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回味在刚才咖啡厅尝到的咖喱饭,就第一口那一瞬间就仿佛不是在咖啡厅吃的,站在我面前穿着侍应生围裙的不是那个混血小哥,而是诸伏景光。
然后全程麻木的吃完了。
这种毫无新鲜感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味道不好,就是,偶尔想吃点其他的。就比如总在家里吃妈妈煮的饭,但是也是需要跟朋友出去吃点别的换口味。
可是居然发现外面的饭居然跟家里的味道差不多,这就毫无体验感了。
所以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可恶我花了钱居然吃的是家里的饭。
——
“所以你在外面偷吃回来了?”萩原研二蹲在我旁边,给我喂了一个葡萄。
因为太晚回来,并且没有和他们报备人在哪所以被说了,目前在面壁思过认错中,萩原研二过来给我塞小吃,刚吃完一包脆脆角就给我塞葡萄。
“不是偷吃!”我嚼完葡萄,没有籽,真好。“光明正大的。”
“嗨嗨,是的是的。”萩原研二又给我塞了一颗葡萄。“但我你知不知道我们可是很担心你啊。”
“就像第一天目送孩子上学的可怜老父亲满心欢喜等待孩子回家结果,放学时间都过了那么久自家孩子连影子都没有。”
萩原研二拿出一个小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还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
代入了什么不得了的角色啊萩原。
担心我干什么?我堂堂地狱秘书官是提不动狼牙棒还是摔不了人,谁敢动我就跟鬼灯大人一样提着那人的脚抡起来转飞出去(认真)。
“不用担心,我很厉害的。”我抬起胳膊做了一个大力水手的动作。
反正我也不是人类了,所以我也不明白他们莫名其妙的担心到底从哪里来。
但是萩原研二没有回我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一脸认真,眼里除了对我的关心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他想要我的承诺。
我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对视僵持。
败下阵了……
“好啦,以后一定一定,每时每刻都跟你们说我在哪里。”我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没事,不就一个随时报备吗,我怎么做不到。
“嘿嘿,好乖哦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萩原研二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伸出手像揉面团一样我的脸,我刘海都被掀上去了。
松开手我都要炸毛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忍。
终于搞定了一个。
我找到诸伏景光的时候,他正在走廊上靠墙而坐,单腿屈起,不知道在仰望着什么,也许是明月,也许是院子里那棵树,身后从客厅流出的光恰好就在他身上,我就看清了他的脸,他独自安静的时候总会这样,思绪似乎飘向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他记挂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向前,犹豫了一会,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到来,转过头来,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于是我走了过去和他一同坐下。
这个时候的诸伏景光就像换了一个人,不再像刚才那个带着疏离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
“今天开心吗?”他伸出手顺了顺我身后的头发。
或许是刚才被萩原研二弄乱了。
我仔细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愉快回答:“开心的!”
有交到朋友,体验到了学校的生活,这种与地狱不一样的生活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很奇特的感受。
“那就好,不开心也要说哦。”他轻轻笑了笑。
似乎没有生气,我歪了歪头,受到鼓舞的我开始说我今天在学校的见闻,好看的同学,新交到的朋友,有点古怪的邻桌,还有今天放学在咖啡厅的事情。
“对了,那家咖啡厅的饭,跟景光你煮的好像,味道也差不多。”
我忽然想起这一茬,有些兴奋地弹起来,叽里咕噜说了这么久,怎么就忘记这件事呢。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扶住我,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是吗?那花觉得是我做的好吃,还是那家店做的好吃?”
来了,致命问题。
果然,他还是没忘记我今天迟到回家在外面吃饭这件事!
不要这么记仇啊景光!
于是我极有求生欲地回答说:“当然是你!”
“天下第一棒!小小咖啡厅,怎么能比得过我们景光。”我毫无停顿地继续拍马屁,“景光才是最叼的!”
