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是啊。”
如果不是在这个环境里就更开心了……
怎么说……
作为学生的话，果然还是对老师有天生的敬畏之心。
不管平时再怎么胡来，一听到和分数挂钩，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就自动消失了呢……
五条悟走到拐角处停了下来，拉过我用介绍礼物似的口味说道，“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留下来的低级咒灵，差点就把它和那堆一级的垃圾一起祓除了！”
我：“……”
好凡啊这人！
五条悟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道，“去吧，皮卡丘！”
完全没在鼓励，只是在看戏啊！
我鼓起勇气，一个人往里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面对咒灵，说实话确实挺害怕的。
咒灵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人类的恐惧，更让人恐惧的是面对生活和以前变得截然不同的的现实。
一直待在学校让我潜意识里有种只是转学到了不认识地方的错觉，但是现在……
这份错觉彻底被现实击碎了。
呼……没关系……深呼吸……
只是一只低级咒灵而已，世界最强就站在你后面呢……
我缓缓的吸了口气，感觉自己冷静了下来，想的再多也无济于事，集中精神！别到时候连只低级都打不了！那也太给哥哥丢人了！
哪怕没有理由，我依然相信哥哥能单挑特级咒灵！
黑洞洞的走廊似乎连接着某个和外面并不相干的世界，我拔出别在腰侧的弯刀，放轻了脚步。
弯刀不是我擅长的武器，必须要多加小心才行。
至于为什么不带我擅长的武器……
emmmm……
主要吧，还是因为它没有。
不是我擅长的武器咒术高专里没有，怎么说也是咒术师的摇篮，咒术人才的生产基地，只要能想得到的武器咒术高专里全部配齐，就算没有也可以进行免费定制。
是别管什么武器我都一样的不擅长……
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毕竟之前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普通女高中生罢了！
想当刺客速度不行，想做重骑防御稀碎，远程准头不够，近战攻击白字。
我也勉强能算得上是个五边形战士。只不过人家全部数值为一百，我每项都是五，货真价实的五边形战士没错了。
只能靠一些常规武器勉勉强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躲在走廊深处的咒灵长得居然还挺清秀，看起来就像八十年代流行玩偶的等人大小特供版，令人不适的是它身边堆满了废弃玩偶，缺胳膊少腿的人偶们叠在一起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画面。
玩偶题材的恐怖片一直都很流行。特别是上个世纪人偶文化盛行，我马上了然，这只咒灵应该就是人们对玩偶的恐惧凝结出来的。
我生搬硬套的将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拿了出来，勉强找到了那么一丝熟悉感。就好像在数学题下面必写「解」一样。
总之不管后面会不会，有了这个「解」至少能让人安心一点。
玩偶咒灵悄无声息的坐在墙角，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废弃物。
众多影视作品告诉我们，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当然不会等它动作，咒力覆盖至刀面，脚下一蹬，直冲对方面门。
“哗啦……”
人偶的头颅毫无抵抗的滚到了地上。
咦？
莫非这真的就是一个人偶……不，不可能，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时候放松说不定就中了它的诡计！
我毫不停留的转刀砍向人偶的身躯。
“喀嚓！喀嚓！”
围绕在它周围的废弃人偶一个接一个地动了起来，它们四肢着地，沿着地面就朝我爬了过来，在「唰啦唰啦」的肢体碰撞声中，尖细而诡异的笑了起来，“嘻嘻嘻，咒术师，你居然没上当呢——”
没有头颅的身躯汇入了这股浪潮，我马上明白过来，这里所有的人偶都是这只咒灵身上的一部分。
好恶心！
明明是人偶，怎么变得像蜈蚣一样！
