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滚。”
——
海拉手里还提着不断在挣扎的迷乱，这个小东西不仅长得有点丑还非常吵闹，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海拉是渣女让她这个叛徒交出火种源，直到海拉把它提到阳台上，他才终于慌了。
“不不不，冷静点，嘿声波，你就不能管管她！”迷乱尖叫道。
但是显然声波不打算理他。
海拉松开了一根手指：“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下去，这里是38楼，就算你摔不死，短时间内也动不了。”
“你这个恶毒的碳基——不不不，我知道了我闭嘴！”
迷乱意识到海拉是认真的，他连忙把自己的发声器关掉了。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海拉居高临下地看着迷乱，把这个不可爱的小东西给丢了回去，他撞到了声波的虚拟影像，海拉原本以为他会直接穿过去，没想到却直直地撞在了声波的投影上，然后被声波嫌弃地拎开。
海拉有些惊讶：“现实投影？”
“很吃惊吗？”那个海拉以为是虚拟影像的人影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海拉。
迷乱从沙发的缝隙里抬起头说：“声波可是为了这个满宇宙去找元素转化器，才弄来这个身体的，你这个没有心的碳基——”
他话还没说完，被那台录音机里伸出的机械触手给捆了个结实。
“元素转化器？你真令我吃惊。”海拉的愣神只持续了短短一会，她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声波，从善如流地伸出手按上他的胸膛，手底下是陌生的能量波动，声波弄到的这个身体是在虚拟的光影中映射的现实，不是纯粹的光谱。
但也不算是完全的和碳基生物一样的构造，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声波看见她的脸上是他留在芯里播放过无数次的那种痴迷的微笑，每次她露出这种表情时。
就好像她的眼里全心全意都是面前的人，那种热烈的情感就算是霸天虎冷静的情报官也最终沦陷，现在她又露出了这种表情，声波的CPU告诉他绝对不能再相信这个死亡女神的鬼话了。但另一种情感却阻碍了他把她推开的举动。
海拉把他摁在沙发上，跪/在他/双/腿/中间以一副极具压迫力又十分暧昧的姿势，她的手放上他冷冰冰的脸颊，在那双其实算不上有作用的耳朵边道：“不得不说你现在这副姿态比起钢铁来说顺眼多了。但我其实还是觉得你那个机械的身体更吸引我。”
她用一副陶醉的表情看着他无机质的深蓝色双眼，轻声道：“变回来，让我看看你，我太久没见到你了。”
那个虚拟现实的影像闪了闪，突兀地消失了，而与此同时海拉听到了机械运转独有的齿轮声，桌上的那台蓝色的录音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然后变成了那副记忆中霸天虎情报官的样子，只不过是等比例缩小的。
不然以原本的比例，闹出的动静一定会让隔壁的纽约好邻居忍不住过来查看，那就不好解释了。
他总是会考虑周到。
变回本体的声波用自己的机械手臂把海拉按在沙发上，右肩上的肩炮炮口直直地指着海拉，独特的电子音从面罩后面响起：“为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在这之前声波已经无数次地问自己，问早已不知踪影的海拉，为什么要背叛威震天大人，背叛他。
“什么为什么？”海拉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笑眯眯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会把火种源怎么样不是吗？威震天只给了我同样的地位，不代表我会和他做同样的事。”
带着面罩的机械和她的脸贴得极近，海拉稍微转移一下视线就能看到他胸口卡带的盖子上被她刻下的阿萨神族的印记，那个印记有些年头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但看得出来似乎被保存的非常完好。
“原来你还留着。”她用痴迷的眼神看着那上面的印记，问道，“为什么不盖掉我这个叛徒给你留下的枷锁呢？明明只是换一块零件的事情。”
“呃……”把她按在沙发上捏着她手臂的机械手指紧了紧。
没等声波从自己的内存里调出来适合的词句，海拉打开的阳台外突兀地照进来一束光线。
沙发上的一人一霸天虎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就看到某个金红色的铁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Any help？哇偶——”托尼摘下面罩，发出了夸张的声音，“你是在跟自己的等身手办玩什么Play吗？噢你放心，是人都有点小癖好的，我能理解，就好像我整天和贾维斯说杰瑞是他弟弟一样。”
