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我们又要上哪儿去—一”看达尔投射而来冷冷的目光,她吓得连忙闭上嘴。
上帝!圣母玛莉亚!千万别又去买酒来吹海风,她真的冷得受不了了。
谢天谢地,达尔终于把车子开回别墅,别墅内一片寂静,那个可怜的新娘子也不见踪影。
达尔像发了疯似地到外寻找,法拉趁着他全心全意找妻子的当头,悄悄溜回房间。
日头赤焰焰,随时出人命,她可不会傻得去当炮灰。
该死!该死!她竟然敢把房门锁上,达尔用力的拍打着门板。
当他发现艾凡失去踪影时,他差点窒息,他还以为她趁着他离开之际逃开了,可是当他准备开佣人房时,发现门是锁着,原本紧绷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睡得昏昏沉沉的艾凡,眼皮重得无法撑开,但那一声大过一声的敲门声,令她不得不睁开双眼。
“砰!”一声巨响,那可怜的门板再度被牺牲了。
艾凡完完全全清醒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好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蜷缩在床的角落,那副惹人爱怜的模样令达尔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给予她最大的保护。
然而嫉妒仍战胜理智,他像拎小鸡般把艾凡从床上拎了起来。
由于太过疲备,她差点因此跌坐在地上,幸而达尔快一步挽住她的腰,才令她免于跌倒。
从她身上传来清清淡淡的沐浴精味道,令达尔心头为之颤动,小腹又莫名地流窜过一阵熟悉的灼热。
但他马上像甩开什么讨厌的虫子似地甩开她。
“谁准你上床睡觉了?”
看来他是故意来找碴的,艾凡一点也不意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她的反应令他更加失控。
“我叫你把餐厅的地板清理干净;你没听清楚是不是?”
如果她没记错,她早把他留下的残局收拾干净了,就连地板,她也用抹布抹得光滑明亮,而他竟然还在这儿对她暴跳如雷,她实在很想大声问他,到底有没有搞错?不过,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又上床去了。
“起来,我要你去把餐厅的地板擦干净!”他又伸手去拉她,正好握住她受伤之处,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再次流了出来。
达尔一感到手心又热又黏的,赶忙放开了她,瞪大双眼看着残留在自己手上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恼又火地想再去拉她的手看个清楚,她却像躲避毒蛇猛兽似地避开,“我在问你的手为什么流血?你别装聋作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怜香惜玉吗?”
他心疼、很心疼,但他却不肯表现出来。
艾凡还是不肯说话,只是朝房门口走了出去。
当她看见餐厅里原本干净的地留有一排排污秽的鞋印,再看看达尔脚上的皮鞋后,她露出了苦笑,但仍没有半句怨言,拿起抹布,提了桶水,曲膝跪地就开始擦了起来。
当达尔见到她竟然无视自己手上还流着血的伤口,也不戴手套的就开始擦地,他气炸了,但他的生气多半因他拥上的心疼。
这蠢女人到底懂不懂得医学常识?亏她还是个护士,难道她不怕受细菌感染吗?
“你在做什么?”他抓住她正拧干抹布的手。
她倔强地拨开他的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不要做了,不要做了!”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抹布,甚至一脚踢倒了水桶,顿时餐厅成了水乡泽国,“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知不知道伤口受感染会死掉的?”
艾凡冷冷地看着他,毫不领情地挥掉他的手,如果这是他对她的关心,来得太迟了!
“妈的!”达尔低吼一声,他被自己矛盾的心理弄得乱糟糟的,却无法漠视艾凡受伤的手。
“法拉!法拉!”他扯开喉咙大叫。
正洗好澡的法拉一听到叫声,一刻也不敢怠慢地匆匆跑下楼,当她见到艾凡流着血的伤口,不禁发出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我……”她闭上双眼,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妈的,不准你给我昏倒!”被达尔这么一吼,她敢昏倒才怪,“快去找医药箱。”
“医……药箱……在哪里?”她不是惺惺作状,而是真的很怕见血。
“在客厅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屈……”达尔决定自己去找比较快,他用力地拉着艾凡往客厅走。
法拉因为怕血而站得远远的。
达尔从急救箱取出了消毒水、药膏、纱布,正当他想替艾凡消毒时,她一把抢了过来,即便单手包札,也难不倒她的。
不一会儿的光景,她就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妥当,令一旁的法拉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