诸伏景光看上去满意极了。
好的,危机解除。
但是还有一个松田,我卑微极了,搞完这个又马不停蹄去找另一个,四处看看没找到,路过宅子的公共澡堂听见了小白的声音。
“我爱洗澡……我爱洗澡……洗澡真快乐!呜呼!”还伴有水溅起的声音。
小白在这泡澡。
挺会享受的。
我寻思着,手自己就打开了门并大喊道:“小白!你看见……”
“我……”
“我什么?”热气腾腾且烟雾缭绕的澡堂里松田阵平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白色的毛巾,正在一脸懵的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阿巴阿巴
脑子一片空白。
哈哈原来你在这,啊没事哈哈我打着哈哈尬笑着关上门,“我什么也没看见哈哈你们继续。”
然后是松田的怒吼声:“臭丫头不敲门是吧?”
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在里面暴跳如雷的样子。
“对不起我错了呜呜我以为只有小白在里面!”我忏悔。
“那我就可以被打开门了?”小白听见我这句话忍不住吐槽。
我抱头遮脸在墙角缓缓蹲下,救命,要死了呜呜,绝对会被松田暴揍的呜呜,快来救我,景光!萩原!你们在哪?
我要被打了QAQ……
第12章
今天学校放假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忽然告知我们今天不用来学校。
于是我在宅子里面乐的清闲,这几天他们三个人好像很忙碌,经常外出,也不告诉我他们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算了,不管了,只要没出事就行。
在躺椅上舒服的换了个方向,顺手撸了撸在呼呼大睡的小白,这家伙来到现世这几个星期因为伙食太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胖了。
虽然每天晚上都会带它出去溜,但是这种运动比不上在不喜处工作的运动量大,所以压根没有效果。
太快乐了这种日子,每天的报告都不用我写,还有吃的,这日子过的……
大概相当于小白二号……
?
于是我缓缓坐起,一脚将小白踹下,无辜的小白猝不及防跟个毛球一样DuangDuang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紧接着然后踉跄站起,抖了抖身子虽然想很凶的咧牙呲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敌袭?”
但是它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豆豆眼大大的迷茫。
敌袭什么的,你个糯米团子估计就先因为后爪绊前爪咕噜咕噜滚走了。
“没事,我们去串个门。”我怜爱地拍了拍它狗头,然后再带它顺便去散步,要是让鬼灯大人看见小白因为太胖而走不动路,都不知道会摆出什么脸色。不过应该是面无表情地让小白先从焦热地狱跑到八寒地狱。
小白懵懵懂懂:“哦,好。”
在我走后小白后知后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那你踹我干什么!”
没听见,嘿嘿,我哼着歌走回客厅,首先先准备点礼物再上门吧。
话说,这几天隔壁家好像很热闹啊,虽然偶尔会传出奇怪的声音……嘛,大概是那孩子的监护人回来了。
将景光做好放在冰箱冷冻的蛋糕拿出来打包好,再给小白拴好绳子。
因为在现世这边不给狗狗套上绳索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而且像小白这种在现世的人看来类似于中型犬一样的存在。
所以每次出门都会给它戴上绳子。而它自己对于现世这个给宠物用的绳子适应良好,还是自己挑的。
我们两个就这么出发了。
关上自家的门,手机短促地响了一下。
谁给我发信息,我一手牵着小白,一手拿着礼物,拿起手机还是有点费劲,手机屏幕上显示短信来自大哥。
为了不让身边的同学起疑我将联系人都改成了亲戚名字,像鬼灯大人就在我手机里面喜提父亲大人的名称。
啊,是景光,说现在和萩原在超市,问我今天想吃什么。
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手指动了动:想吃鸡肉碎盖饭!还有脆皮炸豆腐,谢谢ww。
“呐,花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小白说话的时候在现世的人听到是正常的小狗吼叫声。所以它在街上开口说话并不需用担心。
我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全程靠小白带着我走的:“嗯?怎么了?”
“你们不是说,在现世是只有宠物才带绳子上街的对吧?”
家里还缺什么,我想想,顺口应了一下小白的问题:“对啊。”
牛奶好像快没了,因为私心还想要可乐。所以我得切换联系人和萩原单独说。小白问这些问题干什么。
“如果是套在人的脖子上那是什么?”小白疑惑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下意识回答:“变态。”
用更加专业的术语来说可能就是某s⚹(哔——)爱好者,反正就是不是给小孩子看的那种要被警察蜀黍铐起来带走的。
“原来如此,是变态!”小白肯定。
?