他在客厅走了两步，“我忘记跟你说我要去摩纳哥看赛车的事情了，这就是你新搬来的地方？我敢说尼克ㆍ弗瑞自己住的公寓都比这里条件好。
身为我的助理你应该随时关注一下老板的状态和行程，住在我的别墅就很不错——你这手办很酷啊，哪来的？”
托尼两眼放光地看着声波：“这精致度和机械感我敢说这个地球上只有我做得出来，你也喜欢机甲吗？”
海拉：“……”
她看见声波的肩炮默默转向了托尼，在即将给这个口不择言的钢铁侠来一炮之前，海拉及时地挣脱了声波，挡在托尼面前。
托尼更激动了：“是我看错了吗？贾维斯搜索到了热反应，你这个是真货？”
求求你别说了！为了你的小命！
海拉扶额道：“是真货。”
“真货？你自己做的吗？”托尼道，“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很遗憾，不是我做的——声波，收起武器，你不想我把你和迷乱赶出去的话。”
海拉的语气是认真的。
那个深蓝色的机械不情不愿的收起了肩炮，一成不变的电子音说道：“无知的人类。”
托尼：“他刚刚是在嘲讽我？这是事先设定好的语言吗？你喜欢这种类型？”
他对海拉刮目相看。
托尼的脑回路海拉也是刮目相看。
“不是！我不是！”海拉制止了这位继续满嘴跑火车，按着他转了个身，“我之后回给你解释的，很遗憾我需要请假没有办法陪你去，你去找波茨女士，如你所见我要和我新到的手办相亲相爱一段时间，你注意点你盔甲的使用频率，等你回来我会给你一样东西，晚安。”
“什么东西？是一个吻吗亲爱的？”托尼对她丢了个Wink，“你真的不告诉我这个手办哪里弄到的吗？”
回应他的只有海拉关上的大门。
托尼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耸了耸肩。
“Well，晚安。”
【Sir，扫描结果已经出来了……】
在回程的途中，盔甲里搭载的贾维斯终于给出了回答。
“什么情况？”
【数据很庞大，Sir，马克5号的装置内存不够，我投在了别墅的主机上……】
“神奇，竟然盔甲的内存都不够？这个小甜心到底要给我带来多少惊喜？”
托尼感叹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研究贾维斯扫描的那个「手办」的资料了。
回到马里布别墅后他甚至来不及和神奇老鼠打招呼，杰瑞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看着声波的全息投影。
那个蓝色的机体各项数据和资料占据了大半的版面，托尼时不时拿着电子笔切割资料，这个天才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搞清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能搞到样本就好了。”他十分后悔刚刚怎么没去找海拉要那个大玩具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当然，他发誓他会还回去，一个零件都不漏的。
且不论马里布别墅这边天才花花公子在彻夜研究声波的机体构造不得其果，甚至想对声波的机体图谋不轨，海拉这边确实是有点头大。
刚刚托尼突然出现闹出的动静使她不得不给隔壁热心的梅姨保证她家里的动静只是意外，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助，梅姨这才忧心忡忡地回去睡觉。
现在她看着在沙发上乖巧坐着的声波，又感觉果然老话说得好。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当年做的缺德事儿不会随着时间翻篇，反而酿成了更加糟糕的后果，现在佛系版的海拉不禁在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那么中二，她看着声波，叹了一口气问道：“霸天虎来了多少在地球了？有几个是来找威震天的？或者找到我的只有你们吗？”
“迷乱在人类军方资料库找到的你……”声波的电子音说，“只有我。”
他是情报官，霸天虎所有的情报都会流经他的手。所以他想截断海拉的情报和信息轻而易举，就连红蜘蛛也别想知道。
海拉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方面会有私心。
“只有一个问题，威震天大人在哪里？”声波看着她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不是故意要这么短小的呜呜QAQ
OOC是沙，我的文是撒哈拉。
但是声波就真的，很香。
虽然G1很多片段都是早期声波最想删掉的画面哈哈哈
霓虹人做的东西就真的很好笑……
第15章 第十五颗行星
