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看起来他没辜负自己。
姥爷是个实战派,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所以第二天,季学亭还蒙头在被子里的时候,梁予衡就被逼着来敲门拜师了。
季晓开的门,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
“秦女士上班去了。”期末考试之后学生放了假,教师还得继续完成培训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任务,季晓说了句废话, 而后才道, “季学亭还没睡醒。”
梁予衡扭头看了看自家的门, 想必现在回去老爷子还是要唠叨的。
季晓瞬间懂了,侧过身来:“要不你先进来坐坐, 我去把那家伙揪起来!”
“没事。”话虽如此, 人已经进了门, 梁予衡补充道,“我等他吧。”
家里冷,季晓拖了个小太阳出来。
小太阳这个东西对于梁予衡来说还是挺新奇的, 像是南方人特有的,插了电暖洋洋的, 上头还能撑着杆子挂上将干未干的衣服。
“南方人愣是在家里玩出了篝火气”。
这是他第一年在槐隅过冬时候的感受。
季晓看着他坐下来就不客气地锤了季学亭的房门, 里头人暴躁地骂了一句, 然后在听见亲妹说有人要来行拜师礼的时候, 甚为矜持地表示知道了:“为师一会就出来。”
梁予衡叹为观止。
季晓陪亲哥演完戏就回过头来问他喝不喝咖啡。
季学亭喜欢喝咖啡,之前上学秦女士老怕他喝多了伤神经,还会管着。
上了大学也管不上了,爱喝不喝,季学亭就带了好些回来,美式的速溶,当饮料喝。
季晓纯粹就是想浪费某人的东西,气气他。
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梁予衡怎么会不知道,很是配合道:“那就来一杯吧。”
季晓给自己也泡了一杯,听说好咖啡还是要豆子慢慢磨的,但是学生时代能讲究什么。
别说,还挺好喝。
杨虹总说不加奶糖的咖啡就是刷锅水。
可是作为乳糖不耐受选手,季晓觉得单纯的苦才顺畅。
仿佛清苦这两个字就该是连在一起的,但凡加了点其他的,就不适用。
两个人一人捧着一个杯子,餐桌前季晓面前摆着季学亭的笔电。
她在申请扣扣号。
季学亭连夜加密了几个文件夹,终于肯出让自己的笔电给亲妹。
季晓起得早,看了一个电影转到了桌面上的企鹅上。
梁予衡从旁看着,界面正停在昵称这一项。
季晓词穷,手指停了很久,刚好瞥见输入法皮肤上一点浅绿的植物:“这是什么?”
男生凑近看去看:“谷芽什么的吧。”
“就叫谷芽吧。”季晓这个人也文艺不起来,楞想也是困难,随遇而安就是,不想手指刚敲出一个全拼那边季学亭的门就开了。
“你俩干嘛呢贴那么近!”
犹如惊雷一般,季晓手指一抖,昵称已经确定。
“古牙”。
高冷、生僻、遗世而独立。
季晓咬咬牙:“你有病吧!”
梁予衡还端着咖啡,这会儿退后拉开了距离抿了一口:“在申请扣扣号。”
季学亭绕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忘记刚刚质问的内容:“哎,季晓,你这网名,听着就刚,该选男号。”
“滚!”
吵吵闹闹中,扣扣号终于申请好了,加的第一个人自然就是季学亭。
至于第二个。
梁予衡的网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