什么东西,在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我将目光从屏幕上挪开,看见我旁边沉默的两人,姑且说是人吧。
一个银发穿着和服的男子在我旁边与我并排走,他手里牵着一条绳子,跟我手头上的差不多,绳子的那头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双手插兜身材修长的男人,此时正在跟前面的小白一起走。
??
!!
是震惊到瞳孔地震的程度了。
现世的人,这么野了吗?
什么玩意,瞬时间我觉得我脑子宛如山崩地裂乱石滚动火山爆发冲出宇宙。
我们四个就这么诡异地停在原地。
“变态。”我沉默片刻,变态这个词从我的口中清晰而肯定又用有力的声音脱口而出。
慷锵有力,并且毫不犹豫。
那个银发男子黑着脸并一脸绝望的表情。
他们居然还在我旁边这么久!我怒瞪了这两个在大众之下玩某种play的两人,he-tui!
不要脸!
这种奇奇怪怪的爱好居然还在外面搞,知不知道会污染小孩子的眼睛。
“不是……”只见银发男子正欲开口解释,我抱起小白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得赶紧到小雏家跟她说晚上不要出门外面有变态。
等等就报警。
“小雏?你在家吗?”我拍门,并警惕地望了一眼后面,幸好还没跟上来。
大门没过多久缓缓打开,露出一个脑袋。
“花?”
看见小白那一瞬间明显眼睛亮了。
我催促着他们先进门,将门反锁后看见市松小雏紧盯我的动作,我解释道:“刚才我在外面看见了变态,小雏你一个人在家的话不要轻易出去知道吗?”
看那两人的样子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我现在脑子快速运转,已经打算让小雏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
小白顺势蹭了蹭市松小雏的手掌心,被毛茸茸吸引的市松小雏顾着摸肉垫了,也不知道听见我说话没有,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我略做沉默,看着一人一狗玩的快乐,就将手里的蛋糕帮忙放进市松家的冰箱,本以为会在冰箱里面看见跟之前一样一碗又一碗成山的泡面,结果打开一看恍惚间有点像自家里的冰箱,蔬菜,水果,整整齐齐的放好,冷冻区还有肉。
我:……走错地方了?
这健康的饮食,真的是市松家的?
我嘴里嘟囔着真稀奇,将蛋糕放了进去,想起了之前那个猜测。
于是走出去想问问小雏是不是家里大人回来了,结果远远看见小白拱起的背影,浑身都炸毛了,低吼着似乎在面对什么不好的东西。
心下一凛,快步走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之前街上看见的那两个男人正站在玄关前。
而那个被绑住的西装男子如同一只犬一样对小白汪汪大叫,银发男子吃力地试图想控制住他。
市松小雏倒腾着两双小腿来回走动伸出手想阻止他们吵架。
啊,好奇怪的场面,再看一眼。
那个人没事吧?疯犬病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
不对啊!他们怎么进来了!
我大惊……
总之,报警电话来一个,在那个银发男子左右为难甚至惊悚的眼光底下,我摁下了110的号码,我微笑地看着他,变态都拷走就对了。
出警速度很快,马上外面就有警车的声音响起,警察立刻扭走了两个可疑的男士。
一路走好,不见。
——
沉默是今天的市松家。
我没想到这两人算是市松小雏的监护人。一个是银仙,另一个是狗神,今天的事情给我们解释清楚了。但是我还是浑身不得劲啊,怎么总感觉这两个人怪怪的。
“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些鬼居然在外面自立门户了!”围着粉色小围裙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锅盖的银仙愤怒的喊道。
太失礼了!
什么孤魂野鬼。
“不是孤魂野鬼!我是地狱阎魔厅辅佐官的手下!”他估计以为我是从市松家出来的那些鬼魂。
狗神眼睛亮了亮,尾巴在后面疯狂摇摆:“那你们是不是可以收走灵魂让人死亡啊。”
这个狗神就是那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看上去很正经的样子,人模狗样的,但是我总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