“你做过哪些事情是至今都觉得后悔的？”
“没有……”
“一件都没有吗？”
“那你觉得我会有良心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
“呃……”
——
“真让人难过啊，原来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威震天吗？”
送走了托尼，海拉也不再顾忌什么，她用有些难过的眼神看着声波，仿佛在向他控诉自己被忽略。
明知道她在演戏，明知道这个碳基生物嘴里没有几句真话，声波犹豫了很久，还是说道：“霸天虎一直在地球。”
“那你呢？”
“呃……”他不能告诉她他所做的一切，这样只会让这个碳基更加得寸进尺而已。
“还是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海拉有些感叹地说道，她又重新认真地看向声波，“告诉我，除了来我这里找威震天，你就没有别的任何私心了吗？你总是在听别人说话，但是你从来没告诉我你心里真正的想法。”
“这不重要。”
“这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你看你连用真正的声音跟我说话都做不到，你模拟了多少次与我见面的场景，才能这么迅速地找到回答我的音频呢？”
声波的磁带又卡住了。
海拉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无论是人还是机械，她似乎总是能一眼看透他们的内心。
虽然电子信号的反应更加真实，但声波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机体中的穿过主控板的那股电流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使他整台机发热。
拥有情感的被制造出来的机械，比起狡猾的神与人类来说还是差了点，他是霸天虎的争吵调解人（指用情报威胁），他见过各种没有理由的吵架，这方面没有霸天虎比他更精通，他甚至能在三句话内让红蜘蛛闭嘴，但是唯独面对海拉不行。
霸天虎的情绪和感情都和他们的主控板一样直。所以声波只是简单思索了一下后说：“有私心，我想见你。”
海拉笑了……
这个高冷的情报官在以前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她很开心，恶劣的死亡女神伸出手摩挲着他胸口卡盖上的霸天虎印记，又移动到下方不起眼角落上的阿萨神族刻印，她可以从人类的面部的微表情知道这个人类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但是机械的她看不出来，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就算不看，也是好懂得很。
“你现在见到了……”她说，声音似乎透着某种暗示，“夜晚还很长，在塞伯坦没有做成的事情，现在还想试试吗？”
声波：“……”
这个碳基生物总是这样，没几句话就会让他毫无冷静。
于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碍眼的迷乱给扔了出去。
拉灯内容见——
第二天海拉在电视上看到了托尼ㆍ斯塔克在摩洛哥接受采访的视频，直播中他和贾斯汀ㆍ汉默那个小丑站在一起，看起来汉默似乎是相当自信能把托尼踩在脚底下，用他那个「前妻」。
海拉看到视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从办公室出来准备下班，就在门口听到了一阵喧哗。
刚想说是不是又是可怜的彼得ㆍ帕克被欺负了，没想到校园的停车场出现了一个颜色闪亮的家伙，这应该就是那个叫山姆ㆍ维特维奇的男生「新买」的车了。
“B127。”口袋里的家伙蠢蠢欲动。
“安静点，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海拉拍了拍口袋里装着的缩小版声波，往还在撩妹的山姆ㆍ维特维奇那边走去，或许是见着老师来了，山姆有些慌张局促地站直了身体。
“海伦娜老师！”被他撩着的妹妹也乖乖巧巧地问好。
“不用这么拘谨……”海拉慈爱地看着他们，“我只是见有一辆很酷的车在这里，是你的车吗？”
“额……是的……”山姆说，他又补充了一句，“是在二手车市场买的，换了个涂装，对，涂装。”
黄色的雪佛兰车灯闪了闪，山姆看起来十分慌乱，他急切地拍了拍车盖，然后说了句：“老师我爸妈喊我回家吃饭，老师再见。”
他拉着他泡的妞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海拉半眯着眼看着消失在车流中的黄色雪佛兰，不禁感叹道：“汽车人的选择就是个莽撞的青少年吗？”
【总比你这个坑了霸天虎骗了声波的恶毒女人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