我倏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抓着刀想往后跑，张口就想喊哥哥来帮忙。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冰凉又坚硬的刀柄瞬间让我清醒了过来，没有做出这种像逃兵一样的举动。
我谨记野蔷薇的培训纲领，越到紧要关头越是要想办法增幅咒力，握紧刀柄向前砍去，“五条悟我要OOO！OOOOO！还要OO你OOO！OOO也要OOOOO啊混蛋！”
面对这个场景，还能喊出来这些，我都佩服自己是条汉子，对着咒灵这种鬼东西，能有性致才是见了鬼了啊！
多亏平时在学校里的练习（……）让我拥有了充分的词汇积累！
气势汹汹的咒灵听到我的发言都愣了一下，忍不住向我确认到，“是那个五条悟？”
干啊！
现在连咒灵都这么八卦了吗！
像人类一样的沟通方式，瞬间燃起了我的羞耻心，我能感觉到咒力在翻涌。
为了维持情绪，我没有选择无视，反而非常和善的回答了它，“是啊，就是那个五条悟。”
“你们咒术师玩儿的真开！”几百个娃娃的头一起摇晃起来，看得我san值狂掉，“嘻嘻嘻你是五条悟的情人呀，吃掉你的话我就可以像其他咒灵炫耀了！”
“是啊，你可以像其他咒灵炫耀五条悟被人OOO，OOOOO以及OOO。”
我特意说了些奇怪的话，没想到咒灵对这个话题完全失去了兴趣，只惦记着我这身咒力。
“唉，咒灵之间居然还会互相攀比……”我不得不取消之前的打算，看样子这只咒灵对五条悟OOO的事确实没什么兴趣，就算我强行再说几句也没有意义。
在知道它没兴趣的那刻起，我的心情就已经改变了。既然这样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我和同学们模拟过该如何进行战斗。因为我的术式比较特殊，几次试验下来，大家帮我整理了一个流程。
首先是召唤五条悟，咳，不是真的召唤，懂得都懂，就是先丟出五条悟的名字引起对方注意，意在拖延时间刺激我的情绪，同时借由对方的反馈增强我的咒力。
虽然这招有败坏五条悟名声的嫌疑，但他的名声本身就已经烂到家了。
而且我们有打电话问过他，在此郑重声明该行为得到了他本人的许可！
对方感兴趣的话皆大欢喜，如果对方不感兴趣就进入第二阶段。
说来惭愧，第二阶段的主要内容就是装逼。
输人不输阵，虽然我心里也没有底，嘴上还是放出了狠话，“这个风气太不健康了，就让我来帮你消除吧！”
做咒术师呢，最重要的就是装逼。
在这个人均精神病患者的职业里，我不想显得太过格格不入，正常人会被神经病伤害。但只要大家都精神不正常，那就可以负负得正！
只要我装逼装的够到位，对面就会真的认为我很强！
一旦认为我很强，那么给予我的情绪反馈就会更多，给我的情绪反馈越多，我能向目标借取到的咒力也就越多。
这就是一个正向的循环（当然是对我来说）。
最好的情况是事情到此为止，我到这就结束了战斗。
毕竟过于依靠外在形式总会翻车，本人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不行的话可以进行术式公开，并且假装人偶是真的五条悟化身……
但要是我确实打不过的话，只能把五条悟再搬出来声明我和他有关系，让对方不要杀我。不过我们讨论的时候一致认为没人会听就是了……
总之就是全程都很感谢五条悟的独家赞助。
五条悟的人偶浮现在我背后，我将身体的控制权转移了出去，人偶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操控着灵活的穿梭在走廊里，“目标知情并同意的情况下术式限制大幅度解除……就让我来看看到底能解除到什么程度吧。”
第16章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在五条悟（人偶版）加持之下，我以为这场战斗会像切瓜砍菜般容易，事实证明，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一招制敌的奇迹并没有出现，两边的水平反而相差无几。
可以说是纠缠到了最后一秒，我才找到机会彻底祓除这只低级咒灵。
我盯着咒灵消失的地方看了几秒才放松下来，往后退了一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好吓人……好像又没那么吓人……
我心情复杂的坐着没动，来到这个世界也有段时间了，明明早就预料到留下来会发生的情况，也尽力去做了准备，可是直到现在，直到它真正发生了，我才明白真实的战斗和在漫画里看到，在荧幕上看到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一年级的同学们也和我对战过，可惜由于我的基础太差，大家都更倾向于喂招，能让我接到并进行下去就已经是不得了的进步了，毕竟我一开始只会乱打。
现实里的对手是不会那么出招的，它只会寻找我的破绽。
