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条家主则从头到尾面瘫着脸跟在他身边。
加茂家主看着实在心烦，嫌弃道：“要你何用？”
五条家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比你强。”
加茂家主：“……”如果不是打不过。
加茂略开始按着父亲给的名单挨个丢鉴定术了。然后她终于又发现了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敌人的小尾巴了。
这些阻止父亲拉拢政府派高层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他们的生平里都有那么一句话【接头人/收买者？（未知）】。
这形容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宴会结束，回到家后加茂略就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父亲。
加茂家主只觉得毛骨悚然，从加茂家的赤麟护卫队到窗到辅助监督甚至是总监部，这个躲在暗处的敌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收买了那么多人。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加茂家主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人第一次动手是暗杀阿略，但一击不成后他就直接放弃了。所以当时的阿略不是会影响他达成目的的直接因素。
现在这个人动用了那么多人手不停的阻止他和五条风见拉拢政府派的高层，那就表示他非常不希望加茂家和五条家掌控住咒术界。
那就接着和他对着干，逼他再出手，现在动的人手都只是无关紧要连他是谁都不清楚的小棋子。只要他出一张知道他底细的底牌，阿略就能揭开他的真面目了。
加茂家主理清了思路，沉声道：“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就接着按计划走，逼他继续出手。”
加茂略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知道了敌人的真面目一切就是有迹可寻的了。
整个咒术界的宴会过去，就是各大派系自己举办的宴会了。
加茂略跟着父亲出席了加茂家派系的宴会，熟门熟路的筛了一遍宴会上所有人的生平简介，然后回去就分门别类的做了张表交了上去，着重标注了被那个未知的敌人收买的叛徒和卧底。
然后第二天她就被悟带着来到了五条家。
这还是加茂略第一次来五条家，五条家代代单传，人口非常少，所以五条家看着也显得有些冷清。
她先去和五条家主问个好，就被悟带去宴会厅了。
然后看着他吩咐下人们在宴会厅的主位后面加一面屏风，开始一边画隐藏咒力的咒纹，一边又叫下人搬了桌椅，还摆上了瓜果点心。
加茂略：“……”要不要这么嚣张啊，被发现真的会很尴尬的。
好在全程五条家主都冷着脸坐在主位上，压根没有人敢上来打扰他。
加茂略发现五条家几位族老们真是忙得很，宴会全程不但得用心维持着五条家和高层们的友好来往一块畅想未来，还不停努力给家里两个高高在上不和凡人交谈的小仙男找补，不停表示家主和少爷常日练习咒术，实在不善与人交际。
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五条家主和父亲是怎么斗嘴聊天的，悟和杰是怎么狼狈为奸恶作剧的，她都要信了。
加茂略一边吃瓜，一边熟练的又筛了一边宴会上所有人的生平，还直接拿起笔纸就做了一张表。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怕不是个锄头吧，这么会挖墙脚。
宴会结束，加茂略就把表递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低头一看，一连串的都是卧底叛徒，立刻不爽的啧了声，然后把表丢给一边的老爹，不爽道：“那家伙是个锄头精吗这么会挖墙脚？”
加茂略赞同的点头。
五条家主看了眼表格，表情倒是没有变化，淡定的问道：“你父亲怎么说。”
加茂略回答道：“父亲说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就按着计划走，逼他狗急跳墙。”
年底的几个宴会开完，转眼大晦日就到了。
午饭后加茂略就和五条悟两人坐着飞机去东京接硝子一起过年。
家入硝子难得的换了一套毛衣裙，接到电话就拖着小巧的行李箱站在校门内不远处等候着。
上了车她先拿出了两叠信封递给他们，解释道：“这些是杰还有两位学姐还有夜蛾老师辅助监督们托我转交给你们的贺年卡，因为你们俩家里快递没法送。”
贺年卡？两人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对了这两个家伙比她还常识盲，家入硝子解释道：“就是新年朋友间互相邮寄的问候。”
