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陆启颜忘了五万块,那么太好了,从此以后她们就是好朋友了。
她就是喜欢这种记性不好的漂亮女孩子。
电话接通了,却始终没人听,铃声响个没完没了。
在白银打算彻底挂掉之前,有个清朗的男声接了电话:“喂,你好,启颜暂时没时间接你电话,有急事可以先告诉我。”
“我……”白银不必想都知道,这个如此好听的男声就是昨晚那个男士,他声如其人,干净清冽不带一丝杂质,他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最令人容易心动的那种长相。
就是这种长相一看就觉得不会属于自己,所以反而她不会对他产生一丝心跳。
“没事。”憋了好半天,白银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那个男声特别客气爽朗的又问:“需要我告诉她你来过电话吗?她记性不好,等会未必会给你回电。”
白银立即说:“不必了不必了,陆小姐贵人事忙,您不要和她说我来过电。”
那人反应挺快,嗓音却真诚:“好的。一定。”
她挂了电话心才急速跳动,那可太好了,陆启颜你最好真如那帅哥所言--记性不好。
你最好是记性差到,连我是谁都忘掉。
那样五万块她就不必向任何人解释了,落入自己口袋里了。
好几天过去了,陆启颜那边始终不声不响,毫无消息。
到此时,她终于信了那个帅哥的话,陆启颜的的确确就是“记性很不好”。
她找了个机会,和陆启颜的小助理讨要了地址,将未兑现的五百万支票亲自送到了目的地。
小助理亲自接待,又是上一次的那个茶馆。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草体的茶馆名字。
白银搞不明白,这主仆俩人为什么都喜欢同一个茶馆。
一定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吧,不过他们都不说,她也就不问。也没有问的立场。
小助理是个比陆启颜看起来还小的女生,接过支票后问:“你真不继续做了吗?”
她全程没有提起陆启颜在某个深夜,曾经给白银转过五万块的事情。
也对,五万块对她来说或许和五百块差不多,想想她开五百万支票时那种随意劲儿,确实不得不让人有这种感觉。
白银忽然真是好生羡慕陆启颜啊。
“替我谢谢陆小姐啊。”白银由衷的说,“但我做不了了,抱歉。”
小助理不明就里仍然耿耿于怀:“不是说他看了你几分钟吗。那天酒吧还接吻了吗,你咋不再努力一下呢。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当做帮个忙行吗!我求求你了!”
白银越听就越觉得,这里头不止是爱恨情仇这么简单,一定还有错综复杂的利益瓜葛。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否则如何能让拽里拽气的小助理、时常问候她是不是有病的小助理,也在此刻对她奴颜媚骨的。
但是白银心意已决:“我不行的,他那哪里是看我几分钟,他恨死我了,而且他没吻我,是我去强吻他,他把我推开了,差点撞到脑震荡,酒吧的人没和你说?”
小助理表示没听说,随即对她一脸漠然,因为白银对她来说已经毫无价值了。
“是这样吗?我哪里会知道,也没人说过程。”
也是,那晚灯光迷离昏黄莫测,在场的人闹哄哄,好像都很开心,但是大部分人喝多了几杯,事后谁还能清醒记得那夜的事情,不过当做是看了一场闹剧。
就连当事人白银,也是在梦里找回来的记忆。
白银还是有最后一个疑问:“你方便和我说说,陆小姐和韩维止到底什么关系吗?”
“哎什么关系都不是。”小助理撇撇嘴说:“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她随即瞥了白银一眼:“你都不干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想套我话呢。”
白银即刻闭嘴,早知道小助理嘴巴严,还多疑,她就不多问了,反正知道了对自己也没任何好处。
交接支票完毕后,白银如释重负,感觉自己摆脱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虽然说出来容易遭人耻笑,但事实上她是一个道德观念很强烈的人,从前她还无忧无虑的时候,曾经发誓小三赌博骗局,是她绝不能触碰的雷区。
如果不是那些高利贷,她根本不可能答应这个并不光明的任务。
但所有的结论加上了“如果”俩字,后面的每一句话都会变得很可笑。
白银有时候也会在寂寂无声之中暗暗的嘲笑自己,这要换成以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她时常自顾自的笑起来,不是嘲笑生活、不是嘲笑一切、她纯粹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