多亏模拟出来的五条悟人偶带有自动反击功能。不然我只能拜托真的五条悟来救场了。
“虽然没有展现出我百分之一的风采，不过作为第一次实战的学生来说……”
直到五条悟说话我才发现他就一直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来。
我不由期待的看着他，这人是很鸡掰没错。但是能得到他的表扬应该是每位学生都在心里偷偷憧憬过的场景吧！
他坏心眼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勉强可以给你打个将近及格分了。”
落差太大，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还不到及格分！”
如果不是累到动不了，我简直想跳起来打他了，“怎么说也是我解决的第一只咒灵，该有点友情分吧！”
“友情分？是你和咒灵的吗？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建立的感情我怎么不知道？”五条悟看着我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快活的笑出了声。
鬼知道这个成绩要被算到什么地方。但是鉴于我现在已经有一堆不及格了，能够提高分数的地方肯定要拼命争取啊！
作为资深学生，我对这些套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说到底干什么用，就是一定有用！
一个不注意就要和期末搭钩，到时候说不好又要算什么课外实践平均分，今天放过的每一分，就是明天我流下的每一滴泪啊！
“就是刚才！”我为自己的分数据理力争，硬着头皮胡乱攀扯起来，“看它样子就知道很喜欢人偶，我也很喜欢人偶啊，你看我咒术的表现形式就知道了！我们两个都这么喜欢人偶，就……就在冥冥之中惺惺相惜，心心相印，心有灵犀了！”
五条悟不以为然的走到我面前，笑眯眯的说出了很恐怖的东西，“到外面小弥生可要记得不要乱讲，咒术师发表这种言论在高层那群烂橘子眼里基本就等同于叛变宣言，我还不想接到你的处决命令。”
我：“……”
太烂了啊咒术届！
“顺带一提，你想知道这只咒灵具体多少级么？虽然狼狈了一点，不过能打倒……”
我瞬间支棱了起来，就连身上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痛了，抢话道，“难道说其实是特级！”
“小弥生你可真敢想啊……”五条悟再次沉默了，只不过这次没有那么游刃有余，反而带着一点尴尬，“其实是二级……”
我：“……”
你妈的……
你妈的！
我说你妈的五条悟你听见了吗！
二级为什么要用特级的语气说出来啊！
这操作太绝了，我一时竟想不出该怎么骂他，只能看着他狠狠的竖起了中指，发出了最原始的愤怒，“Fuckyoumother！”
“所以你想玩母子丼？”五条悟认真思索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就算是对我来说，这个口味也有点太重了。”
我：“……”
对我来说也很重啊！过于重了啊！
虽然五条悟的妈妈一定也是大美人，但是这种事在现实里就不必了！
我终于彻彻底底的认识到——只要还拥有下限，那我是永远都不可能比过五条悟的，无论在哪个方面！
“不想，也不想改分数了，五条老师，我们回去吧。”
想通这点之后，我的内心得到了平静。
“开心一点，笑一笑，嗯？”五条悟伸手抱起我，不等我内心的小鹿起来乱撞，他就手下不停的把我整个搭在了肩上，毫无照顾的样子仿佛从山上打猎回来的丰收猎人肩膀上扛着一头死猪，“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考试及格了呢！”
我：“……”
你妈的，不提这事，五条悟是不会说话了吗？
就算不抱着，好歹也背一下吧！这么不想背的话，我也是可以自己走的啊！
还是让我自己走吧！我不想听到这么冷酷无情的话语！
真的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五条悟的能力是真的很便利，「咻」的一下就带着我回到了学校，直接精准降落在医务室门口。
他完全没有敲门的意思，大摇大摆的直接推门进去，“硝子——给你送材料，啊不是，我是说伤员来咯。”
这个人……五条悟这个人真的很知道怎么让别人生气呀！
“你刚刚说材料了吧！是说材料了吧！我都听到了啊混账老师！”
“没有啊……”五条悟理直气壮的开始装傻，“小弥生你肯定是伤太重听错了！”
“我受的根本就是皮外伤，根本不可能影响到听力，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