成了家,花费就多。光宫里那点份例,也就够个日常,便是有惠妃娘娘贴补,又能贴补多少?更何况,去岁那一遭之后,惠妃娘娘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哥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问惠妃娘娘要钱。他也不忍心一直给惠妃娘娘添麻烦。长辈们的赏赐虽多,却都是不可妄动的。
“按理皇子成亲便可出宫建府,到时候内务府会发一笔安家费。可孤瞧着,汗阿玛似乎暂时没有让他出宫的意思。大哥以往在朝中任职,还能有俸禄,或是底下人孝敬。如今他被遣回尚书房读书,俸禄没了,能拿到的孝敬也十分有限。总得有个进项。
“他知道自己找正当门路,总好过去沾那些不该沾的东西。”
胤禛点头:“二哥心里有数便好。我就是突然得知消息,总觉得该同二哥说一声。”
“你的心意我领了。此事不打紧。”
话虽如此说,胤礽却仍是放在了心上,想着庄子上那群孤儿养了好几年,倒是有几个不错的苗子,思量着可以用起来,派两个人前往天津卫探探底也好。
提起银子,他又想到一回事,看向胤禛:“你手头银钱够用吗?”
胤禛笑起来:“够的!我又没成亲,没什么开销,宫里各色东西都有份例,内务府短了谁也不可能短了我。”
胤礽犹豫道:“德妃娘娘最近似乎没给你送东西?”
胤禛一愣,随即莞尔:“娜娜还小,十四弟也才一岁多,都正是调皮的年纪。两个人天天在永和宫闹腾,额娘每日被他们缠得心力交瘁,自然顾不上。”
娜娜是指德妃在二十五年生的女儿,取名佛拉娜,小名娜娜。
胤礽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胤禛已道:“二哥,我已经长大了。许多从前不懂或是懵懵懂懂的东西,如今都懂了。”
他能察觉出额娘这两三年对他的感情复杂,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热情是因为在额娘看来,他终究是亲子;冷漠是因为即便明知六弟之事是他人别有用心,却仍是藏了根刺,横亘心间,无法拔出。
最初他也有过失落。可现在他不会了。这些年,二哥教会他许多事,最重要的是让他明白,何为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对方若投的不是桃,他便也不必报以李。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对母子,并不是每对母子都能心连心。就当他们这对母子缘分浅薄吧。额娘终归是他生母,他总会敬着的,往后尽自己一份力为其养老送终便可。其他倒是不必执着。左右这些年他与额娘除晨昏定省外,其他接触本就不多。
胤禛抬头:“额娘有娜娜与十四弟,我也有二哥与三哥,不是吗?”
胤礽担心的是他无法释怀,可他既已看开,胤礽也不再劝,而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对!孤跟三弟总归会站在你这边的。”
胤祉更是豪爽的一把揽过他的肩:“放心,爷永远给你撑腰!”
胤禛脸上笑意逐渐绽放。
如此,也挺好!
大约是怕胤禛难受,有意缓和气氛,胤祉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二哥,你怎么只问四哥银子够不够使,就不问问我?他够,我不够啊!”
胤礽翻了个白眼,呵呵。
“就你,给你再多银子,你也会说不够使。”
胤祉摸了摸鼻子:“二哥,你瞅瞅你都富成什么样了,不还总跟汗阿玛喊穷吗?也好意思说我。”
胤礽:……
“二哥!你有点不厚道啊!兄弟们中,就属你银子最多,你不补贴补贴弟弟就算了,怎么还好意思拿弟弟的银子?”
胤礽侧目:“孤什么时候拿你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