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盼云,别再提这个令我生气恼恨的家伙,一想到他加诸在可兰身上的伤害,我就愤怒得恨不能将他劈成两半。”曲璨扬冲动地打断了她,焰照生辉的眸光里燃放着两簇夺人心悸的怒光。
一抹动容而欣慰的光采闪过苏盼云清亮明媚的眼睥,她抿抿唇,慧黠的扬起嘴角。
“那你还跟我坐在这里?还不赶快上台北去找可兰,让她了解你的心意?”
曲璨扬心头一震即刻站起身,他走了两步又难掩关切地折了回来,“盼云,你呢?你准备怎么办?怎么去跟你姑姑解释我们的事?”
苏盼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自会想办法跟她解释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曲璨扬沉吟了一下,“你看,由我去向她解释如何?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让我来出面可能比你适合,因为——我跟她非亲非故,她并不能强迫我一定要娶你,对不对?”
苏盼云绽出一丝好凄楚、好无奈的微笑,“谢谢你,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会比较好的话,我并没有什么意见。”
她的落寞和意兴阑珊令曲璨扬担忧了,他虔诚的轻轻伸手握住她的肩头,“盼云,振作起来,为了你的幸福,你应该提起勇气克服一切的障碍,为自己奋战到底!”
苏盼云心头一酸,眼睛倏然湿润了,仓皇之中,她只想逃开曲璨扬哪双盈满关注和怜惜的眼眸,“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去洗手间一下。”
然后,在情绪和不争气的泪珠同时朋溃之前,她火速地冲进了洗手间,任疯狂溃决的泪水刺痛她的双眼,更烫伤她早已千疮百孔的芳心。
曲璨扬看在眼底,不由心疼又难过地由心底探处发出一声长叹!
看到自己曾经深爱的女孩,如今被爱情折磨得如此楚楚堪怜,好像在暴风雨蹂躏下失却欢颜的一朵小小花蕊,苟延残喘,毫无生机的面对着一片荒芜的生命,他焦虑又怅然,不知该如何来帮助她找回生命的契机,让她在灰心中重新展露坚韧生动的芳颜。
他从唇畔轻逸出一丝苦笑。爱情是怎么样磨人的一道人生习题,多少人在不留神的状况下,被它伤得体无完肤,在人生的旅程中丧失了再生的勇气,而变得愤世嫉俗或心灰意冷?
凡夫俗子如此,英雄豪杰又有哪一个幸免呢?
他深沉地又发出、声长叹,耐心静待苏盼云出现。此刻爱情对他固然重要,但,友谊也是不容轻忽的,特别是在一个失意脆弱而需要朋友适切关怀的同伴面前。
曲璨扬和温可兰的感情发展并没有想像中的顺利,因为,他在扑了几次空之后,才惊讶地发现温可兰失踪了,打电话到她公司去,得到的答案都是她正在放年假。问苏盼云她有没有回桃园老家去,苏盼云的答复是她也已经好几天没有温可兰的消息。
束手无策的曲璨扬只有气沮地暂时搁下盲目找她的冲动,把所有的心思摆在工作上头,静心等候温可兰的收假归来。
而这天下午,已经连续失踪了六天的温可兰突然打电话给苏盼云,说她在桃园老家,请苏盼云赶快到她家里来,她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她谈。
苏盼云立即赶了过去,她见到温可兰劈头第一件事就是问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去香港、日本玩了好几天。”温可兰淡淡地回答道。
“什么?你知不知道曲璨扬发狂找了你好几天?”
温可兰的心怦然一动,她故作淡漠的甩甩头发,“他找我做什么?”
“可兰,别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知道你是爱他的,而他对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苏盼云柔声说道,并接着把那天曲璨扬和她在餐厅里的对话巨细靡遗的陈述了一遍。
温可兰的脸部表情慢慢松弛下来,泪雾轻漾在她那双明亮冷艳的黑眸里。“他——真的把我跟他的事都告诉了你?”她喉头梗塞的颤声问道。
“对,可兰,相信我,他是爱你的。只是,感觉来得缓慢迟钝点,所以才会害你吃尽苦头。”苏盼云感慨的笑道。
“谢谢你,盼云,如果不是你那临门一脚,他这个木头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发觉他对我的感觉。”
“小事一件,何足挂齿!”
“对了,盼云,我找你过来,是想让你听听一卷非常特殊的录音带。”温可兰倏然想起来韩孟禹郑重托嘱她的特别任务。
苏盼云的心“咚”一声扑扑狂跳了起来,“什么录音带?”
温可兰神秘兮兮地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你听听看不就知道了?”然后,她快速按下录音机的开关,不给苏盼云有任何退缩逃避的机会。
录音带里立刻传来韩孟禹低沉而富于磁性的男性嗓音:
“盼云,我这个‘情歌王子’做过无数首的情歌,但我从来没有在人前唱过任何情歌,可是,为了你,我不惜破例,只为了用心良苦的向你证明我那份任天荒地老也不会褪色的挚爱挚情。
这首脍炙人口的‘uuchainedmelood’曾经令许多恋侣心醉心碎,今天是否也能感动你呢?”
苏盼云的眼泪倏然发热,一层朦胧欲雨的泪雾遮住她的视线,她的心紧紧缩在一块,还来不及从这份揪心酸楚的悸动中理清紊乱如麻的思绪,韩孟禹那沙哑而充满感情的歌声已然响起,字字句句都唱进她的心坎里,绞痛她所有的感觉:ⅳ
ohmylove,mydarling
ivehurgeredforyourtouchalonglonelytime
timegoesby,soslowly,andtimecandosom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