贺年卡被称为飘舞的风筝，一般家庭每年都会寄出上百张年贺卡的。
加茂略看着这些卡片上手写的问候语迟疑道：“我们是不是也要回寄啊？”
家入硝子回答道：“按礼节来说是要的。”
行吧，于是几人先绕路去店里买了年贺卡、信封和笔，准备在飞机上写。
五条悟倒是没有意见，翻了翻两人收到的卡片他发现寄件人竟然一模一样，再看看他们写的内容，怎么看怎么都感觉他的那份只是顺手寄的？
是错觉，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帅那么受欢迎。
写都写了，加茂略顺手就根据他们的情况关心了几句他们各自的生活，之前的伤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家里新出生的宝宝会说话了吗？上次在池袋让他费心了等等，为了不发错人她立刻就装进信封里还写上了名字。
说起来近藤泉监督也婚期将至了，回去让阿久准备一份贺礼。
就装信封的功夫她无意间往边上扫了一眼，发现悟除了给杰的年贺卡写了满满的一张，其他年贺卡都敷衍的只写着【新年快乐】四个大字。
算了，他愿意写已经很用心了。
下了飞机，中午一起来的小林还等候在机场。
还没上车加茂略就把写好名字的一叠信封递给小林，让他安排人邮寄出去。
五条悟也动作自然的把那叠一模一样的贺年卡和信封一起递了过去。
加茂略对此解释道：“是一样的收件人，一块寄过去吧。”
只有夫妻才会一块寄贺年卡吧？小林默默接过了信封和贺卡。
夕阳西落，路上的行人们都在赶着回家守岁。
五条悟却不想一个人回去，但他再不着调也知道不可能去阿略家里过年的，能不能进门不说，肯定会被家里老头们念死的。
眼看着就要到加茂家了，家入硝子突然有些紧张，于是问道：“略，你家守岁多少人啊？”
诶？五条悟眼前一亮立刻提议道：“硝子不然你来我家过年好了，我家守岁就我和我老爹。”
家入硝子：“谢邀。”
加茂略：“？？”过分了！明明我先邀请了竟然和我抢？
家入硝子接着拒绝道：“不过我还是去略家吧。”
五条悟失望的拉长了声音，“诶——”
加茂略得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安抚硝子道：“我家也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别紧张，我父亲不像悟的父亲那么冷淡，是很好相处的。”
家入硝子：“好的。”
夺了……
五条悟“切——”了声，懒洋洋道：“那明天又有什么规定没有，神社参拜完总能一块玩了吧。”
家入硝子努力回忆自己童年父母还在的记忆，有些不确定道：“参拜完神社应该就没有了。”
加茂略提醒道：“悟，我们从香川县回来已经四点了。”
五条家的祖先管原道真的神社北野天满宫就在京都。但加茂家祖先的高屋神社可是在香川县的，来回一趟差不多就是加茂家的正日晚宴了。
五条悟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摊平在桌上，“诶……那后天呢？”
加茂略打量着桌上的白色大猫饼回答道：“后天我和父亲要去外祖家拜年。”
清河源氏？回来又是晚上了，五条悟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气无力的，“诶……那大后天呢？什么时候开学啊——”
加茂略伸手戳了戳越发瘫软的猫饼，忍笑回答：“大后天要去表哥家拜年。”
表哥？五条悟懵了一瞬，然后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应该是阿略那个嫁给普通人的庶出姑姑的孩子，“你们竟然还有联系？他家在哪？”
要知道咒术界那些没有术师天赋又自暴自弃和普通人结婚的人是被默认选择离开咒术界的。
“嗯，因为我表哥是个普通人，所以我们来往得很低调。”加茂略含笑道：“主宅在东京，但今年因为工作会在京都过年，因为比较近我们下午才出发。”
五条悟立刻满血复活的直起身道：“那我大后天早上去你家找你，然后下午送你去你表哥家！”
加茂略颔首，看向硝子道：“硝子呢？”
五条这家伙真的是粘着系啊，也亏略能受得了，家入硝子回答道：“我的话后天就得回东京了。”
她请假一两天已经是极限了，咒灵可不会休息。
加茂略也明白原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颔首道：“到时候我们刚好一块去机场。”
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五条悟终于磨磨蹭蹭的离开了，背影看着还老大不乐意。
加茂略看着忍不住笑了。
家入硝子原本想问问加茂略是怎么想的，看着她的笑容突然又觉得不需要问了。
1月3日的时候，京都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五条悟来到加茂家的时候发现他家老头竟然也在，竟然来得比他来得还早，这是已经到了睡不着的年纪了。
他熟门熟路的来到阿略的小院子里，也没有人拦他，轻易的推开门进去了。
