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止说好:“我答应你不让他当流浪狗,以后找到合适的人家就送走。”
接下去就是一路的沉默下去了。
车子很快在大学的门口停下,白银迟迟不愿意下车,她试探性的问:“我下周末可以去看我的狗吗?”
韩维止以为他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看了她几秒,回答:“我出差。”
“没关系,那我可以自己去。”白银咬着唇。
韩维止仍旧看着她,但是换了个姿势,双眸隐隐透着寒意:“我不希望别人单独闯入我家里。”那和她划分界限的意思很明显了。
白银告诉自己这都很正常,压低了声线说:“但是小银止不能单独在家。”
“我把它送去寄养中心。”韩维止总是能见招拆招。
“我怕它挨打!”白银大声说。
说完对上他冷冰冰的目光,她有些泄气的垂下了眼睛,连带着嗓音也低下去,带着哽咽:“那我下下周再去。”
她觉得自己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这么低的声音她觉得他应该听不到了。
隔一会听到他低沉嗓音说:“白银,我不希望再见面了。我以为刚才的话说的很清楚,那我就再说更清楚一点,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可以吗?”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白银的眼泪在打转,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但是她也有那么一点尊严,她不想让韩维止看到自己的眼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皱成一团,她有问题想不明白,大声问他:“我做错什么了吗?”
韩维止愣了一下,明显没想过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时没回复。
白银伸手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昂贵项链,睁着红红的眼睛问:“所以这个是打发我的分手礼物吗?”
“那我不要了!”她解下那项链就直接丢在他的车里,挺大的脾气。
这还是韩维止第一次见她发脾气。
她以前都是卑微的,胆小的,他不知道她在别人面前是怎么样的,但在他眼前的时候,她就是个没脾气的洋娃娃。
不管他怎么对她,她从没有这样失控的发过脾气,最生气的那次只是说她明天就走。
他没想到洋娃娃也会变脸,变脸的速度比翻书的速度还。
伴随着疾风骤雨,她眼泪大颗大颗就掉下来,像个孩子一样的控诉他: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轻浮?”
韩维止觉得太阳穴有些顶,侧过头不去看她的眼泪,也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没错我是这样的,我就是这样的,但是我也喜欢你。”她眼泪漱漱落下,呜呜直哭,肩膀在颤抖。
安静的车里少女和他说喜欢自己。
他不是没有阅历的人,知道她话里也有几分真心的,或许那真心比他想的多。
他也承认自己对她有一点好感,但就好像平淡生活里的一点烟花。
而他不觉得那烟火是必需品。
他最后只给她一句模棱两可的拒绝:“你太小了。”
她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抖一抖的,愈发控诉他:“你摸我的时候不觉得我小。”
他怔住了,有那么一点儿难堪。
“对不起。”他语气平静,看着她哭完了,“所以我买了礼物给你,你不收我的钱,总该收礼物。”
“我不要!”她抹了泪忽然就倔强起来,继续控诉他,真就像那孩子控诉长辈的样子:“你都不是真心的,刚才我问你盒子里是什么,你都说不上来,其实这礼物都不是你买的吧?”
他没想到她忽然还这么擅长分析起来了,这礼物的确也不是他买的。
韩维止无言以对。
但他也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白银知道自己没希望了,这短暂的快乐比迪士尼的烟花还要短暂,比过山车还刺激。
她早上还以为自己成功抱住他的大腿了,花了一万多块给小银止买了狗笼子,今天晚上她就遭报应了。
她也没有和他告别,打开车门就头也不回,朝学校里头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