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走进去,站在杨蒙恬的床铺下面喊了几声:“杨蒙恬,听到我说话吗?”
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白银有些心急了,脱了鞋,心急的爬上了她的床,蚊帐一揭,却见她床头摆着,一把宿舍的水果刀。
而杨蒙恬半眯着眼躺在床上,衣服半死不活的样子,床单上面还微微沁出一丝丝血。
白银顿觉不安,急速掀开那被单,抓起她手腕,左右上下看。
万幸,她只是轻轻的划伤了手腕,并没有划深。
那血迹估计是划表面肌肤时渗出的血水,但手腕处的伤痕已经干涸。
看样子伤口不深并不致命,只是这伤痕若是被有心人见着了,肯定是要多想的。
“恬恬,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白银将那水果刀抽走,下了她的床铺。
因为杨蒙恬一动不动,她这边也暂时想不通要如何安慰她。
她所能做的,就是先将宿舍里的大刀,小刀,水果刀,剪刀,通通收起来。
用报纸包好,全部装在黑色袋子里,跑到楼下的垃圾桶丢掉,想了想,她跑到了距离较远的食堂门口丢掉。
返回宿舍,发现杨蒙恬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看样子她是一天没有吃过饭了。
白银叫了外卖,让外卖员送到了学校门口。
一翻折腾下来,刚好是正午吃饭的时间。
白银喊杨蒙恬下来吃饭。
她是想过要报警的,但是她觉得杨蒙恬不愿意报警,她不能乱来。
这事儿很敏感,一旦处理不好,会给杨蒙恬带来很负面的影响。
如果闹大了,以后同学一提到杨蒙恬就会说“啊,那个在学校闹自杀的女孩”。
白银深知言语可以杀人。
她经历过,所以不能让室友也陷入这种局面之中。
杨蒙恬看着白银为自己忙前忙后。
她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下床的时候有些困难,在白银搀扶之下,下了床喝了几口汤。
到底是年轻,几口米饭下肚,她的血糖恢复后,就感觉身体自如了。
白银绝口不提“自杀”两个人字。
她拿出消毒液为她擦拭伤口,还安慰:“这伤口不深,应该看不出来的,你带上我的手表,谁也不知道。”
白银往杨蒙恬手腕贴住胶布后,将自己那个有些土的电子手表戴到她手里。
其实不戴也可以,毕竟冬□□服穿得多,只要不漏出手腕谁会知晓。
伤痕总会有愈合的一天,而且杨蒙恬划过刀片的时候,根本就留了心眼。
杨蒙恬知道自己划不深。她只是想不明白,上个星期还说深爱她的男孩,为什么转头就和她说他爱上了师妹。
第一次陷入恋爱、并毫不保留交出自己的杨蒙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伤痛。
“对不起,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吃饱的杨蒙恬终于有力气大哭出来:“赵深说要和我分手,他爱上了别人!我觉得很难过,白银,我觉得很难过,他说他很爱我的!为什么他的爱这么容易改变!可我什么都给他了!他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电话都打不通!”
白银感同身受,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他在哪里?我去揍他!”
她说话时,身体已朝门口走去。
杨蒙恬曾经见过,白银和一群高利贷男人推搡打架,那时她害怕自己被波及,于是默默的躲起来。
可也在那时,她觉得白银很勇敢,她小小的身子站在一群男人面前,丝毫畏惧都没有,目光毒得像头野狼。
杨蒙恬知道她真的会这样做,拉住她:“你,你以为你打得过他吗?”
白银气鼓鼓的,“可我不能看你这样被他白白欺负,我一定要去找他!至少让他来和你说清楚!”
这次,她拔腿就往外走。
头也不回。
杨蒙恬叫不住她,坐在宿舍里干着急。
白银上了男生的宿舍。