阿略还在打扮，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毛呢斗篷坐在梳妆台前，阿久正在把她把长发盘起来。见他来了，她懒洋洋斜眼看了过来，“早饭吃了吗？”
五条悟凑近了好奇的打量这发型是怎么弄的，一边回答道：“没吃。”
加茂略毫不意外，“待会一块吃吧。”
吃完早饭两人就一块出门了，小林开着车在市区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还在营业的商场把两人放下。
看这漫天飘雪的，加茂略拿出折袖想要打开。
被五条悟阻止了，他伸手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然后看着她洋洋得意道：“撑伞多无聊啊，无下限还能看雪呢！”
加茂略看着他微红的耳尖没有点破，顺从的收起了折袖。
新年期间大部分商家都关着门，外面其实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慢悠悠的走在商场外摆放着各种喜庆装饰物和玩偶的广场上。
原来真正的无下限是这样的啊，感觉真的很奇妙，像是和世界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
加茂略仰起了头，看着雪花缓缓的飘落放大，最后停在她的眼睛上。
她想她应该很久都不会忘记这场雪。
第32章 倒V
五条悟送加茂略来到赤司家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刚好抱着蔷薇花从温室走出来，准备插在花瓶里给晚餐应景。
然后他就看到了大门外依依惜别的少年少女，阿略和一个陌生高挑的白发少年？
——
时间咻的就过去了，转眼间赤司宅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阿略你明天还有拜年吗？”五条悟双手插在裤兜里往前走了几步，干脆转过身看着她倒着走，“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刚刚吃饭时候看到的那张海报上的电影吧？”
“明天就没有安排了——”加茂略颔首刚要开口答应，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阿略？”
谁啊！叫的那么亲昵！五条悟立刻就循声看了过去。
就见围墙内站着一位俊秀清贵的红发青年，正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红蔷薇含笑看着这里。
看着那双赤色的眼睛，五条悟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几天前阿略的描述。
【“我表哥就是个普通人，所以我们来往得很低调。”】
看着可不普通啊。
加茂略含笑回应道：“嗯，表哥我来了，父亲到了吗？”
赤司回答道：“舅舅已经到了。”
还在游神的五条悟警铃骤然拉响了，表兄妹可是能结婚的。
赤司注意到他警惕的神情，不动声色问道：“这位是？”
加茂略为两人介绍道：“他是五条悟，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朋友。悟，这是我的表哥，赤司征十郎。”
阿略跟她表哥提起过我？哼，五条悟瞬间得意了，挑眉回应道：“表哥好呀——”
五条是御三家吧，他对阿略……赤司笑容不变道：“五条君客气了，要进来喝杯茶吗？”
五条悟毫不犹豫答应了，“好啊。”
加茂略：“？”你也是很不见外啊。
然后她就看着父亲、表哥和悟三人聊得火热。
这又是什么男人间的友情吗？你们三个之间的年龄差这么大有什么好聊的？
加茂略死鱼眼。
饭后，她不给他们继续说话的机会了，直接步入正题道：“表哥，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然后她大致描述了一下之前松下家别墅的事情，询问他能不能找个借口把现有的捐献者都聚在一起开个宴会之类的，她要混进去筛查出其他道德低下的捐献者。
赤司家也是捐献者之一，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回答道：“可以的，但给咒术届捐款各家都做得十分隐蔽，我需要一份具体的名单。一场宴会有些刻意，可以分成三场，再请一些无关的人掩人耳目。到时候阿略可以以我的女伴身份出席。”
“不妥——”加茂略想也不想立刻就拒绝了，表哥这武力值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他和加茂家的关系好，到时候随便找个参加宴会的人混进去就好了，“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混进去的。”
五条悟在一边听完，举起食指提议道：“阿略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吧，五条家救过琦玉的川崎家，可以以川崎家的名义进去。”
加茂略觉得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