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听笑了,毫不留情的嘲讽道:“现在知道她是你女儿了,当初逼她, 卖她,打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你女儿。”
女人听着面色一白,扭头死死盯着沈执看,想不到这时候,连沈执这个小辈都敢给她脸色看。
“怎么?我说错了?”沈执丝毫不慌张,操着手看笑话。
沈世彦轻叹口气,对着沈执道:“回房去。”
“行啊, 我也累了。”沈执眉毛一挑,转身上楼,反正他也不想跟吕云之这个疯子多说废话。
沈执走后,楼下又传来新一轮的争吵。
他轻蔑一笑,直接走进姜柚房间。
姜柚没关房门,进去时,她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玩偶正对着它眼睛看,除了玩偶,手的另一侧还摆着摔得四分五裂的相机,然而那张合照却不见踪影。
“别想了,早点休息。”沈执站在书桌旁,操着手看她:“抚养权的事,我爸会处理好的,用不着你操心。”
姜柚垂着眼眸,无所谓笑了下,把手里的玩偶递过去。
“这里面装有监视我的摄像头。”
“.......”沈执手一顿,难以置信地盯着玩偶看。
他低头仔细瞧了瞧玩偶,这玩偶的眼睛确实有问题,用手轻轻一拽,是针孔摄像头。
“哥哥。”
沈执看她:“嗯?”
“对不起,它坏了。”姜柚眼眸含着泪,说话时也断断续续,委屈的紧。
相机被砸的四分五裂,想拼好怕是不行了。
沈执弯腰摸摸她脑袋,安慰着:“没事儿,以后哥哥再给你买个好的。”
姜柚抿唇笑笑,垂着眼眸没回他的话,只是说:“我想休息了。”
“行。”沈执没再多说,知道她今天累很了:“睡觉的时候小心手,别碰着了。”
“嗯。”
沈执走后,姜柚又恢复了原状,背靠着椅子一动不动,想着之后该怎么办?
她心里很明白,单单是这件事,还不足以让吕云之进精神病院。
屋外的香樟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月色暗淡,见不找一点光亮,好似永远走不出的黑夜尽头。
要说唯一的亮处,怕只有对面二楼迟野的房间还存有些许灯光。
男人手肘搭在阳台栏杆上,单手拿着烟,目光沉沉的盯着对面没开灯的房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见到脚边全是烟蒂。
戒了许久的烟,又在今晚重新抽了起来。
他嘴角微弯,无奈嗤笑一声,语气低沉的不像话:“姜柚,你可真有让人心疼的本事....”
到今晚,他才准确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可怜他想爱一辈子。
.......
沉默许久,姜柚退开椅子转身进了浴室。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肿的脸上还留有泪痕,如此瞧来,倒像个疯婆子。
想着,既然是生病,就该更严重点。
姜柚缓缓走到花洒下,单手拿着花洒,直接开着冷水从头淋下。
冰冷的水,淋在身上犹如寒冬里被冻僵了的鱼儿。
一个小时后,姜柚才从浴室出来,打开门的那一刻,凉风猛地吹了来冻得她颤了颤身子。
打着石膏的右手臂被她微微举着,硬是没沾到半点水,头发还滴着水,她也没立马用吹风机吹干,而是盘腿坐在地上,对着阳台窗户吹着凉风。
姜柚知道迟野还在阳台,也就不敢站在阳台上吹风,反而待在房间里,静静坐着。
要是迟野知道她这么幼稚设局,怕是会提起自己狠狠骂上一顿吧!
想到这儿,她扯了扯唇,无声笑了笑。
等到头发半干后,她才用吹风机把头发彻底吹干,又把湿衣服换下穿上一身干净的睡衣,收拾完一切后,才躺进被窝。
想着迟野还没睡,她侧身拿起手机,给他打了过去。
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正等着电话来,刚响一声,就接了起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