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厌烦地甩开她的手,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杨楠楠想去拉他却拉空了手,眼中顿时生出落寞,但也不敢再怄气乱来,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了宋家,宋夫人一看到他们还是先心疼了儿子:“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一头的雪,衣服都湿了,可别感冒了才好,阿姨,赶紧把姜汤热好了端过来。”
宋衍在宋夫人的逼迫下喝完了姜汤,宋先生才冷着脸再次把儿子叫去了书房,客厅里一时只剩下宋夫人和杨楠楠婆媳俩。
姜汤杨楠楠自然也是有份的,不过那都是宋夫人为了她的宝贝孙子,等杨楠楠喝完,她早就要指责的嘴终于忍不住了:“这个天你没事跑出去干什么!是这个家不配你待着是吗,要是突然滑一跤把我孙子害没了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分寸!果然是山鸡做不了凤凰,上不了台面。”
婆婆的恶语让杨楠楠本就冰冷的心更加如坠冰窖,即使是热气腾腾的姜汤也暖不了,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忽然生出了迷茫,她当初费尽心思想要嫁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丈夫不爱,婆婆瞧不起,除了物质上有所改变其他依旧是一团糟,反倒是裴明月,她穿书穿了三次,裴明月就逆袭了三次,她甚至怀疑裴明月是不是也有什么金手指,不然裴明月凭什么能赢过她!
嫉妒快要让她心态失衡,杨楠楠回到卧室后,趁着宋衍还没从书房出来,连忙打开梳妆台抽屉打开了那个盒子,然后再次翻开了那本书。
自从前段时间知道飞机失事后居然没有人员伤亡,杨楠楠便隐隐察觉到剧情已经在渐渐偏离她所改动的内容,而且今日宋衍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怀疑,男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真相?
不详的预感让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剧情越来越脱离她的控制,她就再难挽回了。
杨楠楠找到一块橡皮擦,决定擦掉之前改动的内容再次重新开始,只是在动手之前,她有些不舍地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宝宝,你来的不是时候,为了妈妈和你以后的幸福生活,妈妈只能这么做。”
随后她坚定地将之前改动的内容擦掉,然后拿出手机登上一个小说网站搜索了一个名为“小月亮”的作者,开始翻看她的作品寻找灵感。
因为上学时成绩并不好,杨楠楠又最讨厌写作文,所以除了第一次完全随心的简易改动,第二次和第三次改动的剧情她大部分都参考了这个笔名叫“小月亮”和其他作者的作品,像她第二次改动的“真假千金”梗就是从“小月亮”的某一本书中借鉴而来,第三次则参考了另一位作者笔下的作精人设。
不过她更喜欢这位“小月亮”写的作品,所以这一次打算继续从她的小说中寻找灵感。
只是等她有了些思路,拿起骷髅头笔准备在书页上修改时,却发现第一个笔画怎么也写不出来,就像是笔突然没了墨,只能在纸上划出浅浅一道印记。
杨楠楠顿时慌乱地在纸上乱画一团,可依然写不出任何字迹,她像学生时代一样甩了甩笔,也还是没有墨出来,惊恐刹时爬上了她的心头。
难道是之前三次把墨用完了,还是笔突然坏了!
不论是哪种可能,都让此刻的杨楠楠慌张不已,如果不能再用这支笔,她还有什么依仗?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她还把之前改动的内容都已经擦了,后面会怎么发展她一概不知。
杨楠楠开始拼命在书页上乱画起来,嘴里还在祈祷:“出墨、快出墨啊!”渐渐的她的情绪已经变得暴躁,最后愤怒地把依然出不了墨的笔往地上一扔,尖声骂着“废物”。
随后她爬着桌子上大哭起来,可没一会儿又后悔自己刚刚把笔扔到地上,连忙把笔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拭一遍后对笔说着一声声“对不起”。
杨楠楠害怕要是真把笔摔坏了怎么办,或许不出墨只是暂时的,可笔摔坏了她就真的完蛋了。
忽然她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吓得打开抽屉要把笔和书藏进去。
“你在干什么?”宋衍见她坐在梳妆台前,立马想到了那个盒子,于是厉声呵斥道。
杨楠楠一惊想站起来准备掩饰一二,然而肚子却不小心撞到了没有完全关好抽屉一角,顿时痛苦地捂着了肚子。
杨楠楠等了一会儿,发现肚子传来的阵痛并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明显,她终于惊慌了起来:“衍哥,我肚子疼,宝宝,快救救宝宝……”
宋衍虽然对杨楠楠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但还没冷血到完全不顾孩子,见她不似作假,赶紧叫来了人。
宋家一时间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
第37章 037 生日礼物
杨楠楠还是流产了。
也不只是刚刚那么一撞, 还有孕妇心情波动太大,并长期处于焦躁抑郁的状态影响了身体,又加上下雪天在外面冻了一段时间,多方面因素加起来导致了最终的流产。
杨楠楠此刻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 两条泪痕挂在脸上更显脆弱, 她的孩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失去, 如果她不能再重新穿书,宋衍不爱她, 现在又没了孩子,她在宋家还有一席之地吗?
宋夫人这会儿的表情也是无比难看:“你说你大冷天的非要自己作, 现在好了, 把我孙子害没了,你心里也就痛快了是不是!真是气死我了!”
听着婆婆刻薄埋怨的话语,杨楠楠已经大概可以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日子, 积攒已久的委屈陡然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她很想回家,回到自己的世界, 在那里她虽然过得也不怎样,但却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处处受人轻视。
想到回家,杨楠楠又慌了起来, 她猛然意识到, 那支笔可以让她穿书,但她怎么回去呢?她要回家!
可是不论她在心中如何呐喊,也无人应答,仿佛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